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230/311页


  “这白尚书可还未娶妻呢!”顾延接过佘笙所斟的茶说道。
  白袁笑笑说着:“左相爷莫要开下官的玩笑了,苏相家的女儿下官可无福消受。”
  “说的好似苏姓女子皆是洪水猛兽一般,本掌门可也姓苏呢。”苏洛道着。
  “苏掌门乃是巾帼豪杰自不是洪水猛兽。只是有一位如洪水猛兽般的苏姓女子还与苏掌门您有点干系。本官今日邀你喝茶便是想问问秦淮名妓苏小小与你之间的干系?”白袁道着。
  苏洛摇头道着:“这苏小小的曲儿我去秦淮烟歌庄设宴时听过一二回,其余的皆是没有干系。
  要说烟歌庄倒是与我有些往来,烟歌庄已是生意人家,遂从我这里买些武功高强的侍卫而已。”
  白袁听着点头道着:“原是如此。”
  “谁让白尚书查的苏小小身世?”顾延出声问着。
  白袁拱手说着:“左相爷,乃是陛下恐小小姑娘出身市井会被九皇子与九皇妃不利,便让下官查明苏小小身世,一查还真查出来了几年前的吴家染坊的旧事来,这苏小小实则是当年吴家染坊的大少奶奶。”
  “吴家染坊?”顾延皱了眉头。
  “当年下官还未入朝也是查了刑部卷宗才晓得的。”白袁道着,“这吴家染坊当年陛下下旨是要诛九族的,依照吴大少奶奶定是不能活着的。
  可听当年敛尸的师父说当年大少奶奶的尸首毁了容貌。下官派人挖坟出来一瞧,那人是被苏掌门特有的功夫杀死的,而且还是个男子,遂想问问苏掌门可否有救过她?”
  “苏小小是我救的。”佘笙抿了一口茶说道。
  “湛郎,数次瞒着你也是我怕担责罢,人活一世难免有些心头好,吴家的布是一个,袁家的香是一个,只可惜吴家灭袁家亡。吴家只她一人活着便让她好好活着罢。”
  “袁家香?”白袁喃喃道。
  佘笙点点头道着:“袁家若没有亡,本坊主在江南商界必定也不能称大,去西域东瀛的商队归来还说外头的那里的客商可都还念着袁家的香。
  以袁家香培制的茶饼还有些,若是白尚书日后来江南定要请您尝尝的。”
  “好。”白袁提起茶杯来抿着。

  ☆、第二百六十六章 兰房

  白袁一副正义凛然之模样,对顾延无何畏惧之色,实则颤抖着的手已出卖了他心下的紧张。
  佘笙手指轻敲地道着:“白尚书,本坊主还身负皇命,且吴家乃是有冤屈的人家,你不如先去彻查吴家之事再来治本坊主的罪。”
  白袁听得这话说道:“不知这吴家冤屈一事如何说起?”
  “你大可让刑部的郎中去好好查探一番,虽已是久远之事,可如若刑部真是有心要雪冤翻案实则也不难。”佘笙道着。
  顾延握住了佘笙之手道着:“此事陛下已定了案,若要翻案绝无可能。”
  佘笙见着了顾延眼中有难言之隐,果真一如她所想的那般,这吴家的仇人除了苏家恐还有皇室之中的人吧?
  景抬身为皇嫡子,本就有无尽的权势,如若再娶苏家大小姐岂不是如虎添翼,怕是让人有了忌惮,而苏家便将计就计推给了吴家。
  许还能得了那凶手的把柄,替苏家做事。
  想必这顾延是晓得那凶手是谁的。
  白袁道着:“陛下已定下了案岂会有冤屈在身,而坊主出手相救朝廷重犯的罪名是在的,恕下官无理了。”
  苏洛看向佘笙道着:“可否要我出手帮你杀了这白袁?一千两银子。”
  白袁拍了拍手,外头便闯进来了穿着盔甲不少的侍卫,弓箭在走廊上准备了一个妥当,显然是为了对付苏洛有备而来的。
  顾延垂眸吩咐着:“都退下。”
  “是,左相爷。”为首的侍卫连着退下。
  白袁拱手道着:“相爷,陛下有吩咐,如若苏小小正是吴家遗孀,救她之人留不得活口。”
  “让苏洛归去,本相自会与笙儿进宫面圣请罪去。”顾延道着。
  白袁未有多虑,便应下了顾延,陛下连钱侍郎之死在公堂之上毫无证据都可包庇这佘笙。
  此事许也能饶过她,这对于顾左相白袁还真有些心慌的,没得招他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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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皇城里边,顾延的轿子未被拦下,依旧可在这宫巷里头畅通。
  进了陛下所在的大殿,一股压迫感便是扑面而来。
  景议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居高临下地见着地上下跪着的三人道着:“延儿,白爱卿起身罢。”
  “陛下,内人无知曾经出手救了一女子,又替她安顿了下来,却不知那女子是吴家染坊遗孀,请陛下降罪。”顾延未起身说着。
  景议抬手说着:“你三人都起身吧,不知者无罪,夫人也是救人心切菩萨心肠,便算了,只是苏小小之身份朕不想在外听到风声,延儿,此事你要上心。“
  顾延扶起佘笙来应道:“是,陛下。”
  “朕方才还说无人陪朕下棋,延儿来了,不如到御花园之中陪朕下一局棋。”景议道着,“佘笙便在宫中自便就好。”
  “是。”佘笙知晓这景议是不想让她知晓一些事,便也识趣地随着白袁走着。
  到了一宫苑之中她见得里边满是兰花,好奇得紧,只是门槛太高,以她一人之力是无法将轮椅推进去的。
  “左相夫人,您要进去里头吗?”随着佘笙身旁的宫女见着佘笙在门口不动,便问着。
  佘笙点了头言道:“是,这会儿的兰还开的如此之好,可见是美景,想要瞧瞧。”
  宫女见佘笙疑惑,便解疑道:“夫人,这里头是有玻璃罩着的,这乃是西域舶来的玻璃片拼接而成,其透明如水晶一般,外边有宫女太监时常生着上好的银碳,这里头的兰是终年不败的。”
  佘笙抬头打量着宫女的模样,问道着:“姑姑是陛下身边的宫人?”
  “是的,夫人,您若是要进去奴婢可扶着您。”宫女福身道着。
  佘笙道着:“那便劳烦姑姑了。”
  佘笙手搭在宫女的手臂之上,进了里头,里边打理着花草皇家园丁当空推拉了一翻。
  佘笙便见着前边有些晃动一般,走近一瞧才知方才的宫门处便是有着一扇玻璃所制之门。
  佘笙想着她西域玻璃的价钱,那可是比玛瑙还要贵重些的。
  而这如此透净似水晶一般之物,怕是没个几万两银子是得不来的。
  不愧是宫中,这财大气粗乃是她笙园不可作比的,这里头的兰花品种更是世所少见,哪怕在绍兴府那气候适宜之处都未必养的出如此好的兰花来。
  可见养花者之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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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园之中的盛天亭内,景议屏退了服侍的宫女太监,只留下顾延一人道着:“延儿呐,朕一次次地饶过佘笙是为何你可晓得?”
  “不知。”顾延落子道着。
  景议道着:“她是江南首富,一壶茶坊如此大的产业如若能留给你,你一旦既位之后定能成就一番盛世,功追汉武秦皇。”
  “我真没这意思,你何必又要苦苦相逼呢。”顾延道。
  “大印从来皆是已孝治国,父皇遗命我又如何不尊?”景议道着,“你已进了朝堂之中,如若你不进朝堂朕许能还违背父皇之愿。”
  “我是来陪陛下下棋的。”顾延催着景议落子道。
  景议落了子道着:“延儿,你不以佘笙夫君的角度,以朝廷命官来评判下这佘笙如何?”
  “她是个好人。”顾延道,“以她的能力在江南垄断茶叶并非难事,可她去无,而是茶商之首不止为一壶茶坊顾虑着,旁的茶馆还都与她结交,茶会亦是一壶茶坊大力主办,做得是江南茶商共赢,便是外地的茶商待她也是恭敬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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