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7/2442页



“南洲先生,在下如此举动,非为在贵国之乾国人,更是为先生而来。”林逸青穿好衣服之后,正‘色’说道。

“愿闻其详。”西乡隆盛面现凝重之‘色’。

“南洲先生素有爱民之名,昔‘日’曾仗义为民直言,今‘日’因何放纵部下武士如此欺凌平民呢?”林逸青问道,“今‘日’假如我是贵国平民的话,不经意冲撞了先生的舆驾,是不是现在便已身首异处了呢?”

听了林逸青这一句直斥其非的话,西乡隆盛没有丝毫怒意,竟然连连点头。

因为他明白林逸青在说什么。

西乡隆盛在‘日’本弘化元年担任“郡方书役助”,也就是司职于农政方面的役所的书记官补助。由于郡方是负责征收年贡(税收)的职务,需要经常外出办事,西乡隆盛生被任命为郡方的时候,郡奉行是迫田太次右卫‘门’利济。迫田是城下武士中有名的硬骨头,对西乡有着非常大的影响。

有一次,迫田见到重税之下的农民们苦不堪言,愤然在役所的‘门’上写道:“虫よ虫よいつふし草の根を断つな断たばおのれも共に枯れなん”(“虫子呀虫子,不要去咬断草根,如果草根断掉的话,大家就一起枯萎了!”这里“虫よ”是在影‘射’役人,“いつふし草”就是指深受重税之苦的农民),然后就挂职离去。

这段话正表达了迫田的信念――国家的根本是农民。役人如果对农民课以过分的苛捐杂税,那么到头来也必然招致自身的灭亡。西乡从迫田身上,开始了有关农政的基础学习,这些知识和经验成为他后来能够受到藩主岛津齐彬重用,从此踏上从政和维新之路的重要因素。

从那时起,西乡隆盛便将农民及下级武士的命运和自己连在了一起。因为他本来就出身于濒临破产的下级武士阶层,加上长期担任低级官吏,使他对下层人民有一定的了解和同情,对幕府末期的政治腐朽有很深刻的认识,因而后来走上了矢志改革的道路。

‘日’本在明治维新之后,已经公布了“四民平等”的法令,从前平民见到武士要下跪的规矩已经没有了,但在保守势力较大的萨摩藩,武士欺凌平民的事仍时有发生。甚至武士之间也是如此,幕府时期,武士间等级森严,分为“乡士”和“城下士”等等,“乡士”虽然和“城下士”一样是武士,可是级别上就要低了。“乡士”到了城下,经常会被高傲的“城下士”们无缘无故地爆打一顿。西乡隆盛之所以对此未加禁止,承认和听任这种状况继续存在,是因为他很清楚两者之间不可能融洽共处。在林逸青看来,西乡隆盛虽为一代英杰,但眼光还是狭隘了些。因为西乡隆盛开办‘私’学校,所依赖的骨干也还大都是“城下士”出身的人。

林逸青之所以对这段历史如此清楚,是因为他并不只是一个特种兵部队的战士,还是一个历史发烧友,对中国及世界近代史尤其关注。

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脑中的这些在他原来的时代看似全无用处的历史知识,会在另一时空发挥出无比重要的作用。

看到西乡隆盛没有回答,林逸青笑了笑,又说道:“也许是我错怪了先生,先生部下刚才向我动手,难道因为我是乾国人,‘日’本出兵台湾番地,刚刚得索兵费之故?”

听了林逸青的这句话,西乡隆盛的脸‘色’微变,他身边的武士们脸上也都显得有些挂不住。

如果说林逸青的头番话说得有些牵强的话,这二番话则确是说到了点子上。

林逸青穿越到‘日’本时,正值‘日’本以昔年台湾番民劫杀琉球漂民事件为发端,冒称琉球系其属国,出兵征伐台湾番民,而乾国zhengfu为求息事宁人,让‘日’军早些撤出台湾,许诺给予撤军费用,计白银50万两。这在‘日’本可以说是一笔巨款,‘日’本官民得知消息,惊喜‘交’集之余,越发得寸进尺,有zhengfu官员及民间人士甚至建议废除居留乾国商民旧规,取消横滨、神户和长崎的领事裁判权。一时间不光‘日’本武士对乾国zhengfu的软弱可欺鄙视不已,‘日’本百姓对乾国在‘日’商民也起了轻视之意。是以在遇到林逸青这个光身穿越人士之后,拔刀相向便是很自然的事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会在这个乾国人手中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林先生身上,犹可见乾国先祖之遗风也。”西乡隆盛叹息了一声,林逸青听到西乡隆盛言下对乾国的祖先甚是崇敬,不由得很是惊讶。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七章 鬼话连篇

这个乾国,究竟是怎样一个国家呢?

“征台一事,我本是不赞成的,可从道非要出兵,置zhengfu之令于不顾,这以下犯上的恶例一开,后患无穷,而zhengfu事后见有利可图,竟予追认,又派兵应援,是非颠倒如此。”西乡隆盛长叹道,“侥幸取得小胜,便有轻视邻国之意,‘玉’要轻举妄动,只怕大祸将至矣!”

“南洲先生能如此说,在下便无须赘言了。”林逸青含笑点头。事实上,他也不敢再多说下去了。

毕竟他现在无法确定,原本发生在他那个时空的近代历史,会在这个时空重复!一旦哪句话说错了,西洋镜只怕立刻便要拆穿!

“由先生可知,方今之乾国,犹未可轻视也。”西乡隆盛眼中闪过赞赏之‘色’,“今‘日’得见林先生,真是三生有幸。”他看着林逸青,接着说道,“我与瀚鹏一见如故,不知‘潮’鹏可愿随我回舍下一叙?”

此时西乡隆盛称呼林逸青,已然改称他的表字,亲近看重之意溢于言表。

“正有此意。”林逸青此时无处安身,正巴不得西乡隆盛如此说,立刻便满口答应下来。

“不知先生的行囊在哪家馆舍?我这便安排人去取来。”西乡隆盛问道。

听到西乡隆盛这一句问话,林逸青顿时又有些头大,好在他素有急智,一边说着,一边让脸上现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来。

“不瞒南洲先生,我现在当真是一无所有。”林逸青苦笑道。

“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遇到了盗贼?我这便要jing部派人去查。”西乡隆盛立刻说道。

“不是盗贼,是损友。”林逸青叹了口气。

“损友?”西乡隆盛听得一愣,这个新鲜的词,他是头一回听到。

林逸青意识到了自己说走了嘴,但他并没有慌‘乱’,而是自嘲似的解释道:“损友者,损人之友也。在下‘交’友不慎,本是和此人一道来贵地,不料此人素来喜好恶作剧,竟然携我行囊资斧偷偷跑掉,连衣服都没给我剩一件,在下想要追赶,赤身不能成行,又怕误了和南洲先生相见,没奈何处,只好出此下策了。”

“原来是李商隐之故事,发生在瀚鹏身上了。”听了林逸青的回答,西乡隆盛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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