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80/311页


  好似她所言也不差,换做是旁的人家也定不会将她赶出了府门去的。
  在苏府之中她费尽力气做个出彩之人却终究还是因着出生的日子只能嫁给一个花甲老者做填房。
  换做是她的女儿若是如此,她定是不依的。
  “你何苦说这样的话。”顾延撑着小厮的手出来言道,“这会在外边也不嫌冷了?日后我不会因着婚事纠缠你了,你尽管放心便是。”
  “延儿。”梅顾氏与顾延幼时向来亲近,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成全了佘笙岂不是委屈了他。
  顾延说道:“姑姑,她自幼也无个亲娘疼爱,日后你与她多来往来往,佘锦要出嫁了她又要忙着茶坊之事,在人情世故面上有些不懂之处你多教教她。”
  梅顾氏顶着红肿之脸道:“我活得这般大,都无人敢来对我动手,今儿个难不成我要白白挨了这一巴掌不成?”
  “您也打了她。”顾延伸手往着佘笙脸上而去,只不过她的脸在他未靠近之时便已然躲开了,他只能悻悻地放下了,“她是个可怜的。”
  “好,本夫人便大人有大量当做不打不相识。”梅顾氏冷声对着顾延说着,“快些进去,等会冷着了不好。”
  佘笙垂眸,落了一颗滚烫泪珠,她手轻轻扫过,说着:“还望相爷您说话算话。”
  “我向来是说话算话的。”顾延道着,“回府去吧。”
  “是。”佘笙恭敬地回着。
  佘锦出了梅府门口还是止不住地落泪道:“阿姐,顾相爷他真对您死心了吗?”
  “本就对我无心的,不过是执念太深而已,走吧……”佘笙轻声言着。
  回了屋里头的顾延道:“姑姑,您怎能打她呢?”
  “这不是见你咳了血一时心急吗?”
  “这病皆是当年毒性残余罢了,与她有何干?让她说了那番话您听着心中便好过了吗?”顾延心揪成了一团,问道。
  “如你所说她是个可怜人,可她对你也太过可恨了些。”梅顾氏叹气着,那番话着实让她也觉压抑得紧。
  顾延道着:“是我不该将她逼得太急切的。”
  “若是用一壶茶坊逼迫她,她早就嫁你了。”梅顾氏言着,“方才我听她那话中对苏家到底是有些怨恨的,你言她以往的性子不是如此凉薄。我倒觉得她以往玲珑活泼的性子是装出来的,只为了讨喜些而已,在被赶出府门之后是把骨子里的凉薄给带了出来。”
  “姑母,时辰不早了,你且先回去歇息吧。”
  “恩。”梅顾氏应着。
  待梅顾氏走后。
  顾延便拉起来刚睡下去的陈太医,带着太医翻越着梅府墙门,不顾身子追上了佘府的马车。
  年内城中有宵禁,路上只余下这一辆马车也是好认的很。
  “停。”顾延在外边喊道。
  佘笙连帘子都未帘起,凉声道着:“还请相爷莫忘了方才所言。”
  “本相是不来纠缠你的,不过本相那姑姑出手未曾有个轻重的,本相来替她向佘坊主赔礼道歉来了。”

  ☆、第九十七章 茶市

  佘笙见着已在车厢之中闭眸过去的佘锦,对着外头而道:“锦儿已然睡下了相爷就不必客套了,本我也早就还手了回去,要算起来也是对我对梅夫人不敬。”
  “我还带了个太医来给你瞧瞧,你若是不想见我,便探出一只手来吧。”顾延道着。
  他探过佘笙的脉象不像是无法受孕之象。
  不知她是否是搪塞他之言,便想着让陈太医顺道来查查。
  陈太医莫名得很大冬日里的被人从暖和的被窝里头被拉出来两次。
  头次是因着相爷的千金之躯,这次竟是相爷要测一个女是否能受孕。
  佘笙闻言将手伸出了马车外边,上边还附上了一块锦帕。
  陈太医手搭在脉上,眉间轻蹙摇头言道:“姑娘若是以后要受孕真是难了,除受冷之外,姑娘应当在母体之中便被人下了早产之药,那药物已在姑娘体内郁结,姑娘的月信应当也是迟来的,怕是只来了三年已然绝了月信吧?”
  “正是。”佘笙道着,不过她竟不想张姨娘会被人下了早产的药物,若是明明能不在端午生的,她又怎会如此不谨慎在端午这个日子里诞下了她呢?
  “那若要再受孕几乎是无可能的。”陈太医恭敬地说着。
  佘笙收回手道:“相爷这会儿可相信了?”
  只点着一盏灯的幽暗车厢之中,顾延已经到了里头,手中那着一瓶消肿化瘀的药膏递给佘笙道:“咳咳,此药膏是宫里头的,化肿最好。”
  “多谢。”佘笙接过见顾延还不走便说着,“你说了不纠缠我的”
  “是,本相不纠缠你,本相想问问你为何要发传言辱没本相的名声?”
  “苏珍仪已知我的身份,苏家要的是什么相爷不会不知,日后再见你我便不是故人。请你落下马车吧。”佘笙道着。
  顾延见着她道:“佘笙有句话我姑姑说的不错,有些事情你是逃不了,躲不了的。”
  “若你不纠缠我,我便可以。”佘笙言着。
  “如此那就先恭喜你可以心想事成了。”顾延落了马车也凉声道着。
  佘笙凉声道着:“多谢。”
  一路之上再无旁人的拦着,马车到了铭园门口一长工探着头等着。
  佘笙方下来,长工便双手奉上一封用蜡封密实的信道:“东家,这是晴丹姑娘托我送过来的。”
  佘笙接过拆开里头望着书信之中写的是苏府算计顾延之事,拿出火引子来将书信点燃了道:“不过是封家信也亏她封得如此好,你且先留下,帮衬一下五娘。”
  “是,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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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王府之中。
  张姨娘本想跟着苏珍珠一道进去给里头的夫人与老夫人请个安,谁知这帮子人不让她进,她只得自个儿立在外头搓手等着。
  里边,苏老夫人端坐在高位之上望着苏珍珠道:“方才听闻王大家的言你在唱曲子?”
  “是,因顾相爷爱听曲子,孙女儿想要投其所好。”苏珍珠如今是丝毫不避讳自个儿心思。
  左右如今她面前之剩下了三条路,一条是乖乖地留在此处当寡妇,一条是回长安嫁个小官令人笑话,还余一条便是能够嫁给顾延受尽长安贵女的羡艳之情。
  她只能选第三条的路。
  苏老夫人笑道:“你是个聪慧的,既然祖母与你母亲都来了,日后会帮你的,你也且不要心急或自作主张了去。”
  “是!”苏珍珠福身答道。
  “元宵节过后你便就身穿红衣随着嫁妆班子热热闹闹得进城门。”
  “可若是南王府要了孙女如何办?岂不是孙女真要守寡了?”苏珍珠急道。
  苏老夫人冷哼一声道:“南王府不会应的,定要给你寻个地方让你歇息一番的,杭州之中能让咱们相府之中人客居的府邸除了国公府便是梅府了。国公府之中人众多,梅府之中倒是人少些。梅府定会卖咱们右相与南王的面子,让你客居在梅府,探子已查到顾相爷便在梅府之中。”
  苏珍珠想起佘笙两姐妹夜入梅府之事,心下有些存疑,别这佘笙是在诓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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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笙在铭园之中躲了三日余才让脸上的红肿落了下去,上元节一大早就到码头等着太子的到来。
  只不过未等到太子却等到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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