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艳宦》第136/156页


  戚卓容恨不得挠他一脸:“裴祯元!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就知道你满脑子龌龊思想!对得起我吗!”
  “既然姐姐想要权力,没有比皇后更好的位置了。”他蛊惑她,“姐姐可千万得想好,待我伤好,选妃之事提上议程,姐姐再想反悔就晚了。”
  戚卓容将他推倒在床上,把被子用力往他脸上一蒙,然后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这一次殿门是真的关上了,今夜不会再打开。
  裴祯元仰倒在床上,心口仍是残留着微疼,但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却又兀自笑出了声。
  啊……他的姐姐,原来害羞起来,会这么有趣。


第115章 就凭我是大绍未来的皇……
  戚卓容回到自己房间,落锁,上床,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一颗慌乱的心才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
  裴祯元、裴祯元……这个小兔崽子!
  她默念着他的名字,一拳捶在床上,一手却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简直荒唐!
  她竟然就容许他这样胡来!
  难道就因为他是裴祯元吗?
  她心乱如麻。
  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嘴唇,她想起残余的酒液被他卷入舌尖,想起他温热而带着些许苦药味的气息,脸上顿时一烧。
  被他那样亲吻着,她竟然真的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感觉,就好像很多年以前,他也会抱着她的腰,会抱着她的胳膊,从她那里寻求一些安慰与温情。而她,也总是任他予取予求,温声软语,抚摸拥抱,用他喜欢的方式去安抚他。
  她不是失了理智,而恰恰是保留着理智,所以才能让自己没有做出任何肢体上的回应。否则,按照她一贯的习惯,她就会因为怜惜他心底燃烧的渴望,而去填满他的空虚与寂寞。
  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认,或许在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对他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所谓的“亲如姐弟”“相濡以沫”。
  世上不可能有容忍弟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姐姐。除非她本就不介意。
  但要说她对他有多么一往情深、缱绻缠绵,又绝不至于。
  她习惯了照顾他,习惯了宠着他,习惯了和他的亲密举止,她没有说谎,他在她眼中和家人无异。
  他吻过来的时候,她心里除了惊讶于他的大胆,便只剩下了深深的无奈。
  她不可能把他怎么办,所以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最坏也就是离他而去,可眼下她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她不会离开他。
  所以他才会得寸进尺,便是笃定了她只能步步退让,无条件包容他的猖狂。
  戚卓容长长地叹了一声。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裴祯元还算有一点点良心,知道用后位来换。
  是的,她很诚实,她确实因为后位的无上权力动摇了一下,而不是因为和裴祯元的那些情情爱爱。
  哼,没错,绝对不是。
  但是他的良心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了,竟然还好意思用选妃来威胁她,她要是能被这个威胁,当初还会拿这个和他开玩笑?
  戚卓容摇了摇头,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折腾了一夜,又喝了点小酒,不知不觉间,她便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她醒来时只觉天光大亮,外面的雨不知是什么时候停的,阳光灿烂,若不是有一层窗纱隔着,只怕能照得她眼晕。
  腹中空空,她从床上爬起来,在屋里搜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吃的东西,只能打开门道:“什么时辰了?”
  如她所料,外面的阳光确实耀眼得让人险些睁不开眼,昨夜满地的积水已经消退了大半,满庭落叶落花被雨打风吹去,显得分外惨淡。
  廊下宫人们正忙着收拾残局,见她突然开门,都不由愣住了。
  良久,才有一个小宫女提着扫帚,怯生生地道:“回……燕姑娘,刚过未时。”
  戚卓容砰地关上门。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是自己一觉睡到未时更可怕,还是一夜之间自己的身份已经天下皆知更可怕。
  她头痛地回到床上,觉得要不然还是自己再睡一会儿罢。
  过了片刻,有人来敲门:“是我,履霜。”
  戚卓容不得不给她开了门。
  履霜拎了个食盒进来,道:“你终于睡醒了,是不是饿了?多亏我给你留了点心。”
  戚卓容一边捻起一块软糕咬了一口,一边道:“芥阳呢?”
  “走了。”履霜说,“得了陛下的准许后,出宫了。”
  戚卓容一惊:“干什么去了?”
  “当然是为你冲锋陷阵去了。”履霜说,“宫里宫外,都因为昨夜的事乱成一片,芥阳人脉那么多,自然有她的用处。你放心,司马大人说了,会安排东厂的人护着她的。”
  说到司徒马,戚卓容又是眉峰一拧。
  履霜说:“你也别把司马大人昨夜的酒话放在心上,他就是发个牢骚而已,今日还不是得乖乖跟着陛下去收拾烂摊子。”
  “陛下何时起的?”
  履霜摇了摇头:“不知,我辰时中起身,那时听说陛下已经去了御书房。若不是芥阳起得比我还早,恐怕还来不及见陛下一面呢。”
  戚卓容咀嚼的动作一顿:“他去了御书房?他怎么能去御书房?”
  “御书房……怎么了吗?接见大臣,不去御书房还能去哪?”履霜茫然。
  “他昨夜去奉天殿已是不妥,怎能今日再去御书房?”戚卓容微怒,“他心口中刀,又起得这么早,这身子怎能被他这样折腾!”
  履霜瞅着她的表情,迟疑道:“你……还这么关心他?”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戚卓容叹了口气,把那口糕咽了下去。
  她刚想和履霜再说几句,外面又有人敲门:“燕姑娘,是我。”
  是昨日给她看诊的女医。
  女医端了一盅汤药进来,道:“陛下有吩咐,待姑娘醒后,便要我看着姑娘把药服下。”
  “药?什么药?”履霜诧异。
  戚卓容皱了皱眉,端过药碗,仰头喝了,把碗底亮给女医看。
  女医又给她把了脉,嘱咐了一些事项。
  履霜在旁听了几句,大概明白了缘由,等女医走后,不由顿足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不爱惜身子呢,你又何曾爱惜过自己的身子,我看你们两个可真是绝配!”
  戚卓容继续沉默地吃她的点心。
  履霜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忽然回过味来:“他还记得给你送药,你们两个……和好了?”
  “本就不曾决裂,何来和好之说?”
  “那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履霜小声地问,“你……想开了?”
  “别问了。”戚卓容烦躁地说,“你再问,我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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