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240/311页


  因为佘笙是商人,对苏府麻烦本能地想要躲避的,她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想要苏府倒台护着她该护的一壶茶坊这是商者的委曲求全。
  而那个下棋杀招狠厉,却又俏皮的女子是想要为自己当年被赶出府门而不甘心了,不甘只让就苏府倒台,因苏年锦有文人的心怀天下之心?”
  “那你喜欢的是当年那个苏年锦还是如今的佘笙?”佘笙淡然问道,他揣度自己的心思厉害的很。
  顾延看着她道:“为夫喜欢的是你的容颜。”
  “若有一天我容貌不再呢?”佘笙问着他。
  顾延笑了笑指着她的心口道:“你的容颜在这里,我将你冰封着的心解开是想要你容纳的是我,是佘锦,是南翔五娘等护着你的夫君,妹妹,好友知己,是不想你待身边爱护你的人都有防心,都不敢敞开你的心扉去相信旁人。
  而并非苏家的人,你也晓得苏家的人是为苏通而活的,而苏通要做什么我真的无法告知你,只要你信我。”
  佘笙看着顾延道着:“你说的许是对的吧,我纠结了,早在江南之时就纠结了……作为一壶茶坊的坊主我只要护住我的茶坊产业就好。
  而苏年锦饱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我不只是不甘心当年所受的委屈,而是不甘心苏通成就大业悖弃忠义廉耻愧对江山百姓。”
  顾延玩弄着她的长手指说着:“你想错了,至于错在哪里为夫现今还不可和你说,但你要相信能教儿孙忠义之人必定不会做出改朝换代之事的。”
  “到了。”佘笙见着轿子停下道着。
  顾延看着她道着:“出了这轿子就别再思虑这些事了,知道吗?”
  “我今日去了苏家后院或多或少有了感慨罢了,你不愿说我不会逼你。”佘笙低眸道着。
  顾延道着:“不愿告知你是为了你好。”
  进了缠着红绿布里头的屋子里头,午后这里边安静得很。
  打头的顾剑一进屋子便被两个施着厚重粉黛的女子拉住。
  “这位小哥这么小就来寻花问柳了?”
  “瞧这位小哥气势非凡不是一般人,姐姐今儿个定当好好服侍你。”
  顾剑铁黑着脸道着:“后头是大名鼎鼎的顾左相爷,今个儿你们的客人是他。”
  顾延扶着佘笙方进了屋内,便有两个女子而来,娇柔道着:“想不到顾左相爷这么风流呐,您身旁这位姑娘不是咱们楼里的,穿的如此端庄如何服侍相爷您呐?快来让奴家服侍您。”
  佘笙冷着脸道着:“左相爷他是我夫君。”
  女子甩着粉色丝帕道顾延脸上边道着:“咱们这楼里是日日新郎,这夫君嘛也是一日夫君,妾身今个儿也想要做相爷的娘子,相爷夫君。”
  女声柔媚得紧。
  佘笙连瞪了一眼顾延道着:“他是我一生的夫君,这怡情楼的主子柳万金是本坊主的账房先生。”
  顾延见她生气了,也道着:“的确,她是本相一生的夫人。”
  女子大骇,不明白地喃喃道着:“相爷怎得带夫人来逛青楼。”
  “晴丹呢?”佘笙坐在一处凳子上道着。
  “相爷夫人,这晴丹妈妈房中有客。”
  “苏珍川?”佘笙问着。
  “是侍郎爷,当朝的礼部侍郎。”女子道着。
  顾延道着:“这苏侍郎可真的好兴致,今日府中待客他倒是躲在这里讨个清闲。”
  “小剑,劳烦你去将苏侍郎请下来,苏侍郎在楼子里未付的银子全送给你了。”佘笙手指敲着桌子道着。
  顾剑道着:“女主子,小剑不要银子要去北漠。”
  “这我可做不了主,得问你家主子。”
  “您做的了主,您也是我主子,且你在北漠的权势比我家主子要厉害的多。”顾剑说着。
  “小剑,你的性子需在历练几年,不可莽撞行事,听你女主子的,去将苏侍郎请下来。”顾延沉稳道着。
  顾剑噘着唇一转身就上了楼,转身到了上边一脚踢开了门,将烂醉如泥的苏珍川提起带下了楼。
  “侍郎爷。”晴丹连着跟了出来,见着佘笙也在道着,“你来了。”
  “找个清净的地方,我有一事要问你。”佘笙望着晴丹道着。
  晴丹道着:“我屋内尚且还算干净,便来我屋里头罢。”
  佘笙上了楼,将门窗关实了小声道着:“珍珠与珍乾之间有何纠葛,你可晓得?”
  晴丹斟着茶给了佘笙道着:“晓得,说起来也是冤孽之事。”
  “离不了川弟的安排罢?”佘笙将茶移到一旁道着。
  “这儿的茶是干净的,你不必嫌弃。”晴丹说着。
  “他一有事便来你此处买醉,他碰过的茶杯我嫌脏。”佘笙道着。
  晴丹说着:“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说说,来龙去脉我都要晓得。”
  “苏珍乾与你并非嫡亲姐弟,而苏珍川才是你的亲弟。”晴丹道着,“当年你离去后,珍川便晓得了在苏府不被抛弃要的是脱颖而出还不够,要的是没有一个可与他相争的兄弟,要的是苏老相爷只可信赖他一人。”
  “遂就可以荼毒亲弟亲妹?”佘笙心凉道着。

  ☆、第二百七十七章 堕落

  晴丹叹气着说道:“我并非苏家人,可也在苏家之中住过一段时日,苏家那里人人好似都乃正义凛然之人,像张姨娘与苏珍珠二人实在不像是苏家人,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离不了苏珍川庇护,你走了以后他待苏珍珠真的甚好。”
  “甚好?甚好就是要出手杀了她?”佘笙问着。
  “苏家人生来骄傲,一如你,不是吗?虽是商户虽有玲珑心思,可你对你不屑之人不会去计较,不也是还将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相府小姐吗?”晴丹笑着问道。
  “苏珍珠如若离了苏府的庇护她不能如你这般骄傲,她若是留在世间与其被苏家嫌弃孤苦无依,不如为苏家尽最后一份力的好。”
  “荒谬,这是他与你说的?”佘笙道着。
  “他一直想护着他在意之人,是自你开始的罢,我不知他究竟要护着的是谁,他方才喝醉了,我听到了些话,我可告知你,但我要你留他一命!”
  佘笙轻笑一声道着:“我不过就是商户而已,如若他犯得是谋逆大罪我护不了他。”
  “你不可以,顾相爷却可以,如若你相求顾相爷,他定会饶过他一命。”
  “不,顾延不会的,万俟微与我长得如此相像,他却丝毫不留后手,沙飞扬亦是将毕生的所学用来替我压下病痛,他却连他们的孩儿都没放过。”佘笙道着。
  晴丹说着:“沙飞扬?万俟微?是何人?你未曾相求顾相爷吧?顾相爷可要比您仁慈的多,他认为活不了之人在你心中更是活不了之人。我求你饶过珍川一命。”
  “好,我可求湛郎,只不过如若他不应承我亦无法。”佘笙干脆地应道。
  晴丹见她已应下,便忆往事道着:
  “你离开之后,他时常到我这里来出入花月楼,他知晓男子堕入温柔乡之后的癫狂是如何模样的。珍乾少爷的性子如何你也晓得,他越不带着珍乾少爷进花月楼,珍乾少爷越会好奇花月楼之中是如何的。”
  佘笙听着晴丹的话道着:“不该呀,苏府男儿十三之时便有府中生养嬷嬷教导房事,并纳通房丫鬟。”
  “我说了你离开之后不久,那时的珍乾少爷还不通人事,连十三也还未到。”晴丹道着。
  “畜生。”佘笙道着。
  晴丹叹气道着:“他如此也是被逼无奈的。”
  “珍乾少爷的性子便是喜欢广纳好友,他便安排了几个江湖男子给了银子要他等带着心智未开的珍乾少爷吃喝嫖赌,银子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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