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225/311页


  佘笙淡笑着道:“湛郎,你好歹也是朝中一品大员呐,这朝中事务可都好了?听闻你与抱恙在家的苏老相爷一致上书让佘开行做了刑部侍郎?”

  “恩,这佘家出了个二品大员,与你而言岂不是更有个保障?”顾延道着。

  佘笙说道:“佘家我只不过是因了锦儿照顾着,我不是与他们一族的,籍也不是在一道的,这好意我可不领,苏老相爷抱恙在府中,还特意与你一道上奏,怕是这佘开行已是苏家党派之人了。”

  “你别想如此多了,瞧着日头都要落山了,是回府用膳还是在这里用了?”顾延问道。

  “回府用吧,方才那小儿说的对,我自入长乐园里头都没晨昏定省的,总不能连用膳都不陪爹娘。”

  顾延笑了笑道:“你若是真要行孝道,对我好些便是给爹娘行孝了!”

  “胡说八道,张大妞还在长乐园之中内。”佘笙道,“不能让她冲撞了爹娘。”

  “长乐园如此大,那些侍卫明白得很,长公主的寝殿哪里是随意人都能闯的?”顾延道着。

  王燕云进来点头道着:“东家,下头奶娘也在送来不少的东西。您还在,要不要我让奶娘上来?”

  “我下去便好。”佘笙看了眼顾延道着,就是不知道这位左相爷肯不肯屈尊降贵地给奶娘行个礼了。

  ☆、第二百六十章 动如参商

  “柳大娘?”苏珍珠在大厅一隅见得苏府中人觉得好奇,这柳大娘还是他们大房之中人,也是张姨娘房中之人,可瞧她这会儿的穿戴也不似是府中家生的丫鬟了。
  “八小姐?您竟还活着,这乾少爷可想您的紧。”柳大娘问道,没有见到佘笙那时的热忱。
  苏珍珠道着:“我如今不是苏相府的孙小姐了,我只是茶坊里头的一个茶博士而已。”
  佘笙由着顾延扶着,走近了此处,听着苏珍珠这话她是真信了这苏珍珠已是改过自新了。
  原先的苏珍珠见到奴仆哪里会如此恭敬?
  苏珍珠见着佘笙与顾延而来,便行着礼道着:“阿姊,姐夫。”
  奶娘见着苏珍珠行礼,也忙下跪着道:“老奴叩见左相爷。”
  顾延单手拦下了奶娘行礼,道着:“您不必多礼。”
  佘笙也伸手扶着奶娘让她落坐在了桌前边的凳子上,道着:“奶娘,在苏家那里人多眼杂,恕我没有给您行礼,十余年未见,奶娘对我的关照之恩我还不敢相忘。”
  说着,佘笙便单膝下跪行了个大礼。
  奶娘连连伸手拦着她道着:“三姑娘,您的腿脚不好,老奴,老奴也担当不起您这么大的礼。”
  顾延扶起佘笙,屈了膝道着:“不如让我代劳罢,乳母在上,受小婿一拜。”
  “这真不敢当。”奶娘连声说着,她哪里能担得起顾延行此大礼呢,她也连连扶着。
  佘笙道着:“奶娘,我过些时日便要回江南去了,您日后在长安城中多保重。”
  “三姑娘,您不必牵挂老奴,您只要好好的老奴便知足了。”奶娘道着。
  顾延听着佘笙之言,蹙了眉头,她还是从未想过要留在此处。
  回府的路上,顾延想着要如何留她下来,便一声不发。
  佘笙还以为是顾延还生着管岚的妒意,便也未去理他,想着与端阳王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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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本小姐要见佘笙,要问问她为何要将本小姐关押在此处?”张大妞大声地喊道着。
  她随行的丫鬟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佘笙用膳完进了院子便听着张大妞这般大声言语,她身旁的顾延道着:“如若有这般的张大妞,除非是景彰瞎了眼,否则定不会如你所愿的。”
  “一个女子如若爱上了一男子,定是能变的,张大妞如今还以为她自个儿可成为太子心爱的姬妾,不如你明日寻来景彰让其死死心罢!”佘笙道着。
  “能变吗?”顾延问着佘笙。
  佘笙点了点头:“是呐。”
  “那你呢?待御茶之事一了就要回江南去了吗?”顾延舍不得地问道。
  佘笙点了点头道着:“来长安许久了,待御茶之事一了我定要回去主持大局的。”
  “为了我,留在长安不可吗?”
  “不可。”佘笙二字这二字毫无犹豫地脱口而出,“你要知晓长安之中与我而言处处是危险。”
  “不,只有在长安我才能护着你。”顾延道着,“留下可好?”
  “咱们不是说的好好得吗?再说顾延,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也不想我为了一件件的事烦忧着吧?”佘笙抬眸问着顾延,“我离了长安,这些烦忧之事我才可不必管,也能清净些。”
  “笙儿,那你又何必要花月楼作茶馆呢?你不是也想着扳倒苏家吗?留在长安你才能成事。”
  “在长安越久,越发让我觉得你与苏家其实是一道的,而我一届商户,倾尽所能也无法去抵抗顾苏二府的势力。不如归江南,将茶坊给了佘锦还能在死前清幽些。”佘笙摇着轮椅在烛光下道着。
  顾延道着:“笙儿,等我可好?”
  “我等不了许久了……”佘笙道着,“沙飞扬与我说过这延年丹不过也撑来三年的功夫而已。”
  顾延揽着她的腰,坐在廊檐处,抬头望着明月道着:“笙儿,既知时光短暂,你何不放下一切,就为了我,在这后院里头你也可安稳度日。
  你若要看江南风光,大可让工匠在这院子里动土,我不会再放你离我身边,更不会让你一人孤寂下去。”
  佘笙皱了眉头道着:“我从不是甘愿在后院里头描龙绣凤的闺阁女子。”
  “我知晓你不是,遂我亦没有逼迫你留在后院里头,只是不想你回江南。”顾延道着,“你为了都不愿来长安,却因一道圣旨而来,你当真有把我当做是你的心上人?”
  佘笙咬着唇见着了他手上还有的疤痕,道着:“怎得你离了江南之时说的好好的,这会儿就不肯让我归江南了呢?”
  “若不是五娘来长安,许我还能收到你寄来的一切安好的书信。”顾延道着。
  佘笙指着天间道着,“你可知那颗是什么星?”
  “参星?”顾延答着。
  佘笙点头清冷出声道:“杜公曾赠卫八处士里头有一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我知晓自古以来这一别许就是来世才得相见,可是只要你我心意想通便好,我应承下你,定不会再写那些来诓骗你,可好?”
  “你心中还是没有我。”顾延放开了她的手,落寞着低头离去。
  佘笙连着抓住他的手,站起来急了些,被底下的青石板给好生地绊了一跤。
  “嘶。”
  顾延忙将她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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