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宠》第29/168页
一天两天的时候,潘辰还觉得挺新鲜,甚至还产生过一种老板赏识自己,对自己相当不错的错觉,可三天,五天之后,潘辰就不这么想了,十天,十五天之后,潘辰已经能很深刻的感受到老板对她的森森恶意了。这不是喊她来发福利,这是喊她来喂猪啊!
什么灵芝,当归,人参就不说了,沈淑媛太饥渴,连带她送的汤水都是带着鹿茸,鹿鞭之类的药膳,每天不重样,却都是大补,将她一个大龄女青年结婚后独守空房的寂寞,完全化作创作热情,体现在了她送来的这些爱心汤里。
要是沈淑媛知道,她的爱心没喂到她男人肚子里,反倒全给她吃了的话,估计会气得炸球吧。
第49章
尽管潘辰认真推辞,可祁墨州却也认真想把她喂成猪,潘辰就这样痛并快乐的熬过了一个月。
七八月的天气,没有空调,没有电扇,潘辰每天都热的跟狗似的,要是在潘家,这个时候,柳氏就会给她弄冰镇酸梅汤喝,虽然宫里御厨也会做,可就是没有柳氏熬的有滋味儿。
天天跟害相思似的,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中秋祈福日期,由钦天监卜卦,定在八月十四到八月十六这三天,皇上的圣旨是在八月十三那天下来的,不出意外,自然是潘昭仪随行,然后,整个后宫就炸了。
没有人问潘辰愿意不愿意,首先太后就带着贤妃和沈淑媛亲自去了太和殿找祁墨州撕逼,太后也是气的,字里行间满是对潘辰身份的不屑,大致意思就是,你这熊孩子也太没出息了,放着肤白貌美,背景深厚的淑女不要,平时没品位,宠宠那个庶出也就算了,祈福事关重大,你怎么能在这方面犯糊涂呢,不行,给我改了!
祁墨州不急不忙的听完了太后的话,也是干脆,为了杜绝太后的一切念想,干脆就把话给说开了:“祈福图的是心诚,后宫之中,朕就瞧着潘昭仪心诚,就她了。”
太后听了这话,气也是不顺的:“潘昭仪再好,她也不过是个昭仪,祈福这样大的事情,皇上难道就不该考虑全面一些吗?你这么做,让天下人怎么看?”
祁墨州连看太后第二眼的兴趣都没有,边看卷宗边云淡风轻的说道:“钦天监卜了卦,也说潘昭仪最合适。太后请回吧,这也不是朕的旨意,是佛祖的意思。”
太后彻底给气得倒退了两步,想要驳斥祁墨州的话,可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真是笑话,钦天监卜卦还不是全听皇上的吩咐,这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佛祖推出来做挡箭牌,太后就是想找茬儿,都找不到合适的茬儿,差点给憋出脑缺氧来。
潘贤妃双手拢入袖中,两只手捏的死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而沈淑媛简直一副要哭的表情,她这一个月的爱心汤,简直是喂了狗了――远在柔福殿的狗,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从太和殿铩羽而归,太后气得差点给抬回康寿宫,沈淑媛不甘心,还想让太后想想办法:“太后娘娘,若是去的是贤妃娘娘,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可她潘辰凭什么去呀!您还是得去和皇上说呀,要不然,要不然……不就乱了礼法嘛。”
后宫之中,沈淑媛只服潘贤妃,至于那个潘昭仪,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以色事君的狐媚子,皇上宠她是一时贪鲜罢了,早晚有一天皇上会醒悟过来,可沈淑媛怎么也没想到,就那么个狐媚子,居然还真给她混出了个风生水起,连祈福这样的大事,皇上居然都着她伴驾随行。
皇上糊涂哇,若是中宫在位的话,那个位置应该是皇后的呀!可如今却被潘辰那个狐媚子鸠占鹊巢,沈淑媛那个气啊。
太后自己也给气到了,对沈淑媛当然没有好脸:“什么礼法不礼法,没听皇上说佛祖喜欢潘昭仪吗?没事儿就去多念念经,敲敲木鱼,看能不能让佛祖也喜欢上你!”
沈淑媛给太后的话吓到了,在场众人……默。
潘辰在柔福殿里喷嚏打个不停,就连迟钝的她也几乎能感觉到后宫里妖气弥漫,祁墨州刚刚下达的圣旨定会在后宫之中刮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妖风,这阵妖风过后,潘辰将会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为后宫女人们痛恨的对象!
恨她,就对了!所谓风险与利益共存,潘辰这个宠妃的位置能做多久,也要取决于她的抗风险能力有多强,这跟将军好战是一个道理,太平年间的将军和多事之秋的将军,那受重视程度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同理,后宫的妖气要是小了,潘辰这个宠妃的作用就不大了,那时候等待她的可能就是终身下岗了,命好一点的话,弄残了送冷宫,要命差一点的话,可能就要直接见上帝去了。
所以,后宫要不断有事儿,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她也得挑事儿!这就是潘辰总结出来的经验,要是今后有机会出本回忆录的话,她想把这段经历命名为《论宠妃的职业素养与操守》或《一代宠妃深情指导百个方针》等。
潘辰得知太后去太和殿的消息之后,就早早换好了衣服,在院子里等,果然太后回康寿宫后,就立刻派人来宣召潘辰觐见,这是一次意料之中的领导约谈,潘辰穿好十级装备,带着十二分的从容,前往康寿宫。
贤妃,淑妃和闫昭仪都在,一向喜欢凑热闹的沈淑媛不在,潘辰一下就想到了,沈淑媛很有可能因为着急说错话,而给太后炮灰掉了,这个时候肯定在她的宫殿里嚎啕大哭砸东西呢。
潘辰规规矩矩给她们行礼,太后横卧在软榻上,听见旁边嬷嬷传话,说潘昭仪到了,她也只是蔑着眼睛瞥了潘辰一眼,嫌弃的意思不要太明显,这和她平时对潘辰业绩肯定时的态度相比,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潘昭仪好本事啊。古语说的不错,会咬人的狗,她还真是不叫的。”
淑妃虽然早就被剔除此次祈福的行列,但她得知最后随行伴驾的结果之后,也是惊讶气愤不已,她和沈淑媛的想法差不多,后宫女人只服潘贤妃,其他的嘛,连给她提携都不配。
潘辰既然来了,那不讽刺她两句,她就不叫宁月如了!
潘辰默不作声,潘筱目光冷漠的盯着她,潘辰觉得受宠若惊,因为潘筱从来就没有拿正眼瞧过她,这还是第一回吧,一种荣耀感油然而生。
淑妃知道潘辰是团棉花,不管和她说什么,大多数时候,潘辰都是笑着接纳的,很少有回嘴的时候,宁淑妃在口头上抓不到潘辰的错漏,倒是先把自己给气了个半死。
太后睁开眼睛,看着潘辰那副故作天真的模样,再也掩盖不住厌恶,恶狠狠的对潘辰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是你缠着皇上让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是不是?”
太后有一双厉眼,只可惜看问题却不太准确,潘辰当即摇头否认:“回太后,不是的。皇上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嘛,谁能左右皇上的决定呀。”
太后冷哼一声:“哼,不是你缠着皇上?你当真事先什么事都不知道?骗鬼呢吧!”
太后闫氏从前做臣妻的时候,也是个泼辣的,进了宫之后,一直克制着,没对谁爆过粗口,潘辰有幸成为了第一人。
“是真的,太后!皇上什么都没跟臣妾说过,要说奇怪,就只有上回侍寝过后,皇上问了我一下生辰八字什么的,臣妾没多想,就告诉了皇上,哪里想到皇上当时是存了这个意思呀。”
听了潘辰的辩解,太后一下子就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指着潘辰怒道:“你为什么当时不来跟哀家说这事儿?”
若是当时潘辰就来和她禀报了,闫氏觉得自己还是有把握能阻止的,那么今天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潘辰更委屈:“太后啊,三更半夜的臣妾实在不敢来打扰太后,而且皇上他……也不放臣妾走啊。”
一言不合就开船,似乎成了潘辰脱身的一种小伎俩了,果然此言一出,康寿宫的气氛就变得更加微妙起来,宁淑妃恨得直咬牙,闫昭仪也是羞怯的低下了头,只有潘筱的心理承受能力最好,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潘辰,像是想透过潘辰的表皮,看到她的骨子里去似的。
太后是真没想到,自己一天之内,居然会给人用话噎两回,让她饱尝‘语塞’‘词穷’是什么感觉,也让大伙儿又一次见识了这位潘昭仪的脸皮。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狭路相逢勇者胜!潘辰的厚脸皮又一次替她成功缓解了危机。
宫婢给太后顺气好些时候之后,太后才指着潘辰发出了一个任性的指令:“其他事情哀家可以不和你计较,只要你现在就去和皇上请罪,说你不想去,不适合去,反正不管你怎么说,都要打消皇上带你去的念头,让皇上改圣旨。”
要不是面部表情管理合格,潘辰简直想对太后抱以冷笑了,这老太婆以为她潘辰是谁?居然想用食物链的方法来控制她,她搞不定祁墨州,就想让她去出头搞定,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把人当傻子呢。
康寿宫的气氛顿时就凝滞了,潘辰不敢应答,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李顺来了,带着祁墨州的口谕――皇上传潘昭仪太和殿觐见。
一句话成功化解了潘辰此刻的危机,潘辰没有立刻跟李顺走,而是把问题又摔回了太后手中:“太后,皇上宣臣妾过去,要不臣妾现在就去试试,把太后的懿旨转达给皇上知道?”
太后一惊:“你!”
闫氏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当初她怎么就觉得这个潘辰是个木头,是个老实的呢?看她侍寝后喝避子汤喝的爽快,就以为她真是一把听话的好枪,哪里知道,这把枪不仅不听话,如今倒是磨得锋利,调转过头来对付她了。
第50章
祁墨州在适当的时候宣旨,又在适当的时候把潘辰从康寿宫里解救出来。
第二天凌晨,潘辰就被从梦乡中喊起来梳洗打扮,换品服,然后在一片不赞成和讶异的声音中,厚着脸皮随祁墨州去皇家寺院祈福去了,百官随行,那叫一个排场!全程虽然都困在龙撵之中,但缓行的车队,雄壮的号角,无一不叫人倍感肃穆庄严。
祁墨州一身明黄龙袍,头戴金龙冠,英挺不凡,比之平素更为冷峻,潘辰坐在他右后侧,祁墨州回头看了她一眼,见潘辰正襟危坐,似乎很紧张的样子,衣袖微动,将手背过身后,往她面前伸去,潘辰瞧见他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心里是感动的,知道祁墨州是想安慰她。
祁墨州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身后之人与他牵手,不禁张合了两下手掌,以示催促,潘辰瞧着他的手,不禁抿唇笑了起来,然后状似熟稔的在祁墨州的手掌上打了一下。
祁墨州没等到柔夷,却等到了一巴掌,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故意对她眉头一竖,警告似的瞪了一眼,谁料潘辰根本就不怕他,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今天她一改往昔清新简单的妆容,按品大妆,不得不说,涂了胭脂和口脂的她,笑起来比平时更增添了不少风韵,似乎小女孩儿一夜长大,青涩的果子开始成熟,一颦一笑都让祁墨州觉得沁人心脾。
两人龙撵内无声交流片刻过后,雄壮的号角渐渐停了,龙撵也停止了前行,待会儿应该就要下车了,潘辰赶紧低头查看自己的仪表,生怕哪里有疏漏,还特意喊祁墨州看了一眼,得到祁墨州的肯定之后,才放下心来。
片刻过后,李顺的声音只龙撵外传来:“皇上,白马寺到了,请下龙撵上天龙坛。”
祁墨州正饶有兴趣的给潘辰理了理她稍稍有些弯曲的领口,听见李顺的声音后,立刻换了一副威严的脸孔,沉声对外说道:“知道了。”
将潘辰又打量了一遍后,转身之际,在她鼻头轻刮了一下,吓得潘辰赶紧挡住,埋怨的瞪着祁墨州,这个时代的粉,潘辰是真没什么信心,要给祁墨州碰了一下,少一块,那可就难看了。祁墨州转过身不理她,掀开帘子就走了出去,他出去过后,就有两个盛装的宫婢上龙撵来搀扶潘辰。
潘辰的品服比较复杂,非得要有两个宫婢一左一右替她提裙子才行,想起来皇后的金丝凤袍,身后一溜要跟八个宫婢提裙子,潘辰就觉得其实做皇后也挺累,光是逢年过节穿那几十斤的金丝银线凤袍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在两个宫婢的配合之下,潘辰好不容易下了龙撵,就见祁墨州已经站在山脚下,身边站的全是一品二品的高官,品级低一点的都不在今日随行伴驾之列,扫过一圈后,潘辰果真看见了潘坛。
只见他穿着一身紫袍官服,文鹤补子彰显着身份,就站在祁墨州身后百官第一列,看见潘辰过来,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就果断垂下,目不斜视了。潘辰有些失望,她以为至少潘坛会有些其他不一样的表情呢,哪怕是愤怒,是不屑,可他面无表情,潘辰连猜他心思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潘辰只是个五品昭仪,这些随行官员随便哪一个拎出来都比她品级高,根本不需要在这里等她,只因为祁墨州在等,潘辰没经历过这样大的场面,护卫绵延数里,百官恭顺等候,脚下不自觉加快了些,走到祁墨州身后的时候,长长的裙摆一个没注意踩到了,身子稍微歪了一些,祁墨州长手一伸,便将她扶住,亲自转过来给她拉了拉裙摆,然后才低声说了一句:“跟在朕后面走就成。”
这句话像是给潘辰吃了一颗定心丸,微微点点头,祁墨州便转身踩上了台阶,白马寺主持亲自在山下迎接,一行队伍终于开始动了,潘辰跟在祁墨州左后侧,一步一步的随着他的脚步踏上台阶,心中与有荣焉,她身后现在跟着的,那绝对是大祁第一天团啊,由衷感叹,有权真好。
祁墨州在外面一向都是冷峻的面孔,不苟言笑,百官敬服,到了天坛前,白马寺与内廷司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潘辰参加完祭典后,就有一个小沙弥来请她去禅房歇息,潘辰从后面绕行,经过潘坛身边的时候,潘坛终于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可祭典还没结束,他必须待在这里,潘辰与他福身过后,便在月落的搀扶下,跟着小沙弥后头去了白马寺山上的禅房。
禅房外侍卫林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至极,仿佛无时无刻,无时无地都给人监视着的感觉,一想到接下来的三天两夜全都要在这样的包围下渡过,潘辰就顿时没有了旅游的激情。
白马寺是皇家寺庙,所以供皇家居住的禅房自然不是一般庙里的那种,虽然没有宫里那么华丽,但却什么都有,后山有温泉,有果园,有花圃,有茶室,静室,禅室……除了没有酒肉,其他一切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