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41/311页


  “在印朝连太子都未敢轻易将左相爷下狱,你这个知县可真是有本事呐!”
  “下官知错了,只是这佘笙放火烧山,这左相爷与佘笙在一道,下官不知相爷身份,遂,遂……”钟银吓得直发抖。
  徽州知府瞧着跪在地上的钟银,越发怒道:“这放火烧山你可有证据?”
  “回,回……”钟银口吃着说不出话来,竟直直晕了过去。
  顾延轻轻摇头,这幸好自个儿跟着佘笙来了徽州歙县,若是这两人为官时间长了些,与这歙县百姓岂不是一大祸害?
  待知府大人带着钟银与那些捕快都走尽之后,佘笙与顾延还在原地里。
  景抬细细看了眼顾延道:“愣着作甚?还不快走?”
  顾延见着无了人,才将佘笙打横抱起,不忘埋怨景抬道:“你命知晓佘笙她腿脚不便,来时都不带着木椅?”
  景抬笑着道:“这不正好给了你一个为美人效劳的机会!”
  这顾延的心思他明白,左右他拆散不了他与佘笙,与其嫌恶佘笙倒不如帮着顾延先将佘笙得了手,解了顾延这心结吧,到时他们一道进了长安,宫中和顾府自然有人教训佘笙。
  佘笙走不了路,也任由顾延抱着,听着景抬着戏谑之语,便冷声道:“九皇子现下见了苏家三小姐,可还认为民女是?”
  “原先是我误会了,这苏三小姐另有其人。”景抬眼神中露着欣赏之意。
  顾延瞧着景抬飞扬的神色问道:“这苏三小姐想必是你认识的?”
  “你也识得,秦淮名妓苏小小,那年母后大寿之时还请她进宫唱过曲儿。”
  “咳咳咳!”佘笙听言一阵猛咳,连连拉住了顾延的衣袖,在他的怀中咳得十分地厉害。
  便是千想万想她也想不到是苏小小。
  顾延忙停下了脚步,问着:“这苏小小,你认识?”

  ☆、第五十一章 冰心裂口

  佘笙面色发冷,摇头道:“你多虑了,苏小小是名妓,平日里都是达官贵族人家邀她唱曲儿的,我一届商户还未曾有缘瞧见过。”
  顾延知晓她又是在瞒着他,也不恼,走出了牢房他原以为只会剩下轿夫罢了,未曾想到徽州知府与那些捕快都在。
  将佘笙在他怀中之景瞧个正着。
  佘笙叹了一口气,这下子她的名声怕是真的尽毁了。
  顾延见她叹气便道:“若你不愿接受我心意之时,在江南你是不会听到半句有关你我的闲言碎语的。”
  “当真?”佘笙问着。
  顾延点头道:“当真。”
  徽州知府连连给撩起了轿子的帘子,对佘笙别提有多恭敬了,十年前这佘笙还未到及笄之龄便能收罗他往日犯下的大罪过,他一直在想佘笙背后的官员是谁?
  今日一见方知是顾延,心下想着这顾延对佘笙如此体贴入怀,连她的名声都如此顾及,日后定要管好辖区内的知县官吏,可不能再得罪了一壶茶坊。
  夜里行轿总是快些的。
  回了明府,佘笙到了自个儿轮椅之上才有些心安,四处寻着小梨并未见她人影,问了好些明家夜里守夜的奴仆都言不知晓。
  顾延瞧着她被冻得直抖的身子言道:“小梨这个丫头懂事,你不必担忧,先回房中去吧。”
  “我并没有担忧小梨,只是我要睡了,要让小梨暖床和放几个手炉在被褥之中罢了。”
  顾延听言爽利地推着佘笙进了屋内,脱衣进了内房处冰冷的床铺之中,将一旁的龙凤被尽数打开盖上。
  “你给我出来。”佘笙羞恼着言道。
  顾延探出头来说着:“本相替你暖床与小梨替你暖床不都一样?”
  “方才我见了徐才,还以为你总要比他好些,原来也是一路的货色!”
  “你说本相和徐才是一路货色?”顾延起了身道。
  佘笙点头言道:“难不成不是?这般深夜里,你是男子我是女子,你爬上我床名为暖床,实则便是行的轻薄之事!”
  “你言轻薄也罢,这床暖了,你上来睡下吧,我睡地上罢了。”顾延从床上起身,又从柜子里提了好几床被子在地上铺着。
  佘笙道:“你隔壁不是有床?为何要来我房中打地铺?”
  “夜间喘疾易犯,你这身旁若是没有人服侍着万一犯了喘疾可不好了,我在此处守着你!”顾延说道。
  “哟呵,佘笙,你让堂堂左相睡在地上,这是还将朝廷命官放在眼里吗?”景抬跨着步子进来言道。
  佘笙皱眉说着:“长安何时礼教变得如此之差了?女子闺房这男子皆可以进来了?我这儿又不是烟歌楼也不是花月楼!”
  顾延也瞪着景抬道:“你进来作甚?”
  “本王这不是怕你受佘坊主欺负吗?果不其然,你这身子骨只比佘笙好来一些,还在调养之际呢,别自个儿睡地上弄出些病痛来,回房睡去吧。”
  佘笙听着景抬之言,原来他真是病症未消的,可方才那一脚踢在徐才身上时,竟觉得他的身子是健朗的。
  “我自个儿的身子自己知晓,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她。”顾延道。
  “佘笙,你可真是好命!”景抬放下一眼,甩袖离开。
  佘笙望着景抬的背影,对着顾延道:“这九皇子待你是极好的。”
  “自然,若没了我,他便会是当朝太子。他生性闲淡不愿为皇为帝,只不过他是顾皇后唯一子嗣,陛下唯一一个嫡子,现下顾家之中有我在朝堂之中,陛下身子骨还英朗,这景抬方才没有被逼着入政。”
  佘笙未曾想过这顾延会与自己聊这些宫闱秘辛朝堂之事,不过这话让她倒是颇为讶异,“你原本不是还说当今太子勤政为民吗?即便是庶子那也是皇长子,这太子以立定,要改立九皇子怕是难得很!”
  “那便是要我顾家门楣不倒,我若是出事死了,这顾家无后必定会引起朝堂之上官员重新洗牌,苏家一家为大,到时这景彰能管的住苏家?只能将皇位让与景抬,毕竟这景抬也是顾家之后,顾氏有景抬撑腰着,这些官员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顾延毫无保留地将朝堂之中的现下的格局说与佘笙听着,这话语是极为隐秘之话。
  佘笙听着他这话,约莫着也知晓这朝中分为两党,顾家苏家各自为营,互相压制。只是没有想到顾延此人会在朝中有如此举足轻重的地位,“顾相爷,你既知这道理,上次你还怎能说出不要后人之言?”
  “若你做了我的妻,我便不会那么快死了,我应了你下半辈子不会让你无趣的。”顾延看着她道。
  佘笙向来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红霞,她承认,自个儿那颗被冰封起了的心好似裂开了一个口子一般,看他也觉着顺眼了好些。
  “方才只讲道祖冲之的缀术之中的圆周率,你要不要再听下去了?”顾延在地上躺定问着佘笙。
  佘笙点头道:“你讲吧!”
  “这地上真冷,咳咳。”顾延从喉咙底挤出咳嗽声来。
  “那边有小榻!”佘笙指着外屋的小榻言道,“你可以去小榻之上与我讲来听!”
  顾延言着:“那小榻太小了些。”
  佘笙看他盯着自己的床边上瞧着,“你难不成不知男女一床意味着什么吗?”
  “又不是未曾在一起睡过。”顾延不顾佘笙那清冷的眼神,掀开了被子往里头而去。
  “相爷这是把我真当做花月楼之中的姑娘了?”佘笙伸手将顾延往外拉着,只是自个儿的力气太小,被顾延猛地一拉整个人都倒在了他之上。
  佘笙连连一滚,背对着他,扯过里边的一床被子盖上,不再理会在后头的顾延。
  顾延轻轻一笑,说着:“你放心,在你接受我心意之前我不会轻薄你的!”
  “你这还叫不轻薄?”佘笙忍不住开口暗啐着。
  “佘笙,过了年本相便二十五了,再不娶妻这陛下皇后饶不了我,到时候我真只能到寺庙之中为和尚了。”
  “相爷要做些什么,我无权做出评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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