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军帝王妃》第99/199页
每当他们下降到一定高度时,总会有散不开的白色烟雾在崖间飘荡。无论他们怎么等待,怎么驱赶,这些烟雾也从未消散过。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不知道自己距离崖底到底有多远,也就不敢轻易妄动。
孝陵和萧云都曾一意孤行的想要到崖底,每一次都被阻拦回来,无论是理论亦或是行动。
除了鎏金。
那天,跪在皇城城门口的鎏金听着童毓给他传递的话,孝卿说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如果他真的怪自己,就继续守护罗翎。
可他不想!
那个除却主子之外的女人,是他这辈子最想要用心守护的人。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也不想让她一个人在崖底孤零零的。所以,只有他,在不顾众人阻拦的情况下,私自找寻其他的道路前往崖底。
几乎所有人都对明镜的生还不再抱有希望了。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明镜已经葬身崖底了。
……
似乎在罗翎国的雨城外。
暴雨不断地下着。雨水冲刷着泥土上的褐红色,已经吸收不了更多雨水的泥土出现了许多大小不同的水洼,细心留意,竟会有一些染血的雨水顺流到水洼中,然后渐渐地淡开,水洼中的雨水骤然变成浅红色,一阵一阵的血腥味也跟着传来,让人一阵反胃。
天色已经接近傍晚,金橙色的晚霞洒满遍地,却又让这般揪心的战场流露出一丝矛盾的温暖。
忽然,她看到了沙场中跪着的一个少女,背影极其熟悉。
她想跨出去,可无奈自己的怎么动,脚下的步伐始终无法前行。她恼怒的抬起头看着远处的背影,在看到那个渐越凄凉的身影时,她的心却猛然一痛。
凄凉?
是的,那个跪在沙场中的少女穿着一身染血的将军盔甲,看得她竟有些恍惚,觉得那个将军盔甲似乎要压垮那个少女,雨水已然淹没了她的膝盖,看起来她在雨中跪的时间不短。
忽然,她能动了。她兴奋的跑上前去,站在少女的身后,想要和她说些什么。
少女的膝盖前是一滩已经干涸的血渍,少女一直垂着头,一直注视着这滩血渍,直到她缓缓的伸出手去触摸了那片早已与黄泥成为一体的血泥。忽然,她看见少女的手背上低落一颗水滴,似乎会发亮一般。
那是,少女的眼泪吗?
她蹲下身子,竟觉得能够切身体会到少女的伤痛。她的手正要搭上少女的肩膀,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个温柔清秀的脸庞……
还不待她回过神,少女却笑开了,笑得有些小心翼翼,笑得有些庆幸。
届时,她的脑海中竟听到了少女的声音,竟觉得这个声音是这般的深入骨髓。
似乎这时少女才发现她的存在。少女缓缓拧回头,直到自己的五官完全映入她的眼帘……
……
正文 未亡人 3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18 10:35:49 本章字数:1538
眼前猛然一片光亮。
床榻上刚刚睁开双眼的女子不适的抬起手,以手臂遮挡住刺眼的光亮,却不想全身突然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疼痛。
她闷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
“明镜――”
忽然,似乎有人声音欣喜的喊了她的名字。
明镜疑惑的皱了皱眉,正想要移开遮挡在眼前的手,却感觉身侧的位置一沉,两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和手臂,动作轻柔的将她把手放了下来。
明镜一怔,微微侧头看向床侧。
对上明镜的双眸,哲憾只是一笑。
他的笑容不似从前那般的邪魅与特意,里面所包含的温柔和情意竟让明镜呼吸微微一窒。
许久,她却又想起刚刚在梦里的那个少女。
是她自己,是叫郑明镜的人。
她还记得,梦里的自己对着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第一句话,便是……
突然,明镜眼神愤恨的瞪向刚刚还向自己温柔微笑的男子――
大皇子,明镜来为你报仇了!
是的,她是来报仇的。
每一次来到战场,她真正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脑海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报仇。
明镜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刺痛哲憾的心。他有些难过的皱起眉头,握住明镜的手,放在掌心却又不敢用力的握紧,见她没有挣扎,他才鼓起勇气握紧了她的手。
“对不起。”
哲憾的声音淡淡的,似乎没什么情绪,眼底却又深邃的让人捉摸不透。
明镜疑惑的看着他,正想要问些什么,脑子却像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下意识的伸出另一只没有被哲憾握住的手抚向小腹。
她的孩子……
明镜抬眼望着他,眼眸中满是恐慌,似乎只要再稍稍惊吓一次,她就会崩溃。她的双眼渐渐泛红,泪水却先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哲憾心下一紧,伸出另一只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水,叹气声几乎微不可闻:“是我没有管理好自己的下属,明镜,对不起……”
他在军营中看到骑马疾驰而回的曲天,原本只是好奇他的晚归,却在他的刀尖上看到了新鲜的血渍。再三追问下,曲天才在他面前跪下,说他不服气找明镜报仇去了。
原本,他只是担心她的性命。
随后,曲天脸色惊慌地有些扭曲,声音颤抖的告诉他,明镜怀有身孕了……
当他在崖壁上的一棵大树上找到被挂在树枝上的明镜时,她周身的血液早已凝结了。
他以为她死了!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全身冰冷,无法动弹。
最令他无法相信的是,她身上那些被刀刮破的伤口,那些带血的伤口,还有那个至今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的肩部……
想到这里,哲憾脸上的歉意更深。
他看过许多受伤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像眼前这个女子这样让他失了冷静,让他觉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般胸口闷痛。
他竟然忽略了曲天的性格,明知道曲天的性格他却仍旧凭着自己的想法处置了他,最后,自己却是真真实实的间接伤害了她。
“是曲天――”明镜皱眉看着他,声音迫切,似乎自己知道全部一般:“他想伤害我的孩子……”
“对不起。”哲憾更紧的握住她的手,企图给她一些温暖:“我已经下旨将曲天就地凌迟了。”
愣了愣,明镜只是微微一笑,眸中却像蒙上一层雾一般的让人不解:“那又如何?”
是的,那又如何?
哲憾沉默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和她再说些什么,却一直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