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鲜》第168/182页


  许苏白用手机敲了敲中控台, 提醒她:“看路。”
  闻言,云栖久一个激灵, 瞬间回了神,娇嗓轻软:“知道了。”
  听着她的声音,许苏白眯了下眼,局促地把视线从她脸上挪开。
  没想到他们还真碰到了交警查酒驾。
  云栖久顺利把车开走的时候, 许苏白坐在副驾,用轻蔑戏谑的小眼神看她,揶揄道:“幸好我把持住了。”
  “……”云栖久噘嘴,有本事这一夜他都把持住!
  许苏白又开了点车窗,风呼呼地刮进来,手机在他手里慢悠悠地转着。
  他突然问她:“看得清前面那辆车的车牌号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云栖久抻长脖子看前方车辆,乖巧道:“看得清。”
  “哦,离得这么近,要还是看不清,我都不知道该劝你去看眼科,还是该给我的车走保险了。”
  “……”云栖久默默减速,拉开车距。
  许苏白瞥了眼后视镜,又讽了一句:“慢一点,你是看不到后面那辆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她的眸光扫过后视镜,默默稳住车速,跟前后方车辆保持一定的距离。
  许苏白掩嘴打了个哈欠,有点倦了,“你驾照拿了这么多年,车就开成这样?”
  云栖久嘀咕着:“我都好久没开过车了。我没买车,我住的公寓离通讯社也不远,车技生疏,不是很正常么?”
  许苏白这下没再说话了,也不玩打火机或手机,把车窗关上,挡住夜风,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我想眯一下。”
  “快到了。”云栖久说。
  “这车如果换作我来开,我们现在早就到了,估计连衣服都脱了。”
  “……”
  许苏白阖上眼眸,闭目养神,“这么点路,你能安全开回去吧?车技生疏的云小姐。”
  “能。”云栖久信誓旦旦道。
  剩下的一段路,他们都很安静。
  她看着路灯一盏盏退到车后,看着树影在晚风里摇曳婆娑,看着他安静入睡,左颈的文身,危险又性感。
  她在停车入库时,费了些时间。
  许苏白在她成功把车停好的瞬间,缓缓睁开眼。
  “下车吧。”云栖久分别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打开车门。
  “我头晕。”许苏白说,“你给我搭把手。”
  云栖久搀扶着他颀长健硕的身躯,下车。
  刚要走,许苏白忽然说,他的行李箱还在车上。
  她愕然:“你带行李箱来干嘛?”
  许苏白:“你不是要我带衣服来你家么?”
  “我有么?”
  “难不成,你想时时刻刻跟小苏白打照面?”
  “……”她觉得,今晚,也不是不能打个照面的。
  两人勾肩搭背,拖着一只22寸的行李箱,搭乘电梯上楼,用钥匙开门进屋。
  灯还没开,窗帘大敞,荧荧月光透窗而入,流淌一地。
  云栖久让许苏白先靠墙站着,她去关门。
  防盗链挂上,落下“哒”的轻响。
  她的腰突然被一条手臂拦住,不等她惊呼出声,那人用力一勾,她便踉踉跄跄地跌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中。
  许苏白身上的木质香和烟酒味,顷刻染到她身上。
  他在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细腰,紧紧抱着她,下巴蹭到了她的耳廓,低沉嗓音在深浓的夜里,平添几分暧昧缱绻:
  “这个错过的拥抱,补回给你。”
  耳畔是他呼出的粗缓鼻息,云栖久安静听着。
  一声声,仿佛拂在她躁动瘙痒的心上。
  空气似在逐渐加温,催着她心底蠢蠢欲动的小火苗,肆无忌惮地燎遍广袤无垠的原野。
  她咽了口唾沫,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他手背上,过了半晌,手掌离开他灼热的肌肤,指尖蜷起,抚摸他手背浮起的青筋。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手背向上滑,一一抚过他的手臂,肩膀……
  她忽地转身,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踮脚,仰头,送上一张玫瑰色的香唇。
  她的吻惯来温柔缠绵。
  如今,却裹挟着几分难耐急躁,嫩舌舔舐他的唇,迫不及待地潜入他口中,挑起他的舌,缠着,逗着,舌尖与舌尖相触,肌肤与肌肤相贴,与他交换千回百转的情思。
  许苏白箍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倏地反客为主,翻身将她摁在墙上,动作渐渐失了分寸。
  瘦削的后背抵着坚硬的墙面,有点冷,还有点难受。云栖久喘着气,虚眯着眼睛,视线落在天花板某一处,双手挂在他脖颈上。
  时隔多日不见的思念,今夜跌宕起伏的心绪,那些暴烈浓郁的欲与情……全都在此时此刻尽情宣泄。
  折腾到凌晨两点,这座城市已然陷入睡眠,除了稀稀落落的路灯,没几家灯火还亮着。
  两人终于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
  许苏白抱她到床上,揭开裹在她头上的干发帽,用吹风机帮她把头发吹干。
  他们面对面坐着。
  云栖久早晨铺得平整的床被,此时布满了褶皱。
  她的身体还泛着红,部分肌肤残留淡淡淤痕,累得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小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最后,额头抵着他的肩,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许苏白哑然失笑,耸了耸肩,“喂,云六三,不该是你来伺候我这个酒鬼就寝么?”
  云栖久被他颠醒了,又没完全清醒。
  她迷离惝恍,恍惚意识到,许苏白可能没她想象中醉得那么厉害。
  枉她还怀揣着跟人相亲的那点心虚,使劲浑身解数讨好他,抚慰他,一心想要消磨掉他那些负面情绪。
  她费了不少功夫,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合着,是在送羊入虎口。
  她一偏头,惺忪睡眼看到了他脖子上的文身。
  她凑前咬一口,没用什么力气,迷迷糊糊道:“许苏白,你下次轻一点好不好?我觉得……我快被你弄死了……”
  “你这不是还没死么?”许苏白一手撩着她的发,一手拿着吹风机。
  云栖久双手向前伸,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肩窝里,嗅着他身上与她如出一辙的沐浴露香味,嗓音甜腻黏糊:“都说快死了嘛……”
  许苏白笑:“快要爽死了,是吧?”
  她娇嗔地骂他:“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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