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鲜》第159/182页


  “想我想到食不下咽?”
  “……”云栖久把话一撂,“许苏白,你是不是偷我东西了?”
  她听到了银质餐具轻碰盘子的声音,许苏白拖腔拉调道:“你这是……打击报复我?”
  “我没这么小心眼。”她直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床头柜上仅剩的一个首饰盒,“我真丢了东西,很重要的东西,还是私人订制,市面上买不到的”
  许苏白:“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你真不是打击报复,故意栽赃陷害我?”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
  许苏白笑出了声,声音爽朗:“这么说来,我好像还真偷了你一样东西……一样独一无二、事关你终生大事的东西。”
  云栖久心头的火猛地蹿上来,“许苏白,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云六三,”他跟她打商量,“我要是投案自首的话,能不把赃物归还失主么?”
  “不能!”云栖久真的急了。
  她那枚戒指,一看就是戴了有一段时间的,要是让许苏白看穿了,指不定他会怎么笑话她。
  许苏白知道她急,偏要慢条斯理地打趣她:
  “嗯……大概是高一那年,也就是九年前吧,我偷了一个名叫‘云栖久’的美女的芳心,你教教我,这么珍贵的东西,该怎么归还给失主?”


第77章 痒了?
  云栖久一口气憋在胸口, 想爆发出来,却硬生生被他堵住了出口。
  “果然是人到中年了,”她说, “许苏白,你要变成中年油腻大叔了。”
  许苏白被她气笑:“我正值青壮年,怎么就中年大叔了?云六三,你用词太不准确严谨了, 这要是被二审三审揪出来, 可是要罚你钱的。”
  “……”好端端提什么钱?云栖久凶他,“许苏白, 谈钱伤感情, 你懂不懂?”
  云栖久把首饰盒打开,那枚衔尾蛇戒指赫然躺着,反射着莹莹亮光, 细小的鳞片清晰可见。
  她用食指挑起,拇指指腹沿着戒面来回摩挲。
  “你真没偷我东西?”
  “你倒是说说, 我偷你什么了?”许苏白这话底气十足,仿若谈判桌上,深谙博弈之道, 拿了一手好牌的猎手。
  云栖久把戒指收起,泄气了, “算了,我再找找。”
  “嗯, 不急,你慢慢找,我再多吃两口。”许苏白说。
  刚刚那份外卖,分量小, 她也没扒拉几口,现在一听他这话,莫名有点饿了,“有那么好吃?”
  “是啊,需要我给你直播一下,我丰盛精美的午餐吗?”
  云栖久咂咂嘴,肚子不争气地向她大脑传递饥饿感。
  上一次,许苏白给她直播他的下午茶。当时她这边已经准备入睡了,却被馋得半夜起来吃了碗泡面。
  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喜欢深夜放毒的人。
  “不必,谢谢。”说完,不等许苏白再开口,她果断按下挂断键。
  后来几天,她照常看医生吃药,也如期回到了工作单位。
  周一上午,基本都用来开会和整理工作内容。
  体育新闻编辑部除了云栖久这个刚调来的老人,还来了两个实习生。
  一男一女,被他们部门主任调侃是“金童玉女”,为他们体育部注入了一股新鲜血液。
  正说着,主任点名云栖久,说她是他俩同校的学姐,当初是以笔试第一的成绩入社的,还是从战地载誉而归的铿锵玫瑰,希望他们这对“金童玉女”能向她看齐。
  云栖久腼腆地笑着,谦逊地客套了几句。
  一个大会开完,她跟另外两个体育部“老人”,以及两个实习生,被安排去做体育部的融媒新栏目――《佳绩》。
  “万事开头难。”《佳绩》主编丁峋,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大哥,在给他们开小会时,如是说道,“但架不住我们栏目的配置好啊。”
  丁峋向他们介绍坐他右侧的男人:
  “胡邱,工作经验丰富,曾获得多个摄影金奖,外面的荣誉榜上,就挂着他的作品和他的个人简介,有多优秀,我就不赘述了。”
  接着又介绍云栖久:
  “云栖久,你们俩的师姐,刚刚主任也说过她的一些事迹,文字功底深厚,新闻嗅觉敏锐,角度犀利独特,脑子厉害就算了,形象气质还特别好。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说完,他想起什么,问云栖久:“在去战地之前,你是负责哪一块的?”
  “时政,”云栖久回答,音量不大不小,语速不紧不慢,“当时做的是《热点热评》周刊,但是现在纸媒式微,改成半月刊了。”
  丁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简单地就纸媒和融媒体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话题又转到云栖久身上:“从时政,到战地,再到体育,跨度有点大啊。”
  云栖久把时通社今日新出的报纸,翻到体育板块,边笑说:“可不管怎么跨,不还是没有跨出新闻的圈子么?”
  丁峋对她的话表示赞同:“你啊,天生就是个新闻人。”
  说完本社的“老油条”,丁峋和善可亲地跟那两个实习生说:
  “现在融媒体是大方向,我们社里一直在招人,你们努努力,争取实习转正,将来继续留在我们社里……我们社的福利待遇还是很好的。”
  一大早,就喝了一大碗鸡汤,云栖久精神饱满地投入了工作。
  下午六点整,她刚提醒那两位战战兢兢的实习生,现在可以下班了,就接到了许苏白的电话。
  她边保存文档,准备关机,边接听电话。
  “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她问。
  “我感应到你在想我,导致我也N次方地想你了,所以就打电话来问问你,在想我什么?”许苏白说话还是没个正经,油腔滑调的。
  云栖久按下关机键,挎上包,起身关窗关灯关门,回他:“我忙着工作呢,哪有空想你。”
  “现在还没下班?”
  “下班了,在等电梯。”
  “那你再多等等吧。”
  “嗯?”电梯轿厢已然停泊她所在的楼层,云栖久傲娇地“哼”了声,“不等,我电梯到了,待会儿要没信号了。”
  许苏白似乎有点苦恼:“这可太不凑巧了。”
  云栖久嗫嚅着唇,刚要问怎么不凑巧了,眼一抬,电梯门徐徐展开,里面挤挤挨挨,已经站了不少人。
  有几个是时通社的同事,云栖久踏入电梯,向他们微笑致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电梯门一关,隔绝掉所有信号。
  云栖久想问的问题,还是没有问出来。
  下到一楼,许苏白的电话已经被她挂断。
  她打算晚点再给他回拨过去。
  现在已是九月上旬,荷宿市的气温仍旧居高不下。
  傍晚六点的天空,还残留一抹绚烂迷幻的橘粉,风一吹,薄云散开,依稀可见浅浅的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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