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的欢乐日常》第23/169页


他提袖而起,执扇过顶。
“水无灯里,
吾等造织繁花,
三日月已残兮。”
扇子再次被打开,一弯蓝色新月展出。斯诺克站在冰蓝色的水中,半残的月色影设在水中,涟漪从近处向远处无限扩延。
“三日月已残兮――
皆葬,梦中雁。”
冰蓝色的水面,有白虹般的飞雁从水底钻出。轻轻栖息在宅信的肩膀上。最后的一声尖锐的弦声被白色飞雁掠过拉响。
“哇!”观众台上一阵惊愕不已的唏嘘声。舞台重归明亮,仍然是普通的木质地板。
斯诺克优雅的做了一个辑,而旁边的面无表情的宅信,90度鞠躬。
无论怎样精彩的表演都会让人觉得……别扭。
斯诺克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向上面比了一个感谢的手势。坐在幕布中房梁上抱着西瓜的红旗少年会意的点了一个头。……他就是所有特效的来源者。
(2)话剧
“压轴戏也开始了。”黑影君打开怀表:“惊艳的开头,必然有一个惊艳的结尾。”
人群开始吵闹起来。但是,整个舞台上陷入一片黑色。所有人归与宁静。
名为卡亚的男人走出来的时候,银色的长发曳地,眼角下有着耀眼的紫色水晶的三颗秘石。白色的长袍垂落到远处,他半跪在地,手执一把金色的剪刀。……那是李舜生。
银色的十字架在他的胸口,他呢喃着什么,用剪刀剪断自己一半的长发。他要自己的长发作为介质,打开王国囚笼。
舞台的另一处,光芒亮起。闪光灯打到匍匐在地的女人的身上。她只留下了一个身影。
“索菲娜,我在这里。”卡亚走上前,将手递过去。索菲娜抬起头,她在尘埃中探出脸。
“啊。”索菲娜的舌头被法术禁锢,无法发出声音。这个设定是安晏后来加上去的,因为扮演索菲娜的王小萌根本记不住台词。所以他只需要啊一声,啊啊两声,啊啊啊随便他。
“不要过来,审判者已经在禁锢我的心中施加诅咒。无法获得自由的诅咒。”安晏在幕布的背后,以内心自述的方式,朗读索菲娜的台词。
“我带你走……我带你获得自由。”卡亚半跪在地上,流海遮住他的表情。如果有人看见,那一定是皱着眉头想要揍匍匐在地上,嘴巴里面嚼着什么东西的王小萌。
从空中悬浮而下一本古老的书籍。爬到房梁上的宅远向他比了一个加油手势。
卡亚接过书籍,将书页撕开,两指夹住,以纸化镜:“正世界与反世界,镜子与现界。虚弥的诅咒,我以卡洛里斯第一骑士之名,带汝于世界之外。”卡亚将诅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没有事情了……”卡亚抱住着索菲娜时。王小萌将头埋在他的肩膀咔嚓咔嚓的吃东西。
实在是太让人窝火……李舜生紧紧皱着眉毛。
按照剧本他应该去给索菲娜的额头一个吻,他将王小萌的脸捧着手心,手掌挡住王小萌对他龇牙的笑容。
要吻这张脸……太让人反胃了。李舜生颤抖的,将嘴唇递过去。
在观众席上的观众却将这种表情理解为对未来的忧郁和爱。
王小萌的额头上的流海被他抹开,轻轻的吻上……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中的愤恨促使他咬住王小萌的嘴唇。
“唔。”王小萌睁大眼睛。
――嘴唇上是奶糖的味道。这家伙一直在表演的时候吃奶糖。
李舜生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舌尖有芦荟的味道。这表明自己橱柜的芦荟酸奶也被吃掉了……
李舜生内心不平衡将皱着眉头。
――进入的深处还有淡淡的橙子的味道,这是排练的时候塞进嘴巴的东西……
这家伙,到底吃了自己多少东西……
“唔唔啊啊。”王小萌喘息变得急促起来,无法呼吸:“唔唔唔!”他慌张的推开李舜生。
李舜生终于将嘴唇离开。表情正常的站起来。
“李……”王小萌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台词:“……你终于来了,卡亚……”
“现在禁锢在你舌头上的诅咒已经解除,我终于可以再次听见你声音了……索菲娜。”李舜生毫不在乎的添加了原本没有的台词。
王小萌抬头望着这个银色长发的男人,他眉头紧锁,唇角抿住,仿佛禁欲的修道士一般,但目光却出奇的温柔,他向他伸出了手。




第二十三章:一分为二的灵魂
(1)罪的十字架
那个男人在远方。他有着金色的头发,仿佛置身与太阳之中。安提帕拉,名义为季风的王。
卡亚低垂着头,尊敬的向他行礼。只是低头不语。
无法逃离掉他的掌控之中,这是他从小就明白的事情。
安提帕拉的眼神孤傲的像看着蝼蚁一般:“卡亚,你想她活下去吗?”
卡亚卑微的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他紧紧拽着自己恋人的衣角。恐惧,不甘,绝望,渴望的表情在安提帕拉的眼中一览无遗:“是的,我的陛下。”
王的披风在猎猎的风中抖动,他只留下给自己一个孤傲的身影。从空中半裂开的隧道将索菲娜卷进其中,她只是一味的从隧道中伸出手,呼叫着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然后一切归于宁静……
王饶恕了那个女人,他让她离开。
卡亚半跪在地上伸出手,从手掌中有细小的黑色藤蔓。它们任意纠葛,组成了罪的十字架。烙印于掌心,随着灵魂生生世世永远无法分离。他被囚禁于永远也无法获得自由的诅咒中。
安晏的声音清冷的不可一世,他在幕后,冷冷的读出这些台词。觉得有黑色的东西也同时将心灵绑缚起来。
(2)千年之后
卡亚被绑在银质十字架上,执行火刑。这是这个王国最高荣耀的死亡方式。
安提帕拉站在他的面前,静静的看着他,嘴角挂着宠溺笑容,金色的眸子有着火焰一般的炙热。
“卡亚。”他轻轻呼唤着他,用着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仿佛沉溺在其中:“如果杀了那个女人,你只会带着对那个女人更深的爱意和对我更强的恨意死去。我要让你,最单纯的,带着对我的崇敬死去……”
他微笑着,他欣赏着,像败狗一样的弟弟。
卡亚抬起头,苍冷的勾起嘴角:“是的,我的陛下。”
舞台全部陷入黑暗之中,金色的安提帕拉和银色的卡亚全部消失不见。只有清冷的声音响起:
“哥哥就是这样对我说的,即使明白一切我也无法憎恶他。这就是哥哥他最想达到的目的,因为我的灵魂早已囚禁在他的手中。我背叛了我的王国,我的荣耀,我将以罪人的身份,怀着对王国的深爱和哥哥的深爱死去。”
舞台上光线再次亮起。
安提帕拉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嘴角笑了一下。一切全部完成。他伸出手,向后跃起,火焰随着他的手势将十字架上的男人圈围住。
火中的卡亚静静看着红色的火焰跳跃。他看着安提帕拉,他的哥哥用着从小到大相同的,充满占有欲和成就感的笑容,在火焰之外,欣赏着他死亡的过程。明亮光线也再次渐渐归于黑暗。
…………所有的故事看似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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