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187/311页
惊得王燕云放声一叫,牢牢抱紧着怀中的孩儿。
一旁化装成了丫鬟的柳万金也连着下跪道着:“苏姑娘,我错了。”
佘笙冷声对着暗卫道着:“住手,你连自个儿原先的主子都忘了吗?”
这人是她的暗卫,这衣裳是她特意问烟歌庄买来的。
暗卫一听,连放下手中的剑对着佘笙下跪道着:“在下的主子独你一个。”
苏洛冷哼坐着言道:“这哪里还是从我这里买去的暗卫,此人的功夫远在我之上。”
佘笙摆了摆手让暗卫下去道着:“莫要进来,我在此处定是安全的!”
“是。”暗卫应下后便往府外而去。
苏洛丹凤眼轻眯,见着佘笙手中的玉镯子道着:“江湖中早已归隐了的白凤阁阁主的信物,你何时也涉足江湖之中了?”
佘笙见着苏洛对她的玉镯生了兴致,道着:“此玉镯乃是我祖传之物。”
“你并非江湖人,是不曾听过白凤阁吧?白凤阁当年的女阁主可是能登大宝之位的。”苏洛道着。
“野史里头倒是听过白凤阁,前朝末年,朝廷横征暴敛,白凤阁之中的武林豪侠出来助太祖得了天下。”佘笙转着玉镯子道着。
苏洛点头着,瞧着佘笙边上之人一笑道着:“哟呵,这位不是柳万金吗?怎得柳先生成了女子了?”
佘笙见着柳万金受怕躲在她身后哆嗦着手,便道着:“苏掌门可莫要取笑柳先生了,您一派掌门何必一直与他计较。
今日里来寻你,是有一桩好事的。”
“什么好事?”苏洛问着。
佘笙道:“赚银子的大好事。”
“哦?”苏洛问着,“这赚银子的大好事你怎得自个儿不要?虽我避着沙飞扬未管帮派之事,可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去经商。”
“经商也不丢面子,有银子可赚才好,您已三十了,总不能日后都躲着沙飞扬?这世上无银子解决不了之事。”佘笙拿出一个随身带着的小玉算盘来。
苏洛起身道着:“落霞派好歹也名门正派,岂可做经商这等粗鄙之事?”
“莫急,若是这生意可在短短一月之内便赚上万两银子,你可愿意?”
“佘坊主这是在诓骗我不成?”苏洛听了万两银子连着入座。
“非但是可赚一万两银子,还可名扬江湖。”佘笙道着。
“赚着银子怕是不好赚吧?否则你又为何不赚?”苏洛正说话间听得一哭声便问道,“你这身后姑娘抱着的婴孩可是你的?”
“并非是本坊主的,而是青州一茶铺小二的女儿,茶铺小二苦受齐鲁地方茶税暴涨之苦,这女婴一生出来便被茶铺小二送给了人牙子,只因小茶铺本就利薄,本就生活艰辛如今茶税连番得涨是连着孩儿都养活不了了。”
佘笙轻缓着道。
苏洛手捏着拳往边上狠狠一敲道着:“这大印的苛捐杂税是越发得多了起来,江湖人可管不平事,只是不可管朝廷不平事。”
“你可以管。”佘笙手转着玉镯道着。
“本掌门又非御史,又非是巡抚的,这茶税我又不能让官家不收,若是我真如此干了岂不是犯了谋反之罪?”苏洛道着。
佘笙道着:“本坊主有个法子,可让山东茶税恢复之时还能让苏掌门挣上银子。”
“你倒是说说。”苏洛问着。
佘笙走近苏洛在她耳边轻声言语着。
苏洛的眸子里笑的越来越深,待她说完后便道着:“此事你为何你自个儿不干?或者寻你茶坊之中的人。”
“一则掌门去过北漠些许时日知晓北漠风俗与语言。
二则我夫君是大印相爷,我若是做了此事我夫君必将受到齐鲁上下官员弹劾。
三则你是你江湖之中人,若是山东巡抚追查到你,也只会认为你是给百姓打抱不平而已。”佘笙道着。
苏洛听得夫君儿子讶异至极道着:“你成亲了?何时的事?”
“三月十八时,已有好些时日了。”佘笙轻声说着。
“何时带你的夫君过来给本掌门瞧瞧?定是看中你的家产了,否则你这身子还有多少时日的活头,你可要擦亮眼睛些。”苏洛轻哼地道着。
柳万金忙道着:“苏掌门方才没听到左相爷吗?左相爷家财万贯的岂会在意我家坊主的银子?”
“左相?顾延?”苏洛讶异地道着:“佘笙,本掌门劝你一句,远离他为好。”
☆、第二百十九章 父子相谈
“为何?”佘笙轻声问着。
苏洛看了眼四周言着:“先皇遗诏立顾延为皇储,可如今皇储并非是他,他定要用你的银子去勾结重官。”
“你也知晓?”佘笙问着,这顾延为皇储的秘密可真不值一文钱。
苏洛点头道着:“当年他中的毒可还是南小郡王从我此处买去的,他虽不说原因,我倒是知晓一些。”
“南翼下的毒?”佘笙一惊,瞧着南翼也并非是那等人。
“不说中毒之事,本掌门是江湖草莽不懂什么帝位算计之事。只是知晓一但储君上了位是会把所有妨碍他之人去除得干净,他如今或许只是为了拿你的银子,待登基之时定会把你抛弃掉的。”
佘笙听到抛弃二字,面色凉薄地道着:“顾延他不喜帝位。”
“世间何人不喜权势,你不喜欢?”苏洛冷哼道着,“生杀予夺竟在手中之痛快何人会不要。”
佘笙按了按太阳穴道着:“借你书房一用,要行这计谋我得写几封信还要连夜把账本都给你列明出来才好,劳烦掌门明日便去青州。”
苏洛看了她的小玉算盘道着:“用得着这般焦急?山东上下如此多大茶坊的帐你都晓得?”
“有我的亲笔书信,假的也可,我看过那税收账本也晓得些。”佘笙道着。
苏洛走到王燕云跟前,抱过来孩子道着:“只是不晓得这孩儿是哪个茶铺的?否则我也可送她到亲生爹娘处享天伦之乐去。”
王燕云低头不语,这女婴儿说幸也幸,说不幸倒也不幸。
虽是得了富贵的生活,可一连二次皆被坊主用来算计她人。
“定是寻不到了的,那牙婆子常买卖贱籍之人,许已去了外地。”佘笙道着,“借你书房一用,柳先生你过来给本坊主打打下手。”
“是。”柳万金应着。
苏洛瞥了一眼柳万金道着:“本掌门帮佘坊主做事,可不说就不追究这柳万金之责了。”
“苏掌门还是且等山东之行归来再找他之麻烦,倒是若是银子赚得多便谅解了他,若是少的本坊主给你添满了万两银子,饶过他可好?”佘笙拨着算盘珠子道着。
苏洛看了眼佘笙手中的算盘珠子道着:“好,不过若是女魔头寻上门来,他便要挡在我前头。”
“好。”佘笙也爽朗地应着,带着林万金进了书房里头。
忙活了近三个时辰天已有些微暗,待用过晚膳喝尽了药,天上月亮如弯钩一般挂在黑夜上边,晴朗得很。
佘笙虽忙着做要给苏洛青州行用的账本,可她的心思却时不时得想着顾延。
“坊主,错了,是肆仟而非五仟。”柳万金在旁指着算盘上的珠子提醒着,“坊主怎得有心事?
佘笙瞧着自己方落笔的一处,道着:“无,瞧错了罢了。”
“若说三四瞧错倒是可能,四五出错定不会是瞧错而已。”柳万金道着。
“柳万金,本坊主之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佘笙清冷言道,“后头你盯紧些,天亮之前需要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