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她娇柔造作》第33/98页


  “顾骁,我们谈谈。”姜以柔忽然放下勺子,认真道。
  顾骁神情一凛,随后他将凳子拉到姜以柔床边,坐了下来:“你愿意谈了?”
  姜以柔和他对视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顾骁,我们之间隔着五年。整整五年,不是五个月!当年一声不吭的消失,现在又这样没事人一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什么没忘记承诺,什么了解我这些暧昧不清的话……恕我直言,我无法接受。”
  顾骁看着她:“我明白。”
  姜以柔摇了摇头,眼神中慢慢爬上一丝讥诮:“你不明白。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当我是什么?从头到尾,你有没有尊重过我的想法和意见?”
  顾骁沉默了许久:“抱歉。”
  姜以柔等了许久,然而他也没有作出更多的解释。
  姜以柔瞪着他,心里忽然涌上很多说不出道不明的失望:“就这样?”
  顾骁:“以前的事,是我不对。”
  认错,但是没有一句解释。这人总是这样。自己认定的事就直接去做。从来不解释,也不考虑她的想法。
  姜以柔笑了一下,气笑的:“好,我换个问题。你还记得,当年我跟你表白,你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你还跟我说,我们绝无可能?”
  顾骁眉心微蹙。
  姜以柔挑眉看着他:“别告诉我你忘了。你记性没这么差吧,兵王同志。不……应该是是顾大总裁。”
  顾骁叹了口气:“我没忘。”
  姜以柔:“你态度转变,是因为后来发生的那件事吗?”
  二十岁的姜夏,干过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蠢事。她勾引了顾骁。
  和顾骁相处时,她能感受到他的关心、在意。她不相信他对她完全没感觉。
  当时有好友给她出了个馊主意――这种冰箱体男人一般都外冷内热,闷骚。要想拿下这种人,就要硬汉下猛药,来点直接的,逼他正视自己的感情。
  “如果他真对你有感觉,他没办法拒绝的。”
  就因为这个话,当年满心满脑都装着那个人的姜夏还真就去做了。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决心赌一把。那感觉,像是溺水的人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然成功了。准确来讲,当时她以为她成功了……
  姜以柔至今想起这件事,都觉得难以释怀。
  尤其是,第二天早晨,男人就消失了个干净。只留下一张类似‘好人卡’的纸条。
  她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那种耻辱感。
  后来年纪大些了,姜以柔才明白,那种事,可以和爱情无关。而那张字条,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不要再干这种蠢事。
  顾骁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最后,他叹了口:“是……也不是。”
  又是这种模棱两可,不清不楚的答案。
  姜以柔耐心耗尽:“好,那你告诉我,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因为同情?还是为了负责?”
  顾骁的眼神隐忍而压抑:“夏夏,我……”
  “大清早亡了!”姜以柔近乎暴躁地打断他。她抑制不住地有些烦躁,昔日地伤口又被人扒拉开一遍,还是同一个人。这太难受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顾骁,你别搞错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还真不差你一个,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顾骁忽然伸出手掌,将姜以柔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的手包裹进自己的掌心。
  “不是这样的夏夏……”
  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眼神温柔而虔诚。
  “我喜欢你……很喜欢那种。”
  “……”
  “如果说爱……我以为不为过。”



第19章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和眼神的交流。
  姜以柔此时的反应有些过于平静了。
  至少在顾骁眼中看起来是这样。
  但顾骁没有继续抢白, 他在等待。等姜以柔给他一个答案。或者说, 判决。
  他放在身侧的左手其实已经攥紧成拳,手心里全是汗。虽然他面上依旧是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淡定。
  那种等待着别人来决定生死的感觉,很不好受。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顾骁忽然想到……以前姜以柔来跟他表白, 等待他回答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
  “顾骁。”
  沉默许久,姜以柔终于开口。
  “你还是不明白。”
  “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句‘我喜欢你’就能解决的。五年的隔阂、疏离,也不是一句‘爱’就能抹去的。”
  “我不知道你这五年经历了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眼睛只会盯着一个人转的姜夏了。”
  “以前姜夏的诉求很简单――‘只要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就这样,就很满足了。如果你当时愿意坦诚地告诉我, 你喜欢我。你愿意把你的难处讲出来,也许我不能为你分担, 但至少能达到一个彼此理解的状态。今天,你我之间, 或许能有不同。”
  “但是你这句话,晚了整整五年。”
  “五年的时间,能击垮一个人,能重塑一个人, 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顾骁,我自问,我是不了解你的。但你又真的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姜以柔想, 她应该说得很清楚了。
  顾骁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失落和黯然。
  过了许久,他才重新开口,嗓音有些嘶哑:“夏夏……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给你安全感。”
  姜以柔微微蹙眉:“安全感这种东西,不是别人能给的。换句话说吧,我现在没办法完全信任你。你连为什么消失五年、去干了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知道吗,我完全想象不出我们在一起的样子。”
  顾骁像是很为难似的,用食指的第二个关节抵了一下眉心:“抱歉,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不能说。”
  顾骁当年被编入的是特战部队里面的特别行动队。特别行动队的人,都没有番号,没有姓名,只有行动代号。他参与过的所有任务,都是最高机密,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包括对身边最亲近的人。有些事情,是注定要独自带进坟墓的。
  就连顾骁后来要退伍,他的大队长都是竭力反对的,原因就是当年执行过的那些任务。他用了一记一等功勋,才换来了复员的批准。
  姜以柔看着他:“因为特殊任务?你当时也可以跟我说啊。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但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你要去执行危险的任务,不能陪在我身边。但你采取的是什么措施呢?直接消失。整整五年,音讯全无。我以为,这不叫喜欢。这叫单方面的‘施舍’。”
  顾骁安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没办法解释。军令如山,就是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当时的情况,除了核心作战组的成员,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们要去哪儿,执行什么任务。何况姜以柔当时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抱歉。”男人翻来复去也还是这么一句。执拗,坚持,硬得跟块石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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