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宠》第72/168页


祁墨州瞪了他们一眼:“别磨叽了,开门。”
两个小太监哪里还敢发表什么,颤抖着手,从腰间取了钥匙,战战兢兢的把御膳房的大门给打开了。祁墨州在门边上取了火折子,将御膳房内的烛火点亮,这才将两个不知所以的小太监给挥手斥退出去。
潘辰看着两个小太监离去,对祁墨州问:
“不留下一个做饭吗?我想吃热的东西,可不想随便啃两个馍馍就算了啊。”
祁墨州冷笑着往食材区走去,潘辰见他一脸笃定,干脆找了张椅子坐下,对他饶有兴趣的问道:“祁墨州,你到底想做什么呀?你还会做饭吗?要请我吃什么呀?”
祁墨州从食材区里挑了两根大葱出来,又取了四个鸡蛋,抬眼对坐在门边晃荡脚,居然自己从锅堂里舀了一碗热水在喝的潘辰说道:“请你吃面。我下面给你吃。”
祁墨州话音刚落,潘辰一口水就给悉数喷了出来,跟个喷水壶似的,然后就是剧烈咳嗽,咳的满面通红,连祁墨州都看不下去,走到她身后去给她顺气。
潘辰不住摇手,表示自己没事儿,祁墨州不禁数落:“喝个水都能呛着,你还能干什么?”
“我……”
潘辰很想和他解释解释自己咳嗽喷水的理由,可是看到祁墨州那样纯良无辜清澈透明单纯的小眼神时,又把满心的污水给重新收了回去,对祁墨州嘿嘿陪了个笑,推着他往灶台那里走去:“我,我没事儿,你,你赶紧做吧,我都饿的不行了。”
唉,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现代人把好多词语都妖魔化了,连‘下面’这个特别纯洁的动词,都变得乌糟不堪,潘辰也算是给荼毒的不轻啊。
祁墨州只觉得潘辰今儿晚上反应特别奇怪,不过量他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知道潘辰此刻脑中的想法,要是知道了的话,反应应该也不会比潘辰要小吧。
御膳房里食材丰富,祁墨州动作虽然不是很熟练,可在经过他近半个时辰的努力之后,两碗大葱猪肉卧两个鸡蛋高汤面就下好了。
面上居然还用胡瓜丝儿点缀了一下中间,看上去着实令人食指大动。
潘辰看着祁墨州端来两碗面,赶紧去取了两双筷子,乖巧巧的坐在桌子旁等候,面上桌之后,潘辰不禁又一次由衷的对祁墨州竖起了大拇指:“皇上你这手艺够可以啊。都没听你说过。”
祁墨州在潘辰对面坐下,坐的是御膳房里御厨们歇息的小桌子小凳子上,不过大腿处那么高,潘辰倒是还好,祁墨州腿长,坐在那里确实有点憋屈,不过他自己似乎并不是很介意,将一碗面里里外外拌好了之后,递到了潘辰面前,然后才回答她道:“时常在外行军,做的最多的就是面,其他我不敢保证,但论这下面的手艺,我还是有点自信的。你不是要吃热乎的吗?赶紧吃啊,待会儿凉了鸡蛋就腥气了。”
潘辰脑中想象着祁墨州在军里置一副柴火架子煮面卧鸡蛋的画面,不由觉得画风有些不搭,拿起筷子夹了一缕面吹了吹之后,送入口中,瞬间就能吃出面条的鲜味来,果然祁墨州没有吹牛,他这手艺不仅卖相好看,连味道都很不错。不由的多吃了两口。
祁墨州看着潘辰动筷子,并且脸上满是惊艳的感觉,嘴里跐溜了一大口,吃的很香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潘辰边吃边对祁墨州点头:“好吃好吃。这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面了。我今儿算是知道人不可貌相是什么意思了。”
谁都愿意听个好话,祁墨州也不例外,对潘辰一挑眉,问道:“哦?那你觉得‘人不可貌相’是什么意思呀?”
潘辰喝了一口热面汤,感觉全身上下的毛细孔都张开了,舒坦的想叹息,对祁墨州回道:“意思就是,皇上你看着像是个生活废,可实际上却是个技术宅。”
祁墨州:……
这解释了跟没解释一样,越发听不懂了。

第125章

在御膳房吃了一碗大祁朝最具价值的面条之后,潘辰心满意足的拍着肚子走出。祁墨州心情也很不错,两人都属于白天睡多了,晚上没瞌睡的类型。御花园里晚上也亮着灯笼,万籁寂静,偶尔有虫鸣之声,潘辰提议到点亮着四角灯笼的凉亭中去小坐片刻。
祁墨州到了凉亭之后,大大的舒展了一个懒腰,这两天应该算是他登基以来过的最清闲的了(大雾,他只是对自己折腾的时候没有记忆。)。
潘辰裹着大氅坐在栏杆旁,被一株生长到凉亭中的花朵吸引了目光,边赏花边对祁墨州说道:“明天是你生日,你有没有什么他别想要又不能得到的东西?”
祁墨州来到她身旁,托起她正看着的那株花,看了一眼潘辰,说道:“特别想要,又得不到?你觉得这世上有这样的东西吗?”
语毕,自信一笑,看的潘辰满头黑线,不愿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德行!不过也是,明儿那样场合,只要你那些兄弟不给你添乱,你就得谢天谢地了。”
听潘辰提起那些兄弟,祁墨州目光稍微一沉,放开了手里托着欣赏的花朵,在潘辰旁边坐下,潘辰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其实早就知道尹秀芝的目的?故意不说破?我告诉你啊,以我的分析来看,她很可能跟禹王……”
接下来的话潘辰没有说出口,虽然她不太喜欢尹秀芝,但也不会在背后太过数落编排她。
祁墨州抬眼看了看潘辰,目光幽深,让潘辰又一次感觉到他人格的奇妙,主次体人格只要从眼神中就能看出明显的差别,就好像祁墨州本身就是两种精神思维的结合体,不管那种样貌都是贴合的。
“她和禹王表现出了什么,让你有这样感觉的?”祁墨州不动声色的对潘辰问道。并不是试探,他对潘辰已经过了试探的时期了,现在就是纯粹的好奇,因为她的感觉每次都那样敏锐,明明并不知道什么内幕,但却能猜的特别准。
潘辰斟酌了一番后,就将早上在太和殿外看见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祁墨州:“……所以说,我觉得他们俩关系应该是不简单的,尹秀芝知道你的弱点,知道怎么用你那个未出世的弟弟来刺激你,可见是早有预谋的,而如果她对你是真心,又岂会在你还没有明确表态的时候,就转投他人阵营来陷害你呢?”
潘辰说的时候,祁墨州全程沉默,等到她说完了之后,才挑眉叹息:“你怎知我没有对她明确表态?”
祁墨州的话让潘辰面上一阵诧异:“你和尹秀芝说分明了?明着说不会娶她做皇后?”
此时此刻,潘辰已经不再忌讳什么了,反正现在一切都已经摊放到了台面上,干脆就把心里想问的全都问出来,这样消息互通交流之后,做事情的时候才能互相提供更有默契的帮助。
祁墨州一挑眉,认真点头:“说了。”
潘辰狐疑的盯着祁墨州,着实有点不敢相信祁墨州的这句话,她一直以为祁墨州应该就是不承诺,不拒绝,毕竟尹秀芝背后有一个尹家,连潘辰这种对军中势力不是很懂的人都听说过尹家,上将军尹魏是先帝的左膀右臂,祁墨州就算不是真心喜欢尹秀芝,可为了尹家,为了安定尹魏的心,也不会毅然决然的拒绝吧。
但现在祁墨州很肯定的和她说,他说了,对尹秀芝把话说分明了,所以才会彻底断绝了尹秀芝的念想,转而投入禹王的怀抱吗?
祁墨州看见潘辰脸上满满的质疑,很显然是对自己的话并不太相信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想去捏了捏她,给潘辰往旁边躲开了,让祁墨州只是指尖扫到了她,指尖上那种一闪而过的柔腻触感,让祁墨州不禁心中一动。
“可你拒绝了尹秀芝,就等于是拒绝了尹家,尹秀芝是尹家的独女,正宗的白富美,你要娶了她,可以足足少奋斗二十年啊,为什么要拒绝呢?自古为了妻子家族势力而娶皇后的皇帝不在少数,千万别和我说,你是为了情怀什么,在国家的利益面前,你个人的利益要看的很微小。”
潘辰对祁墨州说的这些都算是推心置腹的话了,至少在祁墨州听起来,她这番话不仅新鲜,还很大胆,而听在祁墨州的耳中,似乎还带着一些刺耳。
盯着潘辰看了一会儿后,祁墨州才十指交叉握在一起,好整以暇的对潘辰道:“那照你这么说,我拒绝尹秀芝是错误的?我若是接受她呢?你觉得是对的?”
潘辰也能看出来祁墨州脸上表情渐渐变冷,但也没怎么在意,点头说道:“当然,若是按照正常走向的话……呃,我是说,我本身肯定是不愿意让皇上接受尹秀芝的,但若是皇上希望为了国家稳固势力什么的,我愿意为皇上牺牲一点小小的个人利益。”
潘辰的话说到一半,就察觉出祁墨州的脸色变得越发冷漠,脑中瞬间醒悟,识时务的将话锋硬生生的掰了回来,祁墨州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对于祁墨州的这种反应,潘辰心里觉得纳闷极了,明明她说的是真话,尹秀芝就是个白富美,多少男人想娶她之后少奋斗几十年,若是尹秀芝生的貌丑无盐也就罢了,尹秀芝那长相,虽然不是最出色的,但把最近几年的香港小姐们比下去不成问题,有财有貌有家世,男人们不趋之若鹜才奇怪了。
可祁墨州就是特立独行,要做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事情,他自己做了,还不肯别人说实话,差评。
祁墨州对潘辰冷哼一声,算是对她的警告,潘辰把头往后缩了缩,然后脸上才堆起了狗腿的微笑:“不过臣妾也知道,皇上有皇上的考虑,哪里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可以参透的呢。”
老板被揭短生气了,潘辰不知道现在她补救还来不来得及。
祁墨州冷眼撇过来:“还敢说,皮痒是不是?真以为朕听不出来你话里的讽刺啊?”
潘辰:……
又瞪了潘辰一眼,祁墨州不愿意和她再继续讨论这个可能会把他自己气死的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早上要是没有太后出现的话,没准儿现在太和殿就被禹王占据,他把你失踪的消息散布出去的话,朝里朝外肯定就要乱了。如果再让他们知道皇上没失踪,而是昏迷过去的话,那可就危险了,所以,这一回太后的出现恰到好处,皇上明儿可得谢谢她。”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说错话,潘辰很识时务的展开了新话题。
祁墨州冷哼一声:“她那么做可不是为了朕,而是为了她的宝贝儿子。”
似乎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一时间凉亭中的气氛,比深更半夜的凉风还要冷一点,祁墨州站起了身,整理了下衣摆,对潘辰回头说道:“夜深了,回去吧。”
说完,祁墨州对潘辰伸出一只手,潘辰赶忙站起身,将手递了过去,祁墨州握住潘辰的手,眉头一蹙:“怎的穿了大氅,手还这么凉?”
潘辰一愣,不会聊天儿的摇头:“我觉得不冷啊。”
祁墨州伸手在潘辰额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为她的不解风情,大手裹着她的小手,紧紧捏着捂着,领着潘辰走回了御花园中。
潘辰被他牵着走,目光偶尔看向前面的祁墨州,两人间的气氛似乎有点尴尬,就在潘辰以为要尴尬一路的时候,祁墨州忽然对潘辰开口了:“朕虽然对很多事情都算计着,却唯独不愿在这种事情上将就,女人可以有,但朕却不会用女人作为交易,朕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潘辰盯着祁墨州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做声,直到祁墨州回头看了她一眼:“听不明白?”
潘辰摇头:“不是,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是——走肾可以随意,走心就得慎重。意思我懂的。”
很多男人都是这种想法,他们觉得自己游戏花丛并没有什么不对,跟很多女人发生关系,那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就算是结了婚的男人,他们在外有了外遇,也敢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说,自己和那女人只是玩玩,一颗心还是向着家庭,向着妻子的,这种男人明明身体不纯洁,却还要努力标榜自己精神纯洁,就是我无论玩儿多少妞儿,但我仍旧有一颗对爱情忠贞的心。
这不扯淡呢嘛。
哪里有这种对自身没有任何约束,还妄想拥有海枯石烂爱情的好事,所以潘辰对祁墨州的这副论调可不太赞同,首先时代不一样,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习以为常的,这种观念根深蒂固,女人对他们而言,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就算有几个情投意合,产生爱情的,又有几个男人能为了这份他们所谓的爱情而放弃姬妾成群?这种事儿也就是电视剧小说里写写的,反正潘辰自己是不相信的。
不过,这些话潘辰也即是心里想想,可不敢当着祁墨州的面儿说出来,说出来就是打他的脸,老板会不高兴的。
祁墨州被潘辰的一番话说的再次回头,眉峰蹙着将她盯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无奈呼出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看来还是没听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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