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她娇柔造作》第56/98页


  姜以柔今年二十六,但因为先天条件好,看着依然感觉是二十出头,青春洋溢的样子。但她很清楚,女星到了三十岁以后,就得思考转型问题。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镜头前傻白甜,卖萌卖脸蛋,大家觉得你天真可爱。三十岁的女人,继续卖萌卖可爱,人家就觉得你装嫩讨人嫌了。
  姜以柔耐着性子道:“嗯,我明白。这也是我转签传承娱乐的原因。”
  萧远山淡淡道:“你之前能接下李承安的戏,运气占了大部分。毕竟跟你一起试戏的那几个,都是草包。选你,算是矮子里拔高子,而且恰好你气质和这个角色比较贴合。”
  姜以柔:“……”
  姜以柔今天总算见识到一个,说话比顾骁还令人讨厌的人了。
  萧远山似乎对空气中那根紧绷的弦毫无所觉,继续道:“我感觉现在年轻一代的艺人,都比较浮躁。一个个的,毛都没长齐,就都想着要红要出名。当然,可能时代和市场需求变化也有一定原因吧。粉丝经济下的顶流,没演技,没代表作,又能走多远呢?”
  姜以柔微微点头:“这个我同意。”她很讨厌‘流量明星’这个标签。
  萧远山微微挑眉:“你同意?那你之前那五年在干什么?和徐静签约,不就是想挣快钱,快速红起来?”
  姜以柔家里的事情鲜少有人知道,而她也从来不想拿这个做卖点博同情博眼球。萧远山说得也不是全然不对,当时那个情况,她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赶紧挣钱。
  既然选择了那条路,她就打算自己承担这种代价。
  于是只是笑了一下:“嗯,之前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萧老师,人孰无过,都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现在迷途知返,也不算晚吧?”
  萧远山眸中露出些许不屑:“在我这儿就晚了。人家在拼演技的时候,你在忙着挣钱,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我不信奉拔苗助长这一套。”
  姜以柔又笑了那么一笑,没再说话。她算是明白了。其实萧远山大概一开始就不太想跟她签约,这是变着法子让她知难而退呢。
  果不其然,萧远山接着说:“说实话,如果不是顾总极力向我推荐,我本来不是很想接手你。”
  姜以柔终于有点忍无可忍了,反正都合作不成,也没必要一直说漂亮话,处处矮人一等了。她是想能混出点名堂,但不意味着她得伏小做低求着别人给机会。
  生气归生气,但姜以柔还是涵养很好地微微笑了一下:“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勉强萧老师了。我自己觉得,工作一定还是要做让自己开心的。令人不愉快的工作,做起来感觉像是在浪费生命。我不喜欢强人所难,所以萧老师也不用为难。”
  萧远山像是没想到姜以柔会说出这么直接的话,微微一挑眉:“好吧,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姜以柔:“知无不答。”
  萧远山:“你说做工作一定要做让自己开心的,那能让你开心的工作是什么?”
  姜以柔想也不想便答:“演戏。”
  萧远山看着她:“为什么?”
  姜以柔耸了耸肩:“没有为什么。这就跟你喜欢一个人一样,想到就开心,见不到就难受,只想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需要想理由的喜欢,便算不上是喜欢。”
  萧远山忽然笑了一下:“合作愉快。”
  这是两人见面后这么久以来,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姜以柔:“……”神经病,这人是抖M么?
  姜以柔本能是想要拒绝的,她觉得的她和萧远山此人气场不合。合作起来,应当也不会太愉快。
  前一个经纪人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还未消散,再选择经纪人,还是应该挑一个各方面都合得来的。
  但这么想着的时候,脑海里鬼使神差的就冒出了顾骁之前跟她说过的那句话‘别意气用事’。
  原来,说的不是怼萧远山,而是这个么?
  ……
  早知道刚才就多怼几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千字,我是勤奋的小丸子,每天努力滚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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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每个月的二十号, 对姜以柔来讲都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北城第二监狱, 坐落在北城郊外一个偏僻的山脚下。这里关押的, 大多都是设计重大经济,或者贪污案件的罪犯,平均服役期九十年以上,基本等同于终身□□。
  每次来到这个地方, 姜以柔都会觉得不快。
  探监室是一间长条形的房间,一进去就能看见屋子被一条从左至右的玻璃隔墙一分为二。像是楚河汉界一样,将探视者和服役之人一分为二。屋顶装的是那种惨白的白炽灯,明晃晃的很刺眼,莫名的让人觉得难受。
  姜以柔每次都会选没有人的时间过来。
  她在指定的隔间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
  指针再次转动的时候,探监室尽头的铁门开了。
  姜以柔循声转过头去。
  “104号姜丞, 你们有三十分钟。”广播里冰冷的声音机械地宣读着探视规则。
  一个身着灰色囚服的男人在两名狱警的看护下,从铁门里面走了出来。
  男人在看见姜以柔的时候, 脚步微微一顿,而后复又走得更快了些。
  他一口气走到姜以柔所在的隔间, 才停下来。
  拉开凳子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
  姜以柔和他对视片刻,而后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电话。
  “爸。”
  每次来见他, 都会觉得他又老了一头。
  姜以柔有个习惯,她总会不自觉地去看男人鬓边是不是又添了白发,眼角下的细纹是不是又多了几根。
  像自虐一般, 她总是会一遍一遍去观察这些细节。得到肯定答案后,心脏又会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一样,沉重不堪,喘不过气。
  她知道,也许这辈子,都只能这样和父亲相见了。
  刚出事的那两年,姜以柔愤怒过,怨恨过,也绝望过。她也曾经质疑过,父亲为什么会做出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以至于他们家破人亡,负债累累。但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心中的那些怨,那些意难平,也逐渐转为伤心和无奈。
  无论愿不愿意,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的男人,都是世界上仅剩的,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商场上那些是与非,对与错,早就已经说不清了。她自己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其实也明白,真正一身清白,做事完全干干净净的商人,那是凤毛麟角。比如父亲的对家,那个千方百计让他锒铛入狱,又接手了他们家的生意,让她背负上高额债务的那个人,又能干净到哪儿去?
  “天冷了。你的衣服够吗?”
  每次想见,姜以柔都不知道该和父亲聊什么,也就只能问点生活日常的事情了。
  “够,够。听说今年冬天,还给我们配了电暖炉。以前都没有的呢……”姜丞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将堵在喉头的哽咽和激动都压了下去,过得片刻,又说,“夏夏,我怎么感觉你瘦了?最近好好吃饭了吗?”
  蓦的,姜以柔的眼眶就有些发热。
  小时候姜以柔比较皮,总是不肯好好吃饭。那时母亲总会极其耐心地将玉米和各种豆类打成浆,加入鸡蛋和面粉,奶油和水果,做成小朋友喜欢吃的那可丽饼来哄她吃。
  而父亲则稍微理性严厉些,总是会用罚站,或是背书的方式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现在母亲不在了,父亲却反而转了性,继承了母亲的温和。
  姜家,也早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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