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97/311页


  “阿笙(东家)。”明老太君与五娘上来推门而入便见着这一幕。
  五娘羞得脸色通红。
  明老太君早已晓得顾延与佘笙之事,便面色平常地对顾延行了个大礼道:“老身见过相爷,恭喜相爷,贺喜相爷了。”
  顾延闻言才放开了佘笙,冷眸朝着明老太君道:“佘笙已是本相的人。”
  “胡说八道什么呢?”佘笙擦着唇上的印记,“老太君莫要听他胡说。”
  “阿笙,小梨要出嫁了,二小姐年岁也不小了,日后都出嫁了府上没了人你可就冷清了。若能身边有个人也是好的。”明老太君言着。
  顾延没有在明老太君脸上看到恼意,才恍然悟道:“老太君今日是来向武氏提亲的?”
  本觉得明家这么大排场并会是因了一个丫鬟而来,原来是他多想了。
  “是。”明老太君应着。
  “不知婚期商议在何时?若那时本相还在江南定会前去讨杯喜酒喝。”顾延挑眉望着佘笙,她这样捉弄自己好玩吗?
  她知不知晓方才他有多焦急。
  “二月初四。”佘笙不顾他的眼神,冷声答道。
  老太君一愣道:“阿笙,今年是个大好年,若是明年乃是小梨的本命年怕是不好嫁娶呐。”
  “过半月余的二月初四是个好日子。”佘笙穿戴好衣裳从床上下来道,“方才衣衫不整的,劳您看了笑话了。”
  “阿笙你放心,这话老身必定是不会与外头人说去的。”明老太君言着,“只是二月初四会否仓促了些。”
  “若是明家来不及操办我可让一壶茶坊帮衬着办,虽是仓促可该有的礼法也来得及走完,否则小梨肚子许是也等不住。”佘笙言道。
  明老太君露着笑意道:“如此就托阿笙吉言了,老身这就去和小梨娘亲商量,也恭祝阿笙与相爷的好事早日成。”
  “好事?相爷与佘坊主何来的好事?”
  “苏老夫人,没得外人通传连本坊主的闺房都登门直入!这便是苏相府上的教养吗?”佘笙听得声音传来,忙不迭地从腰间取出一帕子系在发丝上头。

  ☆、第一百十七章郁结咳血

  五娘闻得佘笙此话,面上冷汗直流,往房外头而去。
  笙园之中的丫鬟门房皆是她管着的,这回不经通禀竟能让苏府的人登堂入室,东家要是追究起来她难逃其究。
  “苏老夫人,此乃东家的闺房,外人不得入内。”五娘挡在红木楼梯口望着正提着裙摆上来的苏老夫人福身道着。
  屋内,明老太君言道:“阿笙,老身也先走了,这苏老夫人老身也不愿与她多说些事。”
  “老太君慢行。”佘笙弯腰以道。
  等明老太君离了屋内,佘笙拧眉对着顾延道着:“相爷还是躲躲吧。”
  顾延见着她面上的丝帕道着:“我躲可以,可你总不能次次以帕遮面?”
  “苏老夫人与夫人都离了长安,怎得能放心将苏家内院交于孙辈媳妇打理,要不了些许时日她等必会回长安而去。”佘笙冷声说道。
  顾延闻言躲进了一旁的床帐内。
  “好大的胆子,本夫人要来见佘坊主还需人通传?”苏老夫人面上带着少许些威严言道。
  她本就在苏家之中作威作福惯了,哪里会怕得笙园之中的管家?
  可五娘能稳坐一壶茶坊管事之位,也是有着好些本事的。
  除东家之外她对旁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平日里是好脾气好说话,若是遇到硬气不讲些理之人,她也便没了往日里的热心好言语。
  “此乃笙园,东家的闺房不是人人都可随意进的。”五娘言道。
  苏老夫人言道:“本夫人乃是当朝一品诰命,这身份可够去见你们东家的?”
  “苏老夫人进来吧。”佘笙粗粗打理了发丝言着,五娘多与她等争执也是无用的。
  苏老夫人带着苏家几个夫人一股脑儿地入了佘笙的房内,本宽旷的屋子一下子显得稍挤来。
  “苏家连等小厮通传都不愿等,匆匆而来我佘府可有什么事?”佘笙道着桌前的温茶给苏老夫人斟着茶水道。
  苏老夫人接过茶水,环视了她的闺房一转,言道:“方才听有人言你与顾相爷的好事?”
  “顾相爷从一壶茶坊处订了不少茶预备带回长安孝敬长公主与圣上,若是此单既成与我二人是好事一桩,遂方才明老太君才祝我与相爷二人好事早成。”佘笙也轻掀帕子轻抿了一口茶水言着。
  苏老夫人听闻也不再多想,这商户与顾延之间哪里来其余的好事,“瞧来坊主与顾相也有些交情了?”
  “算不得什么交情,买卖交易而已。”佘笙淡然地应着。
  苏夏氏盯着佘笙轻声淡言一句:“佘坊主这眼角的泪痣好生别致。”
  佘笙瞥了一眼苏夏氏也未搭话。
  苏老夫人沉声说着:“上次你得罪了苏家,本夫人大可以不计较,只不过要你应下一桩事情。”
  “何事?”佘笙猜这苏老夫人应当会再次来寻她。
  不过怎得在杭州城中不寻她,方回一日她这路途迢迢地也赶了过来。
  “是如此的,本夫人与佘锦有过一面之缘,瞧着她的气度非凡,本夫人想认了佘锦做干孙女。”
  “噗通!”
  佘笙手中的茶杯淬在了地上,溅起的温水从她的棉鞋处直入锦袜之内,从足尖便有一股热意涌上了她的心头。
  “前些时日里苏三夫人也说了,佘家门楣低贱,对苏家我一届商户高攀不上,五娘送客。”佘笙厉声而道。
  她怕要是苏家的人再不离去,她会忍不了要质问苏老夫人一番。
  为何要将有血缘的她在寒冬腊月里赶出家门,连件府内外衣都不愿给她留着。
  便是赶也是只有张姨娘一人出来的,母亲父亲与其余的苏家人连见她最后一面都不愿。
  如今,竟然要认一个不相干的佘锦做苏家的孙女,可曾有想过她苏年锦心中的怨?
  五娘见佘笙没来由地恼了,本想劝佘笙之话也在喉咙底说不出来,便缓步上前对着苏老夫人言道:“老夫人还请先离去吧。“
  苏老夫人拿起茶杯来道着:“佘笙,你可别忘了,你也不过只是佘锦的义姐罢了。”
  佘笙扶着小兰颤微着站起来道:“此生但凡是我活着,必不会让一壶茶坊之中的人入苏家门半步,咳咳咳。”
  一阵气急,她的喉咙底直冒着一股鲜血。
  自唇角而流下,印在了帕子上边。
  “小姐。”小兰急着落了泪珠,扶着她到了床边靠着喊道。
  “老夫人,还是快些离开,瞧她病得如此重,莫要徒惹了晦气。”苏田氏连忙劝着。
  苏夏氏仔细瞧着佘笙的面庞,那双眸子下的泪痣好生得让人熟悉。
  与那个巧懂事才华横溢的三女儿是一个模样的。
  若三女儿并非是端午出生的,这般机灵女儿她定会比自己亲生的女儿还要在意些。
  只是可惜她出生的日子注定是让人不喜的。
  “老夫人,咱还是走吧。”苏夏氏也扶着苏老夫人欲离开。
  苏老夫人想着苏珍川之话也先离了佘笙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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