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269/311页


  苏夏氏连劝阻道:“老爷,这她如今地位不同您可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地位不同就可不认爹娘了?”苏布越发地恼,“如若你是长公主哪里会不喜欢苏珍川,珍川要求娶采选退下来的紫玉郡主,已是郡主的福分了,定是这个灾星从中作梗才害得川儿失了大好姻缘。”
  张姨娘边哭还不忘火上浇油,“老爷,这灾星是半点没将夫人没将您放在眼中,也因有她才毁了侍郎爷的大好姻缘呐,您瞧瞧我这脸,如若要教训我也该老爷您或者夫人动手才是,哪里就轮到她来动手了。”
  苏夏氏连道着:“老爷,这如今左相夫人的身份不同,如若要教训……”
  “闭嘴!”苏布拂袖往着门外而去。
  苏夏氏心中有着些隐隐地不安,连唤来小厮去右相爷那里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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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笙午后补了眠,便起身往沏园而去,也没带着多少丫鬟仆人。
  方出了侧门,她便见着有一礼部的马车所在,她方踏出了门槛,便被一个巴掌狠狠地打落在地上。
  火辣辣的疼痛传来,白嫩的脸上带着五指红肿,耳边隆隆发着轰鸣声。
  “女主子!”顾萦儿连扶起佘笙来。
  顾剑拔剑就指向还扬着手的苏布,冷声道着:“你竟敢打我家女主子,受死吧!”
  只不过苏布身后的侍卫也连连上来与顾剑拔剑打着。
  佘笙扶着顾萦儿起身,冰凉至极的手抚在火烫的脸上,她厉目瞪向苏布道着:“不知本夫人哪里惹着苏尚书了?”
  “你尊卑不分,毫无孝道,如此不孝不义之人早知当年就该将你沉塘淹死,也省的你不尊嫡母要逼死生母!”苏布伸着手指指着佘笙道着。
  佘笙扶着门框道着:“便是本夫人不孝不义,你又有何资格来管我?”
  “只凭我是你爹爹!”苏布气愤至极地道着,“你自个儿甘愿沦落为商户也便罢了,为何要累的你亲弟弟提亲被拒,你这个灾星本就不该来这世上,早知当年不该让苏珍川将你扔入蛇坑才是,应当我刺死你,绝了你这个祸害才好。”
  顾萦儿圆眸怒瞪着苏布,如若不是怕佘笙站立不住,她定当要好好地教训这苏布一番的。
  佘笙高昂着头,不愿流泪,对着顾萦儿道着:“走,去沏园。”
  顾萦儿应着。
  苏布则却是不依不饶地道着:“你这畜生眼中还有伦常纲理吗?你这畜生还真是死了干净,省的你毁了珍川的大好前程,省的珍川传出去被长安之中的人耻笑!”
  佘笙腿直打颤,跨不出一步,她低头望着自个儿的腿,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又走不了了呢?
  她不愿,也不想再在此处待着了。
  顾萦儿怒道:“苏尚书,如若你再胡言乱语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瞧瞧,你调教出来的丫鬟一如你一般不分尊卑,你怎得还不死呢?死了苏家就干净了,也不必再被你这个灾星所累了。”苏布大声喊道。
  佘笙厉眸之中划过一道泪痕,她伸手擦去了泪水,言道:“既是如此你当年为何要将我带来这世上?您也晓得您是我爹爹?
  自打我明事理以来您可有想过您是我的爹爹?可有待我如同女儿一般?
  您当年两个名儿都不愿给我取,您甚至连一个正眼都不肯给我!”
  “你这灾星就不配做我苏布的女儿!”苏布说着又要扬手打佘笙。
  顾萦儿单手一把抓住,动用了几分力将他推到在地上。
  苏布狼狈地自地上爬起来怒指着佘笙道着:“好,好你个灾星孽畜呐,竟敢让手下人对亲父动手,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景语与顾黎得了消息,便匆匆而来,将方才佘笙的那番话听在了耳里。
  景语连着扶过佘笙,恼瞪着苏布道着:“苏尚书,这是一点都不把本宫放在眼中了?”
  苏布连下跪道着:“参见长公主。”
  景语未让苏布起身,冷声道着:“谁给你的胆子来此处教训人了?”

  ☆、第三百零八章 切结

  “长公主,这孽障惹得您不开心,是下官这个父亲管教不严,下官定会好好管教她的。”苏布连叩头道着,皆是这个孽障惹得祸害。
  佘笙单手拭着泪道着:“父亲?您可曾尽过一点父亲之责?”
  “正是因为以往对你这个灾星太放任了,才让你一错再错,见着长公主你也不晓得行礼吗?”苏布教训着。
  景语见着佘笙的手自面上离开,这侧脸上的红肿她看着也心疼得很。
  “本宫的儿媳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她并非奴婢是本宫的半个女儿,便是不行礼又如何?”景语道着,“走,笙儿,让太医带你好好去瞧瞧。”
  佘笙轻声道着:“娘亲,我想与苏家有个了结。”
  景语道着:“好,记住,这世上除了陛下皇后这天下无人敢来本宫面前放肆!”
  佘笙低头看着苏布道着:“您说对我放任?一错再错?我错在哪里?这十年里来被苏家赶出的画面几乎每个冬日里皆折磨着我。
  您可知晓梦魇过后气喘的模样?那是真的要丧命的,您可知晓我得知冬日里要坐在轮椅之上之颓废?
  苏家给了我命给了我学识诚然不错,可这些年来我在鬼门关度过了几日您晓得吗?
  十三岁,如若我并非重病缠身您可知我的下场许是在扬州的勾栏院里卖笑弹唱。
  当年如若没有顾延相助,我许是死无葬身之地了,那时您可有想过要管教我?
  我一直在想我究竟是做错了何事,被赶出府门之事连件蔽体的袄衣都不给我留,那时我却还想着您与祖父知晓我后会来救我。
  是我太蠢笨了。
  如若并非你等人设计陷害我杀了钱侍郎,必定得来长安,否则便是死了我也不愿再回这伤心地。
  到了如今,到这长安也有数月的光景了,您与我该是第四回相见,您不由分说得来掌掴我我可以忍,甚至还犯贱得觉得您总算是肯认我这个女儿了。
  可您后来一口一个孽障灾星,您可知我的心中有多疼,您本该是这世间最疼爱我之人,可您呢?”
  佘笙眼中的泪忍不住地落下,亦止不住。
  生来至今的委屈只想在她的血亲跟前一吐为快。
  景语见她缠着粗气连拍着背,见着面前的苏布的眸中毫无悔意。
  佘笙自然也见到了,她逝去了泪水道着:“您可知晓每每在街上见到爹爹带着女儿玩闹的画面,我有多羡艳那小女儿,哪怕您嫌厌我也是好的,至少您也还将我当过女儿。
  可您从未将我当做过是女儿,我只是一灾星,索性您女儿众多也不独缺我一人罢!
  与苏家的恩怨本在你等赶我出府的时候就该了结了的,反正我也没入过苏家的籍,您至今也不愿正眼瞧我,那日后也请您一如当初那般不将我当做您的女儿。
  您不妨做主书写一份切结,我不论是苏年锦也好,佘笙也罢,从不是苏家人,以往不是,日后不是,我左右与苏家无关了,我哪怕真是灾星也妨害不到您了!”
  佘笙无论如何都硬气不起来,只因面前的人不是旁人,而是给了她这条命的爹爹。
  这个本该是庇护她的爹爹,如今却说着她怎得还不死。
  她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半条命一般,只得全然靠在景语身上。
  这个世上,她的爹爹娘亲皆是不愿她在世上的,孽畜灾星这便是她在爹娘心中的
  “笙儿。”景语,道着,“这决断关系的切结本宫会请陛下下旨的,萦儿,快扶夫人回房,小剑,给本宫掌掴苏布百次,如若陛下相爷怪罪下来尽管来寻本宫!”
  “是。”顾剑领命便要扬手。
  苏布怨恨地眸子扫向佘笙,皆是这个灾星害得,这个灾星害得。
  顾黎接下了顾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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