《少女的审判(重生)》第26/104页
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懦弱,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没有勇气反抗父亲的权威和暴行,为自己扯了一块遮羞布告诉自己父亲虐打他的行为只是为了激起他强烈的胜负欲,鞭策着他前进。
现在徐善一下扯掉了这块遮羞布,让那个懦弱胆小,只会迁怒的他,无所遁形。
姜承满腔怒火瞬间被点燃,理智燃烧殆尽,看着徐善一张一合的唇瓣,额头青筋直冒,脸色难看的骇人,猛地抬手钳住她手腕,推了她一把,狠狠将她按在树干上,逼近她。
徐善穿的珍珠白露背礼裙,后背撞在树干上,小声痛呼出声,姜承俯身,冰冷的唇瞬间压了上来,紧紧贴住她唇瓣,钳制着徐善的手交叉摁住,睁着眼睛,阴沉的盯着她。
唇瓣相贴,少女唇瓣饱满,水润微凉,姜承什么都没做,只是紧紧贴着她的唇,而后重重咬了一下,随后松开她手腕,直起身子,恶意嘲讽:“为什么不反抗呢,反抗不就好了?”
这是刚才徐善说的话,现在他反问她。
处境不同,明明她也反抗不了徐父,她凭什么这么平静地指责他,肆无忌惮嘲讽他的懦弱,明明她也一样。
徐善轻笑一声,揉了揉被捏出红痕的手腕,凑近姜承,附在他耳边,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尾音微勾,轻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因为我喜欢啊。”
“喜欢和你接吻,所以不反抗。”
姜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拧起眉,死死盯着徐善,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徐善你疯了吧!”
徐善余光瞥见不远处树后消失不见的暗色身影,是李元。
她缓缓退开身子,摸了摸红肿的唇瓣,指腹上沾染了晕开的口红,她抬手随意抹在姜承的衬衫上,声音冷淡:“姜承,咬人可不是个好习惯。”
“听说你最近换了新的高考协调员,何必多此一举呢,安安静静地做我的手下败将不好吗?”
“就这么想赢过我?”
姜承恶狠狠地盯着她,像是露出森森利齿獠牙的恶犬,随时都会扑上来,撕掉她一块皮肉,咬得她鲜血淋漓。
可徐善丝毫不害怕,缓缓露出微笑,如同纯白画布上晕染开一抹邪恶的艳色:“只可惜你要失望了,姜承,你赢不了我的。”
她笑着,眼底却冷漠至极:“下次要送姜伯父些什么呢,棒球棍怎么样,钢制的那种,应该比高尔夫球杆用着还要顺手。”
姜承明明已经恼怒至极,所有情绪都积压在太阳穴处疯狂悸动着,但他不想在徐善面前落了下乘,冷着脸:“好,徐善,那就等着看,下次水平测试赢的到底是谁。”
说完,他转身愤然离开。
徐善站在原地,看着姜承的背影,眼底平静,她微微扭头拨弄开垂在身后的黑色长卷发,看了一眼珍珠白礼裙后背露出的肌肤,果然撞出几抹红痕,她神色不明。
狗不乖,要打啊。
夜晚凉风拂过,枝繁叶茂的红枫树上有一片红枫打着旋儿落下,落到了徐善的脚边,她缓缓弯腰,细白指尖捏着红枫叶的叶梗捡了起来,抬头像是不经意,将视线远远投向别墅二层,和巨大透明落地玻璃窗后站着的人影对视,是李元。
他俯视,她仰视,遥遥对上视线。
即使看不分明,徐善也知道李元的视线定在她身上,阴鸷冰凉。
她率先挪开视线,捏着手中红枫叶的叶柄,抬步向别墅里走去,雪白的脸在日式宫灯清冷光晕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冷漠。
李元,你会嫉妒吗?
第18章 不认命
昏暗的地方看得不明显, 进到别墅里边光线明亮,姜承这才清晰地看清徐善抹在他衬衫上晕染开的口红,不是极致艳丽的红色,而是温柔细腻的豆沙粉, 可即便这样, 在颜色浅淡的衬衫上看着也格外分明, 他快步避开佣人去到餐厅, 找到他先前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又重新穿上,正好遮住口红印记。
他又想起徐善,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唇瓣,脸色阴沉, 低声咒骂了一句疯子, 随后想起徐善说的那句话,说他赢不了她,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她凭什么这么自信, 他偏不信有了宋璟的笔记这次他还赢不了她!
徐善, 等着吧, 你也该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痛不欲生。
徐母一直守在理事长夫人身边, 想要寻个同她独处的机会,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不禁有些焦躁,视线频频看向姜母, 嫌她碍事, 只可惜姜母这朵小白花没有眼力价, 更读不懂她的心, 温顺地按照姜父的指令时刻陪在理事长夫人身边, 小心地奉承着。
徐母没办法,只能使点小心思,聊天的时候不着痕迹地一直往姜母手边的浮雕刻花茶杯里面斟茶,倒的满满的,茶香快要溢出来,姜母刚把这杯喝完,徐母又立马续上,一边聊天,一边喝。
不知不觉中姜母喝了很多杯花茶,快要到十一点的时候,她终于面露羞涩,歉声道:“抱歉,夫人,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理事长夫人微笑,声音淡淡的:“去吧,无妨。”
姜母微微点头致意,随即拿着手包起身去了洗手间。
客厅偌大的真皮沙发上只剩理事长夫人和徐母两个人,理事长夫人端着的茶杯里花茶刚好空了,徐母端起雕花复古茶壶抬起手,往她的茶杯里慢慢斟着,茶水汩汩流淌,花香和茶香杂糅,弥漫着一股清淡有质感的香气。
理事长夫人是财阀千金出身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傲慢,但待人接物还算过得去,不会让人太难堪,她垂眸看了一眼斟满的茶杯,温声说了句谢谢。
徐母顺着她的话茬开口奉承:“夫人最近皮肤保养的真好。”
理事长夫人见多了这种奉承恭维,平静地扯出一抹笑,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徐夫人今天似乎有些反常,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一晚上你都坐立不安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比起徐母,理事长夫人更喜欢姜母,徐母虽然看起来温柔知性,但实则是个有心机的人,她不愿意同这样复杂的人打交道,而姜母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是在耍心思,还是真心实意,能让人一眼看透。
理事长夫人直接挑破了这层窗户纸,徐母脸色羞红,像是有些难为情,缓缓开口:“夫人您最近还经常去教会吗?”
理事长夫人点点头:“嗯,上周还去过,去完教会之后感觉接受到了洗礼,心情很平静。”
徐母扯出一抹微笑,请求道:“那个教会我也常去,那里的神父很厉害,无论什么样的烦恼都可以帮信徒解决,不知下次是否有机会和夫人一同去做礼拜。”
理事长夫人端着雕花茶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侧头看向徐母,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盯着她:“哦?徐夫人最近有什么烦恼吗?”
“倒是可以同我说说,也许不用去教会就能解决呢。”
在理事长夫人看来,理事长同徐父硬碰硬的做法很愚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眼下明显徐母有求于她,若是能从她这里入手,顺手帮她一点小忙,解决她的问题,那徐秘书长自然也要承她的情,老会长日后再指派他打压理事长,行事之前他心中也要思量思量。
徐母蹙起眉,一副忧愁模样:“夫人,实不相瞒,我最近确实有一件棘手的事情。”
理事长夫人声音淡淡的:“说来听听。”
徐母斟酌着开口:“夫人,您也知道的,善儿在德亚高的成绩不怎么理想,我花高价雇佣了最优秀的高考协调员,也送她去了江南区最顶级的补课院,可她的成绩始终提上不去,永远都是二等,被一个穷酸低贱的社会关怀对象压了一头,夫人,那种孩子怎么配占据那个位置,我无法忍受。”
“前段时间我听高考协调员说,江南区最近新成立了一家补课院,讲师都是德亚高出身,毕业于顶级名牌大学,夫人,实不相瞒,我想送善儿进入这家补课院。”
闻言,理事长夫人神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既然你这么看好这家补课院,直接送善儿去就好了,这对徐夫人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何必这么苦恼。”
徐母小心翼翼的:“夫人,这家补课院和其他补课院不同,讲师只教上位圈百分之二的学生,而且实行保密制,需要有已进入的学生家长进行引荐,才能得到名额,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求到了夫人您这儿,希望夫人您能帮帮我。”
理事长夫人眉眼平静:“我能帮你什么呢?你说的补课院我连听都没听过,又该怎么帮你呢?”
徐母陪着笑脸:“夫人,您有办法的,您常去的教会,那里的理事赵夫人她的小儿子就在那家补课院接受辅导,您同她交好,只要您肯为我说句好话,事情一定可以迎刃而解,拜托您了,夫人。”
闻言,理事长夫人放下茶杯,茶杯和茶杯盘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神色不明,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意味:“徐夫人调查的倒是清楚。”
徐母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越界了,可她没有办法,为了将善儿送进补课院,再难听的话,再指桑骂槐的责备,她都得忍着受着,态度愈发小心翼翼:“夫人,我前段时间去参加SA的私人拍卖会,偶然拍到了一套非常好看的餐具,是英国Brown westhead moore的一套蝴蝶结烫金骨瓷盘,夫人不是喜欢收集餐具吗?我今天特地带来了,想要送给夫人。”
闻言,理事长夫人挑了挑眉,徐母这个人确实会投其所好,做事妥帖,不过教会的赵夫人性格高傲,若非必要,她是不愿开口拜托她,欠她人情的,毕竟教会是很特殊的存在,赵夫人更是和各个财团之间利益牵扯颇深。
眼下看来为徐母欠赵夫人一个人情似乎并不值当,原本想着如果她求的是她顺手能为的事情,那么举手之劳,帮她解决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她却犹豫了。
徐母煎熬地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理事长夫人的脸色,试探着问:“夫人,那善儿的事………”
理事长夫人垂着眼睛,睫毛在脸颊上垂下一片阴影,没作声。
也不知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正在此时,姜母拿着手包从洗手间回来,徐母便也噤了声,不再提这件事情,但心中忐忑,她不清楚理事长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可姜母在她也没办法再试探夫人的心意,这种秘密情报她当然不能让姜母知道,万一她知情后也起了送姜承进入补课院的心思,那就不妙了。
理事长本就视徐父为眼中钉,肉中刺,同姜部长的关系更好,跟姜承相比,善儿肯定是处于劣势的,所以徐父才让她从理事长夫人这里入手,毕竟徐父同理事长的关系紧张,而她和理事长夫人面上关系还看得过去。
老会长年纪大了,每天入睡的时间是固定的,睡得比较早,和理事长他们聊了一会儿天之后,眼看着状态差了起来,眉眼间难掩疲惫。
理事长站起身来,关切道:“父亲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李梁也跟着起身:“爷爷您吃了药早点睡,等有空我就回老宅来看您。”
老会长确实有些乏了,和蔼地笑着,点点头:“时间确实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们了,让徐秘书和姜部长送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