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1804/1851页


至少在这一点是,管明棠是清醒的,他的理智没有被情感左右。

“但是,我们之所以占领日本,是要从根本上瓦解对我国造成的威胁,在亚洲只能存在一个领袖,而这个领袖就是中国,我们的亚洲政策其实说到底就是,东南亚是我们的资源供应地,日本至多,只能成为我们的小帮手,所以,我认为,间接统治是可以的,但是在实施间接统治的同时,我们必须确保对一切的控制,日本的政府、经济等等,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由我们进行控制。”

话声稍顿,管明棠接着说道。

“所以,我们在对日本未来的规划中,必须要充分体现出这一点,即通过工业的迁运,瓦解其工业生产能力,通过长时间的占领状态,迫使尽可能多的日本技术人员来到中国,从而削弱日本的工业复苏能力。”

“嗯,但是,我们怎么保证对政府的控制呢?”

缓缓地点点头,陈诚提出了他的疑问。

“其实,很简单,就是用我们的人,一点点的取代原本的日本政客!”

“我们的人?”

“没错,就是必须依靠我们,才能掌握权力的人。”

将烟蒂按灭烟灰缸中,管明棠继续说道。

“他们的能力如何,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我们需要考虑的是,他们是否为我们的利益服务,其实说白了就是傀儡,当然与过去平白的树立傀儡不同,所以,我们需要时间,五年,也许十年,他们会慢慢的取代那些旧官僚,成为日本的权力掌握者,当他们完全掌握日本的权力之后,那时,与日本签定和平条约,结束占领状态的时机也就成熟了。”

一边说着,管明棠一边取出一张照片搁在桌子上。

陈诚瞧着照片上的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很普通的日式国民装,这张照片显然是在某一个日本政府机构的楼前拍摄的,因为有几名军管当局的官员靠近一个庞大的公馆的台阶,站在他的背后。

“他,就是我们选择的人!”

第1233章建设新日本

3月里,正是日本列岛樱花怒放,春意盎然的季节。

在东京的一个个公园中,到处都是赏樱的游人,游人如织,人头攒动,越是赏樱的区域,人潮越是汹涌,除此之外,人潮在樱花间拍着照片,或许,对于处于战后困窘的生活中的日本人而言,赏樱许是其最廉价的娱乐了。

在如织的人潮之中,与往年不同的是,其中有不少身着各种军装的各国、军人,其中还有些金发碧眼的军人,这些人便是盟军驻日占领军了,而在各国、军人中,又以中国、军人为多,这些军人的穿着与国内的部队不同,他们既不是穿着黄绿军装也非黑军装,而是墨绿呢绒军装,如果细细观察的话,会注意到他们的军帽、军徽却又是华北式的,就某种程度上而方,或许,驻日占领军才是中国第一次真正“国家化”的军队,至少在形势上这支混杂着中央与地方的部队实现了统一。即便是作为占领军,此时他们同样沉迷于这美丽的樱花之海中,甚至不时的发出赞叹声,毕竟同样的景致在国内是甚为少见的。

在公园里,几乎每一个占领军官兵无论军衔高低,他们的身边总会有一个娇笑嫣然的日本女人,当他们赏樱时,不时会有日本人不时的向他们鞠躬,对于这一切,他们似乎是习以为常了,只是偶尔点头算是回礼。

不过,尽管赏樱对于绝大多数日本人来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但是在对于大多数在饥饿边缘挣扎着的日本人来说,他们中的许多人,却不得不放弃这一切“爱好”,为如何填保肚子而奔波,更何况许多公园的樱花亦在轰炸中遭到了毁灭,实际上,在这个樱花盛开的三月里,绝大多数人并没有去赏樱,而是依如过往一样为生计奔波着。

无疑,战后的日本,正处于最为困难的时期,粮食的不足、燃料的不足,资源的严重匮乏在困扰着这个国家,而在东京的一些断垣残壁上,则书写着一些标语。

“为建设新日本而努力!日本民主党”

建设新日本!

这是在过去的一个月中,日本最为响亮的一句口号,什么是新日本呢?对于许多日本人来说,或许,他们没有直观的认识,但至少在民主党的宣传中,人们知道“一个没有饥饿、没有压迫的日本”便是未来的新日本。

改造日本,这是占领军司令部最重的职责,几乎是从占领军进入日本开始,占领军当局便不断着手于推行日本的非军事化,首先是解散军队,逮捕战犯、嫌疑犯,随后废除治安维持法,释放******,还有就是进行五大改革命令,制定新的选举法,承认妇女参政权,同月制定了工会法,保障工人权力,在宗教方面,神道与国家分离,而在进入3月后,曾的军国主义领导人被开除公职。

在政治改革推动的同时,占领军当局亦着手进行经济上的改造,当局认为控制日本经济的财阀是军国主义的潜在势力,同时将战前的寄生地主看作是让许多佃农隶属于他们之下交妨碍民主主义发展的一大温床,命令将其解散并进行改革,首先从2月起,三井、三菱、住友、安田四大财阀的总公司以及控股公司、准控股公司共计83家被点名要求解散。财阀解散后,巨额的财阀资产被没收,由赔偿委员会统一处置。

而在这一系列的改革之中,一个政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被占领军当局控制的舆论之中,自由党这是在占领军当局的授意下成立的一个党群,得益于军官局的扶持,其迅速在日本扩散开来,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便成为全日本最大的党群,甚至可以说唯一一个公开活动的党群。

这一一在,许多人拥进了帝国饭店,庆祝自由党在发起日本历史上第一次政党集会,加腾也在这里,表面上他为报纸采写新闻稿,实际上他也是一个积极的参与者,他刚加入报业工会时,不知道工会能干什么或该干什么,但是在一名自由党代表的领导下,他们已经实现了提高工资的目标,而且正在谈判支付加班费的事情,成千上万人团结起来显示出的巨大力量使得加腾和许多人一样激动不已,他开始相信在自由党的领导下,日本一定会再次复兴和繁荣。

此时,加藤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惊喜和期待,在日本从未见过如此欢乐的非宗教和非官方性质的集会,数以万计的人们挥舞着标语和旗子,欢呼着、歌唱着,兴奋的谈论着。

看到人群拥进大厅,在门廊里一些衣袖褴褛的年青人在卖着自由党的报刊杂志,人们兴奋而且有秩序的走进大厅,找到空座并不容易,加腾注意到大部分人都是衣着简朴的中年人,他不时的环顾四周,以寻找到熟人。

会议开始了,一个年轻人走上讲台,神情紧张的向大家鞠躬,然后开始讲起了他们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希望达到了各项目标。随后他又把另一个人作了介绍,这个人也数次鞠躬,然后拿出一卷纸开始宣读党的计划,他的声音尖细刺耳,以至于加腾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这时他看到自由党的副总裁走上了台,是志贺义雄,加腾知道他是从监狱中释放的******,实际上自由党的许多成员都是从监狱中释放的******,在某种程度上,自由党是一个混杂着诸多党派的“政党联盟”,他一直觉得这个人是自由党内最有头脑的一个人。而志贺义雄曾去过中国,也曾去过俄国,甚至他曾因日本入侵俄国,被俄国人逮捕,后来又为日本军队“解救”,又被关进日本的监狱中。

当身材瘦小的志贺一上讲台,听众们就活跃起来,他抬起右臂向听众致意,然后充满自信的大声讲起话来,他吐字清楚,声调一点也不生硬,和身边的身一样,加腾同样也被他的言论打动了,如果他在其它地方读到这些言论时,也许会加以讽刺,但现在他却出人意料的接受了这些言论。

随后他突然转身另一个话题――战犯的起诉问题。他的手扶讲台高声说道。

“殖民出所有罪犯姓名的时候已经到了,要列出那些把日本引向毁灭,使日本处于恐怖和受压迫境的人的姓名都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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