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250/311页


  顾延道着:“白凤阁一事顺其自然,如若这群人不是朝着白凤阁而来旁的我等也不必管。”
  “可恐这等人滥杀无辜,找旁的帮派……”顾意悲天悯人地道着。
  顾延轻笑了一声道着:“本陛下就心忧武林动荡之事,这些江湖帮派名门正派也只是虚名而已,陛下正愁无法一网打尽,如若各自相斗,朝廷也可坐收渔翁之利。”
  “是。”顾意应着便往外头退了出去,又不甘地回头道着,“主子,素闻一壶茶坊的坊主身子不是甚好,顾意甘愿为侍妾伺候您与夫人。”
  顾延冷声道着:“你如若摆不正自个儿位置的话,本相不介意要萦儿去接替你的位置。”
  顾意眸中一冷尽是失落之意,自十三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七年时光她却无法子走进主子心中。
  她可不求正妻之位却连侍妾都无法做。
  如若佘笙并非她救命恩人她定会想法子把主子夺回来。
  可佘笙偏偏是她之救命恩人。
  顾延转着镯子眸子扫向一旁沏园之楼,檐下垂挂着雨珠,淅淅沥沥的雨丝连绵不断,这一场雨不知要下到何时了?
  夜里。
  佘笙方要入眠前,听得五娘来禀张大妞保住了性命,她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又琢磨了茶种的典籍与各地地方志记载的栽植法子,这她才入眠了去。
  雨好似又大了些,这月黑风高的夜里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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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笙园,亦是月黑风高,可却没有那大雨,倒是有着一道比大雨更扰人的“强盗“。
  佘飞挡在门口道着:“你等强盗怎敢在笙园前放肆?可知此处是何人的府邸?”
  为首虬髯中年男子道着:“管你是何人的府邸,咱天煞帮要见佘坊主你等推托她不在江南,那我等只得不告而进笙园到时再向佘坊主赔礼道歉了。”
  “你等怎好在此明火执仗?眼中可有王法不成?”佘飞大怒道。
  “王法?王法也管不了江湖是非。”
  “我家坊主所入赘的夫君乃是长安左相爷,长公主之子,你等如若敢进来,日后朝廷我家坊主定饶不了你等!”佘飞大声道着,望能唬住他等。
  一旁的王员外听得声音也出来道着:“各位好汉,这笙园里头的高手也不少且有官府护着,望你等给本员外一个薄面,莫要为难留着的笙园人才是。”
  “咱们又没为难笙园人,在这山阴里头如若不住在笙园可有其余的地方能让我等所住?难不成住到王员外府上到时候你府上家眷也颇有不便吧?”为首的虬髯大胡子言道。
  王员外连着退了回去,虽是邻家,可如若给自己招惹了麻烦也是不好。
  佘飞哪里还会看不出来这些人分明就是朝着笙园而来的,连吹了一声,府内小厮皆打着大棍出来,还有不少茶庄里头的长工,正是茶闲的时候。
  虬髯大胡子望着这些人不敢硬碰。
  他身后有一作书生打扮的男子递给了虬髯大胡子一张纸条。
  虬髯大胡子大笑了一声便也掉转了马头撤离了手下。
  佘飞方放下了一些警惕,便见着东家最为珍惜的藏书楼之中传来明亮的火光,只一会儿的功夫火苗直窜。
  打更的更夫见到了连敲着大锣喊着走水了。
  一时间山阴富商皆醒来了,笙园之中多珍宝,且如能护着的话日后也可在佘笙面前讨个好处。
  纷纷让着自己小厮提水浇园。
  可也有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进了里头,夺着笙园之中值钱的物什。
  等火灭,已是天大亮时,佘飞见得藏书楼烧成了灰烬顿感无力,这会子怕是无脸孔再见五娘再见坊主了,连连让着报信人快马加鞭往着长安而去。
  待沏园里五娘接到此信时已是五日后,太子选秀前一日。
  五娘哆嗦地将佘飞所写之信进了沏园,路遇柳先生连拉着他道:“柳先生,大事不好了,你看看这信。”
  柳万金一抖接过,大骇道着:“东家这几日心情本不善着,如若不是在忧虑那种子不好萌芽,她老早找麻烦来了。这藏书阁与她而言那可是堪比半条命的宝贝呐!烧为灰烬东家不得也去半条命呐。”

  ☆、第二百八十七章 已不在

  “是呐,这个天煞帮还真当是该天杀的,连笙园都敢来惹。这藏书阁定也不会无缘无故走水,要是给东家晓得了不定会如何呢?”五娘绞着手指道着。
  柳万金道着:“如此大事不可不告知东家。”
  五娘担忧着问道:“可如何告知呐?飞儿他还是个孩子,哪里会知晓有声东击西这一道理。东家如若责怪下来飞儿是头一个逃不了干系的。
  如若他不让守在府中的侍卫出来,这藏书阁也不至于走水,府中的珍宝也不至于被人偷盗了去,要追回来怕是难了。”
  “珍宝在其次,只要在江浙之地也没个古董行与当铺敢收笙园之物。”柳万金道着,“难得是那些子集好些皆是孤本,好些皆是东家亲手誊抄得呐!东家哪里受得了?”
  五娘心急如焚地道着:“要不然你我还是不告知东家罢?”
  “如此大事东家又岂会不知晓,你我不告知被东家晓得定会责罚。”柳万金无奈道着,“五娘,我先去请个太医来与你一道去禀告此事。”
  “我倒是觉得不妨让佘七少夫人去禀报,毕竟面上也算是东家的嫂子,跟在东家身边时日也短些。”五娘与柳万金商量着。
  柳万金却摇头道着:“说来说去倒不如此事告知姑爷的好。”
  “你都不知昨日小丫鬟提了句姑爷,今早就被东家给发卖了。”五娘哆嗦着道,“我倒是想劝劝可也不知如何开口劝。”
  这沏园侧门与长乐园侧门本是通了的,可坊主上了两道锁已明了的很了。
  柳万金闻言道着:“那只能请来大夫硬着头皮上了。”
  五娘道着:“那我便等着你寻太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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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笙正在园子里翻阅着北漠的地方志,望能查出些端倪来,初起的秋阳落在身上整个身子暖得很。
  “东家,笙园来信。”五娘哆嗦着递上信。
  佘笙接过,扫了一眼道着:“无碍。”
  “那里头可都是您的心血呐!”五娘诧异道着。
  佘笙起身言着道:“是心血不假,不过烧了倒也省心了,十年来收罗书籍只当自个儿还是当年那个爱读书的小姑娘,烧没了,那个小姑娘也已不在了,倒是好了。”
  “东家,那些是我见着您誊抄的,您收购孤本时可一点也都不小气,这藏书阁也是价值千金,乃是千金难得之宝呐!”五娘道着。
  佘笙指着自个儿的脑子道着:“里边的每册书籍皆在脑海里,真名家字迹的我亦皆藏在库房琉璃阁内火烧不了。想必这放火之人倒是知晓我的习性,除了我身旁人世间也只有苏家晓得本坊主爱书了。”
  五娘见佘笙如此,才松了一口气也好奇了道,“飞儿道那火许是天煞帮的人所为,怎得会与苏家有关联?”
  佘笙冷声答道:“人人皆以为我佘笙爱香喜珠宝,虽平日里收的礼也皆是珠宝香料,这经史子集也皆是我以佘锦名义所购,如若一般人要烧笙园定会从我在意之物烧起。
  因库房之中宝贝众多,可他等却不少常人眼中的宝贝而火烧藏书阁,遂我猜只有苏家人会如此所为。”
  “原是如此,可东家不在江南,他等为何要如此所为?”五娘不甚明白。
  佘笙猜度着:“许是看我手下的人是否能用,如若佘飞胆子小些定会奉上财宝,如若不给,烧我藏书阁怕是给我一个下马威,要我莫要多管此中闲事。”
  “那藏书阁是我看着您建起来的,此中有不少都是东家您熬夜誊抄默写的好书,您说是给您一个下马威我却是觉着这是要您去了半条命呐。”五娘道着。
  佘笙叹了一口气道着:“五娘呐,你以为我还有多少时日可活的?年前我就快不行了,这一晃也十月了,再过二月便又到了年节之时,今年去普陀之时大师曾言我不过三年了。
  这沙飞扬虽给我用了延年丹,也只可让我这最后几年里免受病痛折磨罢了,如这落红一般时日到了总要归去了,这些书只是先我一步罢了。”
  “东家,您怎得又这般胡说八道了,您不是想看着二小姐能生个外甥来给您看看,还有喜公主也是您的闺女,另有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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