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90/311页


  老管家走到外头对着花轿前的苏珍川言道:“劳烦舅爷亲自送郡王妃而来,郡王未过七七,府中一切从简,还望苏家莫要嫌弃,礼数也不周到,还望郡王妃见谅。”
  苏珍珠在花轿之中差点点就要白眼一翻地晕厥了过去,祖母不是说过这南王府是定不会迎她进门的吗?
  这会子怎会是这样?
  她定是不甘心的。
  佘锦站在前头听着管家之话,心想着南王府也是够有心机的,明明这师父并未死,哪怕便是师父死了,迎新娘子进门也当由世子来。
  这会儿却只让一个管家出来而已。
  “佘二姑娘不愧是江南首富人家出来的,这声银狐皮可是世上罕见。当年我在番邦经商之时见那小王猎到过一只银狐,那小王言他无资格穿这稀罕物,是要进贡给大印皇廷的宝物。”裁缝铺子掌柜的觉得稀奇惊道。
  声音飘进了花轿之中苏珍珠的耳朵里。。
  苏珍珠将轿子上的帘子掀开眸光直射在佘锦身上,方才她见过的裘皮这时竟在佘锦的身上。
  杜鹃也见到了,对着苏珍珠言着:“小姐,那裘皮不是在那南王府的小厮手中的吗?怎得会在了这平民丫头的身上。”
  苏珍珠气恼的很,回想起夜深之时佘锦与顾延的相谈,想及佘锦与顾延在一起亲昵之事。
  这等子皮草定是佘锦勾引顾延得来的。
  只不过她若嫁不了顾延,她也不会让佘锦得逞的。
  佘锦见有人恭维她,便说着:“掌柜的,这可是长安城中的贵人相赠的,自然是罕见,不过再罕见也比不上长安的新娘子罕见,这新娘怎得还不出来?”
  苏珍珠听到这话更是不愿出来,长安贵人可不就是顾延吗。
  “珍珠,出来。”苏珍川掀开面前的帘子轻声喊道,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苏珍珠掀起头盖来压低声音言着:“祖母说过会帮我与相爷的,我不要入了南王府大门,也不要与一个死人拜堂成亲。”
  “你可还知廉耻?”苏珍川轻声恼道,“若是让苏家政敌得知你不愿嫁入南王府一事,定会参一本爹爹祖父教女无方的。”
  “我不愿,便是不愿。”苏珍珠犟脾气又上来了。
  “哎哟,我可怜的孙女儿呐。”苏老夫人被人搀着来了外头,一路到了花轿跟前,对着苏珍珠言道,“南王府既然愿意留你,那便留下。”
  “祖母,你等要抛弃珍珠了吗?”苏珍珠急了一颗泪珠流了下来,“顾相爷待我是不同的,至少顾相爷在长安城的千金之中只记得了我一个女子,当年托人探听我的也是他呐,祖母若是无了我,苏家还有谁能夺得顾相爷的青睐?”
  苏家也是看着顾延待苏珍珠也别的女子不同,才会如此不顾及礼法。
  如今南王府要将苏珍珠接进门内,她们若是不愿可说不大过去了。
  最好的是顾相爷能来这阻了这桩亲事。
  苏老夫人便轻声言着:“时至今日,老身也无其他的法子。”
  “祖母,赐婚圣旨上边所言是苏家行八之女,未写珍珠之名,府上行三的苏年锦早已被赶出府门,姐妹之间的排行应当另算,如此算下来珍珠应当是行七才对。”苏珍川言道。
  “可行九的珍桦也没来江南,难不成要找义女吗?”苏老夫人压声道。
  “哥哥,你有此法为何不早说?”苏珍珠恼得不行。
  苏珍川言道:“这终究是个险法子,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用的好。”
  苏老夫人思索了一番,便道着:“得寻个对苏家忠诚的丫鬟认了做义女,替珍珠嫁了吧。”
  “各位贵人,郡王妃可有碍?”管家听到花轿前头的窃窃私语之声,久久未见有新娘出来便高声问着。
  “郡王妃身子有些不适,且先待她缓缓。”苏老夫人道。
  苏珍珠这才隐了哭意,对着苏老夫人言着:“祖母,那佘锦小蹄子惯会勾引相爷,不如就让她代孙女儿出嫁,也能断绝了她对相爷的心思。
  且她是商户之女,若能成了苏家的女儿应当是烧高香才是,且她那姐姐也是个好拿捏之人,认了佘锦做义女,到时候她家的银子不就成了咱苏府的了吗?”

  ☆、第一百零九章 叫声湛郎

  苏珍川听了此话,言道:“这会子去找佘坊主商量一时半刻也定不能成事,不如让杜鹃替了你出嫁。”
  “不可,杜鹃这丫鬟我用顺手了离不得。”苏珍珠忙道。
  “苏老夫人,郡王妃身子可有大碍?可要请府医来瞧瞧?”管家依稀之间听了个替字,便上前来问道。
  苏珍川走上前挡住老管家,言着:“小妹一时念及郡王爷伤心罢了,用不得劳烦大夫。”
  “还请郡王妃节哀才是。”管家恭敬而道。
  花轿那头苏珍珠连声说着:“祖母,你可要帮帮珍珠,您若是不想想我,也得想想乾弟呐。打小乾弟就与我要好,若是他晓得了为了寡妇,他定当又要犯病了。”
  苏老夫人眸子间迸着戾气道:“珍乾之病不可在外胡说,花轿都在这跟前,就听珍川的要杜鹃替了你罢。”
  一旁服侍着的杜鹃听到这话,吓得花容失色道:“老夫人,奴婢奴籍未脱,若是苏府认了奴婢怕是会让旁人笑话。”
  苏珍珠也护着杜鹃道:“祖母,杜鹃所言不差,这万万不可。”
  “郡王妃不如请先进府门罢,到了里头才能好生休息,今儿个这日头虽好可也是冷的,可别冷坏了身子。”老管家拔高了声对着花轿那边言道。
  南王府一旁的巷子口。
  佘笙抬着清瞳望着身旁的顾延,几次三番欲开口,却也不知该如何说。
  “你有话要对我说?”顾延走来的路上见她数次欲言又止便出声问道。
  佘笙说着:“本身这事我也不好开口。”
  “不是说了你我已是好友,既是友又有何事不好开口的?”
  “子湛,可否劳烦你去阻了前头那桩婚事?”佘笙声如蚊蝇般言道。
  “原来唤我子湛是在这处等着我呢?”顾延道着。
  佘笙本就觉得净慧师太说得那番话中存了点别样的心思,如今要阻了这桩婚事只能央求顾延了。
  “若你不愿也就作罢,是佘锦无缘。”佘笙低声而道。
  顾延半蹲着身子,望向她道:“叫声湛郎我便帮你。”
  佘笙含着恼意,有了一计,拔高了声音道:“民女见过左相爷,竟能在此遇到左相爷是民女的福分呐!”
  她说话的音调高了些,本围拢在一道看热闹的好事者听到左相爷三字,心下可激动得不行。
  过年时日里走亲访友谈得皆是左相爷之事,平日里见不到的大人物今日里有缘一见实属难得,也顾不得真假纷纷到顾延跟前下跪着了。
  “草民叩见相爷,相爷万福。”这里众人下跪,那南王府跟前众人的目光也追随至此,纷纷下跪行着大礼。
  “你狠。”顾延咬牙说了二字。
  “既是好友就不该来挑逗玩弄我。”佘笙清冷地压低声音道。
  山呼般的叩见相爷之声传来,花轿之中的苏珍珠有些喜极而泣。
  苏老夫人面色平常,心中却有着思绪。
  顾延还真当对苏珍珠是不一般的。嫁皇室不如嫁顾氏,此乃长安城中私下流传之话,瞧来苏珍珠的福分果真不浅。
  苏珍珠不顾着仪态含泪便出了外头,寻着顾延的所在。
  王府管家见苏珍珠已出了轿门,便高声道:“迎新娘入门。”
  无唢呐之声,无鞭炮迎门,足可以见南王府对此亲事的不注重。
  苏珍珠吓得脸色刹白,顾延既然来了,应当会救她的,定是来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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