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难封尽》第20/45页



“你知道我没有对你动心,你就不怕我同程楠暮接触太多,对他动心吗?”封槿亦只是伏在他耳边轻声说,她不知道程柯阳何来的自信,认为他可以利用得起封槿。

“不会。”程柯阳看向封槿,眼中满是肯定。“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其实比不上程楠暮。可越是接触,我就越肯定,封槿,你不会爱上程楠暮,你的心里,另有他人吧,爱之深,才如此恨之切。”

封槿淡笑,越是接触,越发现其实程柯阳,远比她想象的聪明,并不是她当初想象的那样,目空一切,只会耍阴狠手段的角『色』。可人也就是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知道,是那个男人伤了你的心,所以你才急于取得名利来报复他?封槿,我可以帮你,可那之后,你是不是可以回头看看我?”程柯阳自顾自猜测着,倒也是合情合理。

“柯阳,你对我的好,我不是不感动,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对付程楠暮。”封槿主动吻他,眼中透『露』出些许忧『色』,她知道此刻程柯阳希望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她还是有必要表态的,不然,怕是日后程柯阳有所行动,也不会告诉她,那么楠暮就有危险了。

“不要,我舍不得。”果不其然,程柯阳满是欣喜地吻着封槿,他不知道,舍不得,便是输。

其实封槿并不希望程柯阳让她去接近楠暮,虽然这样可以顺水推舟,她日后帮助楠暮也不至于让他起疑心。

可封槿没有那个自信,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把握好角『色』的尺度。她注定上演不了这出连环计,貂蝉可以赢,是因为她对吕布,董卓皆是无情。而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却是她要利用程柯阳,同时,她又甘心被楠暮利用,与楠暮接触过密,她必然会失控。

封槿还需留院观察一天,程柯阳似乎断定了封槿是站在他一边的,也就没起疑心。之后颇为细心的照顾着她,凡事都力求亲历亲为,就没有追问她,为什么,会一个人,站在雨里。封槿本就没有想出该如何敷衍他的谎言,便识趣的没有打探来院的经过。

程柯阳没有告诉封槿,他打电话给封槿,良久没有回音,便四处寻找。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涌起如此多的焦急,在抱起浑身冰凉的封槿时,他分明有种失而复得的莫名喜悦。

封槿当时已经失去意识,程柯阳也没有告诉她,她只呢喃了一句话,透出的无助便让程柯阳心疼不已。

她说,“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第1卷 第十五章:暗潮涌

封槿住院的消息传到了楠暮的耳朵里,楠暮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随即吐出几缕悠长的烟圈,烟雾缭绕,掩不去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懊恼。

面对封槿,他已经失态太多,许多行为就这么不加思考的产生了,回头想来,他都不敢相信,这言语言行都漏洞百出的人,会是如今的程楠暮所为,简直就像不经世事的孩子。

他怎么会和封槿提起同涵之的婚事,这与交易并没有直接关联,他有足够的自信封槿会接受他的条件,根本不需要他说理由,可他居然不加思考就脱口而出了。

他没有必要下车停留,更不会想到自己会叫封槿上车,她这种女人,不是应该躲着越远越好,何必制造这种无谓的交集?

他既然停留了,又何必要生气,为什么又绝尘离开?他不至于那么没有风度,当时的举动,明显的方寸大『乱』。

楠暮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雨中封槿的脸庞,她抬眼唤那声“楠暮”的时候,眼中分明流『露』着哀伤,这种悲伤的感染力亦如三年前在地铁里一样。楠暮承认,再一次,他被封槿震撼了,可下一秒,她居然说自己是在开玩笑,楠暮当时就涌现出一种感情被欺骗玩弄的愤慨,才会立即转身离开。

可是,他为什么会对封槿产生这种莫名的情绪呢?想着要躲她,居然为她发火,到如今的万分懊恼,却停止不了脑中不停播放的影像,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封槿真的让他上了心,在她面前,楠暮的内心会有种不确定的慌『乱』,这完全出自本能,丝毫不受楠暮的意识控制。

自从坐拥程氏以来,楠暮越来越懂得处事拿捏的尺度,几乎已是波澜不惊的姿态,这伪装隐藏几乎成了习惯,到后来,即便在自己唯一完全相信的涵之面前,都会忘记放下戒备,生气,慌『乱』,这些情绪麻木了太久,已经是如此陌生。

然而,看着封槿的时候,他分明从她的眼里感受到了自己的脆弱,内心某种不确定因子就会活跃起来,可具体是什么?他无从知晓,只知道,自己的伪装变得更为刻意,刻意的,要显现自己的强大,反而,是掩耳盗铃,越发失态。

混『乱』地想着,烟燃尽了又复点上,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望着窗外的风景,夕阳笼罩楼宇,染成暮『色』凄凉。这样倚窗眺望几乎成了习惯,可是今天那莫名的悲伤和恐惧却显得格外强烈,楠暮意识到,他不只是脑海中某段回忆是空的,内心里某个角落,似乎也是空的。

“楠暮,在想什么?”楚涵之在楠暮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在他的身后站了良久。夕阳的余晖打在楠暮的身上,显得他的身形更为修长,被暮『色』拉长的影子透着孤立萧条。她看着此刻的楠暮,看着他眼中的『迷』茫,嘴边的苦笑,随烟圈一起吐出的叹息。她站的位置离他有一段距离,而楠暮的这些小动作都细微的几乎不曾有过一般,可涵之还是看在了眼里,痛,持续在心底肆虐。

忍不住,打断他的思绪,阻隔他的萧瑟。看着短短三年,楠暮日益清减的身形,挥之不去的疲惫,以及发作次数也有所增多的头疼。涵之的心底,不是没有过愧疚,甚至有时候夜半被噩梦惊醒时,看着在自己身边沉静的睡颜,她都会有种放弃的冲动。

楠暮,我是不是该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然而天亮起来的时候,剧本却早已写定,只等着上演,她无法停止。一次又一次,涵之虽然心怀抱歉,却继续逃避。

“没什么,只是休息一下。”楠暮掐灭了烟头,转身对涵之温地的微笑,眉宇稍稍弯曲,嘴角轻微上扬,这样的笑容印在清俊的脸上,优雅得不可方物,可涵之知道,楠暮曾经可以笑得更好看,那个时候,看他一笑,便可体会出真正的喜上眉梢。

“楠暮,如果哪一天,你发现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恨我?”涵之边把衣架上的外套取下递给他,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他,拽住西装的手微显迟疑,手中感到有些粘腻,显然紧张到出了汗。

“为什么这么问?”楠暮微挑眉『毛』,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安,他的记忆只有三年,三年中,太多的人令他失望,他心存太多戒备,可唯一可靠的人,此时居然这么问他,他又怎会不心寒?

闭眼,片刻沉默。楠暮感到疲倦不堪,他不想追问,也根本没有勇气追问涵之,她话语中的过错,究竟指的是什么。

“涵之,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所以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恨你。”只是微微叹气,似要一吐心中抑郁,“我有什么权力恨你?我已经做错很多事了,不是吗?”

“那么,我们快点结婚吧,改天,就举办仪式,好不好?”涵之的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即便有了楠暮的保证,她也不能完全的安心。也许只有他们签下了共同白头的契约之后,她才可以放心。到时,楠暮即便发现了真相,木已成舟,她的处境,也不至于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好。”楠暮点头,可心底依旧是存着阴影的,别的女人在结婚前,急于求证的多半是“你是不是爱我”可他眼前的这个人,偏是问他,“你会不会恨我。”

当前:第20/45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