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你服不服》第39/82页


  三叶说她忘了。
  徐梅也没真的不高兴,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在哪儿,做什么工作。
  三叶说自己是画画的。
  孤儿院里的所有人都怕她,因为她能看见鬼。
  徐阿姨虽然没明说,三叶知道她也怕,所以三叶没说自己进了驱鬼师的行业,跟着师傅到处抓鬼驱鬼。
  “画画好,是门艺术,有出息。”徐梅明显的松口气,她说起正事,“对了,三叶,你还记得圆圆跟小杰吗?”
  三叶:“嗯。”
  圆圆跟小杰是三叶最要好的朋友,但那是在四岁之前。
  四岁那年秋天,三叶跟他们一块儿玩沙子,看到一个小姐姐也在玩,就把小姐姐指给他们看,他们说没有小姐姐,她那时候不懂,只是觉得奇怪,小姐姐不就蹲在那里吗?
  为什么大家都说没有?
  因此三叶很认真的蹲过去找小姐姐说话,还做了个蛋糕给她,结果大家吓跑了。
  当晚三叶被院长叫了过去,说那个小姐姐几年前就死了。
  趴在外面偷听的大孩子全都听见了,就鬼哭狼嚎的告诉了其他人,三叶能看到死人的事很快就在孤儿院里传了开来。
  从那以后三叶就被孤立了,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玩,再也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离开孤儿院那天,三叶见到了圆圆跟小杰,他们隔着老远的距离看她,像是在看一个|病||毒|携|带者,生怕自己被传染。
  徐梅说:“阿姨这儿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你要吗?”
  三叶说不要。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害怕也是正常的。”徐梅温婉的说,“现在长大了,应该不会再那样的。”
  三叶说:“还是不,不联系了。”
  徐梅想说什么,终究只是叹口气,虽然老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人比鬼还要可怕得多,但未知背后的想象会加深恐惧。
  身边有个人能看见鬼,多少都会介意,怕自己的生活会因为对方造成什么变化。
  顿了顿,徐梅说:“三叶,其实阿姨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圆圆跟小杰前段时间都已经跟家人相认了。”
  “当初家人的放弃可能只是迫不得已,没有办法才那么做的,现在挺过来了,情况好了,一家人团聚,和和美美。”
  “阿姨相信有一天你会跟圆圆小杰一样,有自己的家人。”
  徐梅主要是怕这孩子生活艰难,没朋友没亲人,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话又说不好,被周围的人嘲笑,心里自卑,承受不住这个社会的残酷,做出什么极端的选择。
  所以徐梅才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有希望比没有希望要好很多。
  三叶看着趴在树上面的知了,没有说话。
  徐梅还是把孤儿院其他几个孩子的联系方式发给了三叶,多个朋友多条路,总有人愿意在你摔趴下的时候拉你一把。
  三叶想了想,把那几个号码都存在了手机里面,备注的是他们的小名。
  孟映生听了个大概,摸摸女孩的脑袋说:“既来之,则安之。”
  三叶嗯了声。
  找到以后会是什么样呢,她没想过,也不想问为什么把她丢到孤儿院门口,就算知道一个答案,这些年的经历不还是存在着吗?没有意义。
  “其实你已经有家人了,师傅不就是吗?”
  孟映生看女孩红了眼眶,他眼皮就跳,“不准哭鼻子,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三叶用手遮住眼睛哭。
  孟映生愣怔了几个瞬息,无奈的把女孩揽到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
  “师傅跟你一样,也是孤儿,但师傅就从来不哭。”
  “你,你是男,男子汉,我不,不是。”
  “……”
  .
  晚上十点多,孟映生收到了师兄的回复,跟他猜测的大同小异。
  只是风水问题,孟映生让三叶留家里睡觉,他自己去。
  三叶要跟着,她为了证明自己不困,还蹦跳了几下,孟映生哭笑不得的随了她得意。
  孟映生去杜全安的别墅,上上下下的逛了一遍,对他家的所有家具摆设都研究了一番。
  等到了夜里两点,杜峰果然跟他父亲描述的那样倒竖在了房间里。
  孟映生对着虚空弹指,一道金光从他指间流窜出去,直直打在如同石碑的杜峰身上,碰到的一瞬间就像是被吞噬掉了,消失无影。
  那金光只有三叶能看得见。
  下一刻,杜全安跟他老婆就看到儿子|软||倒|了地上。
  杜全安把儿子抱到床上让他睡好,请天师去楼下说话。
  夜深了,孟映生很接地气的打了个哈欠。
  杜全安跟他老婆都是一脸“原来天师也要睡觉”的惊诧表情。
  孟映生的嘴角轻微抽搐。
  茶水端上来,孟映生没喝,他出门前喝了三叶泡的花茶,喝多了,现在看到水就想上厕所。
  三叶跟师傅相反,早就口渴了,端起茶吹吹就喝。
  孟映生看她喝,更想上厕所,他赶紧进入正题:“杜先生,这一片是湖景房,可是湖水的走势不好,到了半夜,湖水中的阴气散发出来,刚好会流过你家。”
  杜全安尚未说话,他老婆就跟他急了。
  “我让你买前面那栋,你非要买这栋,要不是因为你,儿子会吃那么多苦?”
  “你跟我吵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说就喜欢那个湖,觉得风景好,我才买的这儿,想让你视野开阔一些,看的舒坦一点?”
  “到头来还成了我的不是?”
  “本来就是,我实话实……”
  杜全安话没说完,就被揪住了耳朵,他老婆那动作那架势,一看就是平时没少那么干。
  师徒俩全程懵逼。
  孟映生挑眉:“传说中的妻管严?”
  三叶心想,应该是吧。
  孟映生上下嘴皮子一碰,百闻不如一见。
  夫妻俩闹了片刻,似乎是才意识到家里还有两个客人,赶紧尴尬的匆匆收场。
  孟映生同情的看了眼杜全安。
  杜全安干笑,年轻时候怕,这个岁数还是怕,怕习惯了,他咳嗽两声,试图化解尴尬的氛围,结果反而更尴尬了。
  “天师,那我只能搬家?”
  “那倒不用。”孟映生说,“我看了你家的摆设,你是做生意的,在意讨口彩的东西,发财树买了不少,其中两盆放在二楼的楼梯口,正对着你儿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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