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千金》第2/80页


  不料,他刚碰到尸体,就猛地弹出了半米远。
  拍了拍胸口,冬生小心翼翼地再走上前,用手指探了探尸体的鼻息,这一探,他倒是松了口气,虽然少了五钱银子,但到底是条人命,活的总比死的好。
  “姑娘,你醒醒?”冬生拍了拍她的脸。但是没有反应。
  冬生仔细看了下她的脸,半点血色都没有,怕是在水里泡了许久,心道不好,赶紧拉起她负在背上,朝医馆奔去。
  医馆就在学堂对面,医馆的郎中叫许老头,是个吝啬抠门,脾气恶劣的家伙。
  冬生气喘吁吁地跑进医馆时,许老头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看见冬生心急火燎的模样,又看了看他背上的人,口气不善地骂了句:“死秀才,一大早就给老子这里弄个半死不活的人,诊费要加倍,知不知道?”
  冬生摸了摸额头的汗,喘着声音道:“许郎中,您赶紧给她看看,我怕她快不行了。”
  许老头哼了一声,像模像样地扒了下病人的眼皮,又把了会脉,才不紧不慢地道:“还好,死不了,我开两副方子,你喂给她喝,两天就好。”
  冬生看了看榻上的人,那脸色分明就是挂了的样子,有些不信:“真的?”
  被质疑的许老头很不爽,胡子一吹眼一瞪,吼道:“不信?不信你带着这个东西给老子滚出去!”
  冬生咕噜一句,什么东西,人家明明是姑娘家!不过在许老头的淫威之下,没敢出声。只嘿嘿一笑:“信,当然信,那你赶紧给她医治吧。”
  说完,脚底准备抹油退出门回学堂。
  哪知,还没动身,许老头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怎么?想把这个东西丢我这儿?老子这里不是菩萨庵,管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拿了药把她给我弄出去,你管的闲事别想我给你擦屁股。还有,诊费二两,不赊账。”
  许老头是明眼人,自然看出这姑娘肯定是这死秀才从哪里救来的,想丢在他这医馆了事。切!当他跟他一样是傻子,他可是打开门做生意的!
  冬生知道自己这闲事必须得管到底,只得嘿嘿笑着,拿了药,扛起昏迷的姑娘,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这就回去给你拿银子。”
  当然,他也就是说说而已,许老头方子上的药也就值两钱,他又不是真傻。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冬生把人姑娘扛回家,便吭哧吭哧地熬药,只希望这姑娘赶紧醒来,该回家的回家,该找妈的找妈,他也算是做了一桩善事。
  等熬好了药,冬生端着冒着热气的碗,盯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姑娘,一时有点犯愁。这姑娘昏得跟没气儿似的,嘴巴闭得死紧。
  冬生想了想,把她扶起半靠在床上,觉得姿势差不多了,放开手去端床边的药碗,只是手一松,这姑娘便又朝一边偏过去,冬生只得再次扶起来。如此几次,都是这般。
  冬生只得坐在床沿边,单手揽住她的肩,但这个姿势实对于一对男女来说,实在过于亲密,虽说人姑娘身体冰冷,但是该有的柔软还是在,让冬生这个在室男着实有些心猿意马,只得自我催眠念念有词:“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小生乃为了救人,绝非故意冒犯。”
  冬生一手抱着姑娘,一手拿着勺子,翘了半天姑娘的嘴巴,总算是喂了大半碗药。此时已经是过了半个时辰,明明是件小事,冬生却折腾出了一头汗。
  不知是许老头的药效神奇,还是被冬生勺子翘久了,姑娘本来苍白的嘴唇,此时有了一丝颜色,嵌在整张苍白的脸上,突然生动不已。
  冬生定定看了半天,突然一个激灵,跳下床,拍了拍自己脑袋懊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到了晚上,冬生再如法炮制喂了一次药,那姑娘脸色也开始好转。喝完药后,躺在床上,竟然低低哼唧了两声。
  冬生一喜,站在床边道:“姑娘,你醒了吗?”
  那姑娘倒真的动了动脑袋,慢慢睁开眼睛,和头顶冬生一双欣喜的黑眸对上,像是有些迷茫的样子,然后眨巴了两下,再睁开。
  “你醒了?”冬生雀跃。
  那姑娘又眨了两下。
  冬生准备再问,不料,她又闭上眼睛,呼吸变沉,竟又是睡过去了。
  一脸笑就那样定在莫名其妙的冬生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就是一个梦


☆、傻姑娘

  第二天一早,冬生迷迷糊糊听见隔壁灶房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还以为是遭了贼,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下,随手摸起墙角的扫帚,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入眼之处,是一个娇小的白色背影,趴在灶前,发出细微的声音。
  冬生握紧扫帚,心道,好个毛头小贼,既然跑来他宋夫子家行窃!想着,便举起扫帚准备朝那人砸去。
  只是他手刚刚扬起来,那小贼仿佛感应到似的,忽然转过身,睁大着眼睛看向他,手里还捧着馒头狠狠塞在嘴里。
  冬生吓了一跳,好在控制住手劲,将扫帚撤下来。
  原来这小贼不是别人,正是他救起来的本应该躺在他床上的那位姑娘。
  那姑娘用力吞下口中的馒头,开口:“你是谁?”
  大致是被噎住,声音有些一顿一顿的。
  冬生看了看她模样,大致是睡久饿坏了。他觉着有些好笑,负手道:“在下姓宋名冬生,乃这里学堂的夫子。”
  “哦。”姑娘了然般点点头,像是思考了片刻,忽又抬眼歪着头开口,指了指自己鼻尖:“那么……我又是谁?”
  冬生差点一个跟头栽倒,看着姑娘一脸天真坦诚的样子,不可置信,结结巴巴道:“你……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有些困扰地抓抓脑袋,语气开始有些不耐:“我刚刚醒了,觉得肚子饿,就来这里找了馒头吃,可是吃着吃着,才发觉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
  冬生张嘴准备开口,又被她挡回去,口气愈加凶恶:“呃!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是人们口中说的傻子。不过我觉得自己好像还挺明白的,就是除了什么都不知道外。既然我们身处一室,那你肯定知道我是谁,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冬生开口:“我……”
  却还未说下去又被那姑娘打断,她啊了一声:“难道你是我爹!?”
  冬生泪流,我要能生出你这么大的闺女,该是怪物了吧?
  姑娘歪着头,啧啧两声继续:“应该不是,你看着也就二十出头,不可能有我这么大的闺女。莫非……你是我哥哥?”
  “姑娘……”冬生简直要被她的自说自话打败。
  看着他这副样子,姑娘以为自己说错了,又转悠着眼珠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跑上前挽住冬生的手臂:“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我相公。”
  冬生彻底跪倒,又被她拉住手臂摇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挣开,喘着气道:“姑娘,你搞错了,我不是你相公。”
  “啊!?”姑娘退后两步,秀眉微蹙,恶声恶气地道:“你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哥哥,还不是我相公,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冬生第一次觉得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难题,比从前考试的八股文还难,他默默翻了个白眼:“姑娘,这是我家。”
  那姑娘一听,惊叫一声双手抱住胸前做防御状:“那我为什么会在你家?难不成是你把我掳来的?你……你强抢民女!别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会束手就擒,你要是敢过来,我咬死你!我……我还要告官!”
  “住嘴!”冬生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
  这一声怒吼总算让面前的人收声,只是眼神里还闪着不屈和愤怒。
  冬生深呼吸了一口,放低声音,有些无奈道:“你可不可以听我把话说完?”
  姑娘似乎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冬生伸出手:“首先,我不是你爹不是你哥更不是你相公。其次,这里绝对是我的家。最后,你在这里,是因为我昨天去河边发觉你晕倒在河里,所以将你救了回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除了救了你这一点,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你好了,就赶紧回家,想必你家人现在也很担心。”
  他说完,对面的人刚刚的气焰似乎小了很多,只是眼中依然疑惑,过了许久,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可是,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家里在哪里?”
  冬生再一次成功倒地,他怎么忘了这最重要的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收藏了,有人的话吱一声啊,不然偶会以为是僵尸粉的
  本文男主设定,不是完全迂腐书生,基本上是迂腐中带着贱,这才符合故事的唧唧歪歪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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