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潜龙》第2/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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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载春秋,转眼即逝,过去瘦小孱弱的陆正德如今已长成了位风度翩翩的俊美少年了,一身白衣这也许是继承了他那个义父华不平的毛病总爱扮酷,华不平夫妇对他也更是疼爱。不得不承认,陆正德天赋极高,无论是诗文还是武学,总是能一点就通,甚至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这些年来陆正德已经将华不平夫妇所授武学,机关、阵法、医术、毒术和兵法谋略都已经学到手了。
这一日,华不平将陆正德从练武场召进了书房,他满是慈祥的看着陆正德,目光中透露出浓浓的眷念和不舍,陆正德心道:“义父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他有点害怕,不敢继续想下去,看向华不平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无限的担忧。因为曾经就听说过义父为自己能够习武付出的代价,那可能是用自身寿元换下来的!如今看到华不平如此表情哪能不担心?
华不平似乎看出了义子心中的想法,心道:“这孩子对我倒是真心!”他定了定神,笑道:“呵呵,吾儿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为父虽然武功尽失,但这身子还健朗的很!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再说我和你母亲还等着抱孙子哩,又怎舍得离开这个世上?”这番话说的陆正德面红耳赤,他低着头,羞涩道:“义父,像您二老这么好的人,世上难寻,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华不平摇了摇头道:“其实人生在世,难逃一死,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似正德这般说法为父岂不成妖怪了!哈哈,咱爷俩闲话也不多说了!正德进我忘尘谷已六年有余了,这六年里,你勤学苦练我都看在眼里,如今我所能教的也都教给你了!你能取得如此成就,我和你母亲都感到万分欣慰!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出去闯荡闯荡去了!”
这些年来虽然在谷内无人打扰,过的日子也是无忧无虑,但陆正德终究少年心性,忍不住对外面花花世界的向往,听说可以出谷自然是非常高兴,但转念间,又愁上心头,他吃吃的问道:“义父,您二老难道不陪孩儿一起出去散散心吗?”
华不平笑道:“为父早已厌倦了江湖上的刀光剑影,只想在这空谷里修行养生!吾儿大好年华怎可将这青春浪费在这空谷之中,大丈夫在世当执三尺长剑,建不世之功,这不是吾儿当年的梦想吗?”陆正德泪流满面,忸怩道:“可是孩儿舍不得你们,更何况义父所授﹤﹤浑元剑经﹥﹥孩儿并未习至大成,又如何出谷?”
“痴儿,痴儿!为父也舍不得你!不过此行却是你人生必然事,又如何能够摆脱!”华不平那满是皱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陆正德的脸,他缓了缓口气说道:“吾儿可记得﹤﹤庄子·告子下﹥﹥中所言?”
“当然记得!孟子曰:‘故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於心,衡於虑,而后作。’义父所问是不是这句?”陆正德若有所思。
“不错!吾儿当知,凡人不经过历练,不经过磨难是无法成就大器的,正如孟子所言!所以吾儿此番江湖闯荡是势在必行,至于剑法未成之说!吾儿可知为何如今剑法难有突破?”华不平温和的问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陆正德脱口而出:“我知道了,是历练,是对决,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如今就如一个小孩空拿着一把利剑却不知如何去使用一般,白白的浪费了这上乘的武功,所以剑法的火侯一直未到!”
华不平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比喻的很恰当嘛!其实以你如今的功力在江湖上已是一流好手,在武功未曾突破前只要不遇上那些隐世已久的老怪物,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吾儿就当是与人练招嘛!不过,有一点,吾儿需当牢记,不要拘泥于正邪之说!以心观事方是正道!”
“孩儿谨记义父教诲,这就收拾行李准备出谷!顺便和母亲、宛如姐姐话个别”想到叶宛如,陆正德心中又是一阵伤心,相处六年,感情的种子已经默默的发芽,虽然他自己并不明白什么,但是离别之际怎能不放在心上?
华不平笑道:“这倒不必了!一会儿,你母亲会带宛如过来,宛如从小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两年你们的事我们也都看在眼里,此次出谷你就将她一起带去吧!她心思单纯,未曾接触过外人,你要尽心尽力的保护她,爱惜她!你毕竟是个男人,就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陆正德点头称是,父子俩继续闲聊起来……
夕阳西下,肃宁城内,车水马龙,广源客栈外,一个声音高呼着:“肃宁,我华正德回来啦!”街上来往的行人仿佛遇到怪物一般非常好奇的盯着那人,只见那人生得:身材俊俏,打扮风流。一双花眼浑如点漆,两道柳眉曲似春山。口未言而先笑,身欲进而频回。荀令衣香三日馥,潘安标致一时倾。 那人身旁站着位姑娘,那女子穿紫衣,面白皙,好似那月里嫦娥出罗帷,忽灵灵一对杏眼含秋水,弯整整相衬两道新月眉。疙瘩瘩小鼻子紧照樱桃嘴,红扑扑脸蛋好似桃花迎风吹。这二人正是刚出谷的华正德(即是陆正德,因为拜医圣华不平为父,改姓为华)、叶宛如,华正德从小也没去过什么地方,知道的也就只有肃宁这一处,于是二人四处打听终于来到了这城里。 人们心里如是思道:“如此一对璧人,可谓是男才女貌,奈何这男子头脑似乎有些不便!倒是可惜了!”更有人妒火冲天,想道:“老天爷真是公平!把这男人生的如此好看,较之女子犹有过之,但终究是没有给他一副好脑子,配上这姑娘可是苦了这姑娘啊!哎,我怎么就没这般福气娶得如此美人呢!”
陆正德依旧在那感叹着,呼吸着肃宁的空气,回想着儿时的往事,他如痴如醉,如果此时他知道那些路人对他的看法恐怕会啼笑皆非了吧!叶宛如初次进城也相当好奇,一路上问东问西,好在华正德一直都给他耐心的解释。直到此时她才停了下来,也不管路上行人的目光,就这样娇憨的看着和他相处了六年之久的男子,她痴痴的笑着,笑靥如花,只是华正德一直都不知道而已,这也难怪,女孩儿的心思又有谁能了解!
就在这时一阵不和谐的喧闹声打破了二人的思绪,“狐窟的强盗们进城啦!大家快逃啊!”街上的行人们乱作一团,伴随着摊位被撞倒,碗碟、瓷器被摔碎声,人们四处逃窜,有从外面钻进客栈的,有从客栈往外逃的,其中一些身强力壮的更是将那些弱小之人挤得是东倒西歪!华正德看着大街上狼籍一片,眉头轻皱,他曾经在狐窟住过,那时的狐窟还很弱小,虽然抢劫之类经常发生,可从没发展到公然劫城这一地步。他拉过一个行人问道:“这位大叔,何必如此慌张,强盗前来劫城难道官府不管吗?”
那人慌张的说道:“小伙子,一看便知你不是本地人吧!听说狐窟的强盗宫里有人,几年前这里有位赵总兵就是因为不断的征剿狐窟而被免职了!不和你多说了!还是快逃命去吧!”说完便拼命的向客栈跑去!
“少爷,强盗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叶宛如虽然也颇有武艺,但毕竟是个女孩,又很少见过世面,第一次面对这种事自然也就有点心慌意乱起来!
“静观其变!”华正德镇静的站在原地,嘴中不急不缓的吐出几个字来,此时的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自己肚子中翻腾,他受不了,想把这种苦吐掉,但是这东西刚倒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他一口苦涩。华正德心道:“这次我又该如何去选择呢?”叶宛如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兄台真是好胆色!身处如此绝境还能泰然处之!”一位身穿紫袍的少年在数十个武士的拥护下走到了华正德身前,那少年浑身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质,他温和的笑着,仿佛世界都在他掌握之中!
“眼前自有贵人,危险怎会重生?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惊慌!”华正德不亢不卑的答道。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便恢复过来,他心中思量:“眼前这少年难道知道些什么?”他依旧笑着,拍了拍华正德肩膀道:“呵呵,兄台真会玩笑!贵人来了,大伙儿为何还跑啊?想必是兄台武功超绝有自保之道吧!”
华正德随便“嗯”了一声,便不再搭理,拉着叶宛如的手向城外走去,虽然二人从前也如此亲密过,但如今被这么多人看着,叶宛如总觉得怪怪的,心中一阵羞涩,不过她并没有将手抽出,反而抓的更紧!
少年好是尴尬,他轻摇折扇嘀咕道:“这少年倒真是个妙人!有趣的紧啊!”挥了挥手,召来身旁的一位老者道:“张老,麻烦您到肃宁城卫所那调三千人马过来,此地匪祸不除,百姓终是难得太平!”说完,从身上解下个玉佩扔到了老者手中。
老者躬身应命,向卫所方向跑去,少年也不多说,带着那一群武士追向华正德!此时的华正德已走出了城门,只见城外匪徒约有四五千人马左右,匪徒的吆喝声咒骂声响作一片,声势好不惊人,在这些人中他更是隐约看到了过去的几位同伴,陆正德心道:“狐窟这几年发展竟然如此迅速,就看这劫城人马,一人一骑,人数更与地方卫所相近,如此声势已不是当年所能比拟,为了这满城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今天这事儿看来我是非管不可了,只是没想到我出谷的第一剑却是向曾经的伙伴拔出!”想到这,他那忧郁的眼神中尽显无限凄凉和悲伤。叶宛如心痛的望着他柔声问道:“少爷,这些人好凶啊!又这么多,咱们没办法除掉他们啊!你就别再想了,咱们要不要先退一退啊?”
陆正德明白她的好意,她对自己的好,这六年来自己一直都放在心上!他摇了摇头,将她护在了身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沉声答道:“出谷之时,义父就要我明辨正邪之道,熟悉善恶之事,义父教诲,我怎敢忘记?更何况如今官府不理,这满城百姓的性命就掌握在我这一饮一啄之间!更是马虎不得!宛如姐姐!一会儿要是情况不妙,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陆正德这一护护得叶宛如心花怒放,听了后面的话更是想道:“少爷他是在乎我的!”她红着脸细声说道:“宛如愿与少爷共进退!”女孩的心思就是这么古怪,前一刻还是提心吊胆,如今却是摆好了架势准备起生死对决!
“好!说的好!朗朗乾坤,岂能让污浊纵横!就冲兄台刚才那番言语,兄弟我便要助上一助,让全肃宁以及全天下人看看我大明的大好男儿惩恶扬善是何等的豪气干云!”这时那神秘少年再一次带着武士们来到了陆正德身旁大声喝彩道。
陆正德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就这样全神戒备着。武士们心中微微有了些怒意,自己的少主身份是何等的尊贵,此人却好生无礼,三番两次给少主难堪。有些武士甚至想将陆正德就地拿下毒打一番,好在少年通情达理,用眼神不断的阻止着他们。
少年的折扇依旧那样在手中轻摇着,他低声问道:“目前敌我力量悬殊,不知兄台如何应敌?”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城中自会有兵马救援,如今正好趁势摸一摸华正德的底细,看看眼前这位少年是不是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有趣!
华正德淡淡的回答道:“擒贼先擒王!”
一位武士实在咽不下那口气,脱口讥讽道:“以这位兄台所言,你知道那贼王在哪喽!”
少年听了微有怒意,满是威严的喝道:“王武,住口!退下!”武士从未见过自己的少主会如此震怒,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少年的脸瞬间又有了笑容道:“兄台,莫要介意,在下这家仆有些失礼!在下在这给你赔不是啦!只不过在下也有些好奇,不知兄台该如何辨别匪首呢?”
华正德心中有些疑惑:“这些武士个个在江湖上也都算的上是准一流高手了,却被身旁这没丝毫武功的少年任意喝骂,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虽然在思考问题,但他的神情没有透露丝毫疑惑之色,依旧那样淡然的答道:“静观其变!”
“哦?”少年继续笑着,笑得更加灿烂,如今他更是觉得华正德比自己以往所见之人都要有趣万分。
就在这时,对面的强盗们压了过来,一位长相及其怪异的青年更是一马当先向前冲着,边冲边喊道:“兄弟们冲进城去,里面有很多的银子,女人等着大家!杀了她们的男人,抢了她们的银子!这肃宁的花花世界就是我们的天下啦!”
武士们一个个看着神秘少年等待着他的命令,少年依旧笑着,似乎并不着急。
华正德若有所思,施展独门轻功梦幻空花,人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下一刻只见他已坐在了怪异青年身后,掌按天灵,潜运内力,用佛门狮子吼沉声喝道:“你们的首领已在我手中!,尔等若不撤回,我便立毖此人!”声震肃宁,喽啰们不敢前进,只好向后方撤去,更有喽啰求饶道:“少侠,求您放了我家少寨主!我等这便离去”,想起寨主往日的凶残,如今少寨主不幸被擒,喽啰们怎能不感到心寒!城内的百姓们自然是听到了,满城的欢呼让肃宁顷刻间沸腾起来。叶宛如见到自己的少爷如此神勇投去的目光更是异彩连连。
“少寨主?莫非是程邱残的儿子?”华正德暗自思量下心中有了主意,他拽起手中青年向叶宛如身边奔去,边跑边喝道:“尔等各自返回寨中!告诉你们寨主,改日我必当登门拜访!”
神秘少年不禁轻叹道:“就这么简单就解决了!果然有趣!”他带着武士们返身向城内走去,边走边说:“兄台果然高明,在下佩服!今夜望兄台至绿柳山庄一叙!在下略备薄酒恭侯大驾,以替全城百姓向兄台致谢!”
陆正德依旧没有言语,只不过点了点头,便挟着那青年向客栈走去,前去狐窟一事如今他已是势在必行了!他必须回去计划周详!叶宛如自然是默默的跟随其后。
天空漂浮的白云上那缕缕红光正逐渐消散,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
###第四章奇谋巧计剿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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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晚风送爽。正是出门访友的好时机,撇去了前一刻的烦恼,华正德二人来到了绿柳山庄,放眼望去,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院子,朴素而不失典雅。几位青衣武士疾步走来,躬身迎道:“奉我家少主之命,请贵客庄内说话!”说完便引着二人走向庄内。
只见庄内佳木茏葱,奇花闪灼,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崇阁巍峨,层楼高起,曲径通幽,复道萦圩,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璃头。可谓是:括天下之美,藏古今之胜
“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真想不到这庄内竟然别有洞天!此处虽由人作,宛自天开。自成开然之趣,不烦人事之工!想那阿房宫也不过如此!妙极,妙极!”华正德一阵感慨,心中对那神秘少年的身份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叶宛如更是对眼前景象唏嘘不已!引路武士听来客如此称赞自是高兴。不多时,众人来到了一处较大的人工湖边。
“兄台,在下已恭候兄台多时,如此良辰美景,怎能没有美酒佳肴相伴,来,咱们且边饮边聊!”湖心建有一个小亭,神秘少年便在那儿,见二人已在武士的引领下向自己方向走来便高声邀请道!
“那在下在此谢过了!”华正德也不多说,右手环起叶宛如柳腰,脚踏天机步,顷刻间便来到了神秘少年对面!
“兄台果然好胆识,好轻功!在下本想让家仆引二位登船入亭,没想到兄台竟能以如此方式入我这湖心小亭!佩服,佩服!来,喝酒!”少年举起酒杯情不自禁的赞叹道。也难怪,即使是江湖的一流好手也无法做到如华正德这般凌空虚渡。
华正德脸不禁一红,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所学功法的独特恐怕也无法做到这一点!他摇了摇头说道:“兄台,谬赞了!不知兄台邀在下前来所谓何事?”虽然感觉到那少年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但身处陌生的环境也难免会起一点戒备之心。
神秘少年当然看在眼里,也不点破,他当先喝了杯酒,笑道:“在下倒是有些冒昧,一直未曾向兄台告之姓名,惭愧惭愧!在下姓王名信,在家排行老二!见兄台英雄豪杰,便起了结交之心,不知兄台可愿折节相交?”
华正德倒没想到王信会有如此想法,他笑了笑,道:“王兄厚爱,英雄豪杰四字华正德愧不敢当!至于王兄结交之意”说到这,他犹豫了一下!
“不知华兄有何难言之隐?难道不愿与王某相交为友!”王信笑了笑,他并不在意什么。
华正德定了定神,惭愧道:“这倒不是!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仅看今日之举,便知王兄与我皆是性情中人,王兄肯折节相交,在下高兴的很,只是,看王兄庄园布置,可知王兄定然家世显赫,华某怕高攀不起!”
华正德的话让王信陷入了沉思,片刻,他又笑了起来,笑的更加灿烂,他沽了杯酒,又是一口饮尽,说道:“你我君子相交,又不是去谈婚论嫁,还要讲究门当户对?华兄不必多虑,再者,当今天子,广纳贤才,以华兄的能力,如果去参加科举,那华兄所虑之事不就不思自解、烟消云散了吗?”
华正德笑道:“王兄如此豪气,在下也就不再推辞!恭敬不如从命!”
之后二人互通年龄,王信笑道:“贤弟,为兄痴长兄弟一岁,结拜以后也就托大,称你一声贤弟啦!”华正德点了点头,笑道:“一切凭兄长做主!”说完二人便准备在这湖心亭中结拜兄弟,王信看了看俏立一旁的叶宛如,笑道:“要不,这位姑娘也一起结拜了吧!”他看的出眼前这位姑娘对华正德的情意,但担心华正德会被世俗礼教所束缚便定下这个主意,华正德也不多想,自是同意,只不过叶宛如却并不愿意,在她心中只要永远跟随着自己这个少爷也就心满意足了!
酒过三巡,王信随口问道:“贤弟今日擒来那人,准备如何处置?”
华正德也不多想答道:“自然将他放了!今日能退贼人,全落实在此人身上,我自不可失信于人!”
王信摇头否认,笑道:“贤弟此言差矣!想那狐窟凶残已非一日,贤弟若将此人放了难保他日,贼寇不卷土重来,以血今日之耻!”
华正德疑道:“那依兄长只见?”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王信坚定不移的答道,说话间自有一股魄力动人心魂,让众生都匍匐在他脚下顶礼膜拜。
华正德也是一惊,没有想到看似文弱、温和的大哥也有如此嗜血的一面,斩草除根,这得需要多大的魄力,早就觉得自己这位大哥不简单,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他了,此时的华正德心神不宁,他的心思早已飞向了狐窟,那里有他曾经的玩伴,而如今自己可能就要去屠戮他们。“我该怎么办?”华正德心中想到。
王信看着焦虑的华正德以为他担心自己人手不够而无法实现自己的想法,笑道:“贤弟,咱们尽管继续喝酒,人手方面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为兄与这肃宁城都指挥使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明日修书一封,从他那卫所调得三四千人马来应该还不成问题,只不过,为兄不谙武艺,你也知道,所以需要一个智勇双全的人作为此次出兵的统帅!”
看着兄长看向自己的眼神,华正德一阵心惊,一张俊脸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焦急而涨的酡红,他有些不安的问道:“大哥不会是想让小弟去征讨狐窟吧?”
王信点了点头,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笑道:“贤弟真是聪明,为兄此举其实目的有二,狐窟这几年在肃宁胡作非为,给百姓生活带来极大的不便,而地方官府都总是装聋作哑,不去理会!如此可见狐窟至少与这官府有些联系,为兄又怎放心将统领之权交给别人呢!此其一,其二,此次征剿以贤弟的聪明才智定可得胜归来,如此,为兄可另辟蹊径保举贤弟一个功名,好去参加今年的会试,希望贤弟能够在会试上大放异彩!如此贤弟结拜前的那番后顾之忧不也就解决了!”
这番话说的华正德更是疑惑,心道:“大哥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势力!”他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一夜二人对酒当歌,吟诗作曲,尽显人物风流!
翌日,肃宁城卫所三千士卒,整装待发。华正德依旧是那一身白衣,乘着匹火红如炭的骏马,在叶宛如的陪伴下,绑着那昏迷过去的少寨主向狐窟方向驰去,那三千兵马自是紧随其后,声势甚是壮观!路中遇至一山,名为鹿山,华正德吩咐众人先行驻扎歇息,便带着叶宛如细细四下察看,这一看,他不禁赞道:“这真是一座好山!”叶宛如并没有为即将发生的大战而感到不安,她相信自己的少爷,毫无保留的相信。听了华正德的话,她素手掩嘴咯咯娇笑道:“少爷是要买它做风水么?”华正德摇了摇头,正色道:“姐姐好痴话, 正德看这山势甚是曲折,若是敌人到此,即使我方兵力甚少,也可以成功制敌!”叶宛如可爱的小琼鼻微微翘了翘,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婢子还以为少爷是看上了这山上的风水,兴致大发,想在这游山呢!”正说话之间,忽然华正德脑中灵光一现,猛拍额头道:“真笨!原来我可以这般施为嘛!”原来自从作夜酒后回房,华正德便一直在想如何在铲除狐窟与保全昔日伙伴性命这两件事上做到两全其美,奈何没有丝毫头绪,反而是原想越乱,直到此刻才有了主意。他理了理思绪,召来一位老者让其附耳听过,此老正是昨日王信派往调兵之人,名叫张震,武功很高,而且处事稳重,颇有大将风度!
张震听后拍手叫绝,随即躬身应命,独自带上一批人马,挟了那少寨主直奔狐窟而去。华正德也不休息,令剩余士卒俱用强弓硬弩,在两旁埋伏待命。他举手向天道:“托大明皇帝洪福,此战为保肃宁百姓安危,只许胜,不许败!诸位只待张老所部过后,迎头痛击贼人!切忌!贼寇未入我部埋伏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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