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艳宦》第155/156页


  为了自欺欺人,戚卓容重新绑上了发带,但双眼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就变得更加清晰。
  他比昨夜温柔多了,也不知道那半本到底是什么书,比起昨夜的毫无章法,今天的他明显有条理得多,虽有些青涩生疏,但还算到位。
  戚卓容额上沁出薄汗,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裴祯元停下,不确定道:“这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戚卓容简直想掐死他:“别问那么多!”
  “你、你不要顾忌我,凡事当以你自己为先,要是我做得不对……”
  戚卓容没见过这时候还能这么多话的男人,她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强行把他拉了上来,摸索着他脸上的轮廓,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殿内仿佛又飘起酒香,熏得人昏然欲醉。
  ……
  两个人厮混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倒在一块,仰面朝天缓神。
  他伸手揭下她眼上的发带,戚卓容睁眼看了他一眼,又立刻闭上装死。
  他将她抱在怀里,低头轻吻着她的发顶:“今日,姐姐还满意么?”
  戚卓容哪敢不满意,她要是不满意,裴祯元本着求知上进的观念,一定会拉着她再试一次。
  她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有病才会主动送上门来,哈哈,她真傻,真的,对男人心软,一定会遭报应。亏她从前还觉得他年纪小,不禁逗,这才看了点什么呀,就发展成这样了,要是再多看点,岂不是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她再也不敢小觑他,再也不敢不把他当男人看。
  本来还觉得,面对未知有诸多忐忑,她要与他成婚,不能心里没有底,今日看来,未知也挺好的,哈,哈哈,该什么时候做的事,还是得什么时候做,提前做会出大问题。她简直不敢想,离成婚还有那么久,这中间他真能忍住?
  她小声道:“好热……”
  耳鬓的头发都已汗湿,哪能不热?
  裴祯元说:“我让你住在燕府,就是为了防止有今日之事发生,但这是你自己要的……”他有些得逞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姐姐,你自己坐实的妖女之名,可不能怪我。”
  但毕竟还未成婚,他终究没有触碰到最后一条线。
  戚卓容没力气和他打嘴仗,现在她已经懒得管别人怎么想了,一心只想恢复清净。
  当屋外值守的太监听到要传沐浴的时候,差一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吩咐一层层传下去,每个经手的宫人脸上都努力保持着肃穆之色,仿佛准备的不是沐浴物事,而是什么典礼用品。
  戚卓容在耳室里沐浴,裴祯元心不在焉地对着一桌奏折发呆。
  等到裴祯元去沐浴,戚卓容换了身衣服擦干头发,瞟见桌上的奏折,倒是忍不住驻足看了起来。
  裴祯元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戚卓容乌发未干,正襟危坐在案前看奏折的样子。
  他忍不住俯下身去,双臂撑在她两侧,故作姿态道:“想看的话,以后可以常看。”
  戚卓容冷哼一声:“我把最近三日的奏折全翻了一遍,没有一本和你的后宫有关的!”
  裴祯元:“……”
  糟了,怎么忘了这茬。
  他心虚地后退:“你继续看,朕去擦擦头发。”
  戚卓容瞥他逃离的背影一眼,终于扳回一城,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傍晚,戚卓容回到燕府。
  侍女们:“……”
  看着她进了一趟宫就换了一身的衣服,没人敢吭声。
  七日后,宫中传来圣旨,立故兵部武库司郎中之女燕氏鸣姣为后,婚期就定在七月初一。


第129章 她是要翱翔四海的凤凰……
  戚卓容早就知道帝王家国婚流程繁琐、声势浩大,但她没想到,能繁琐到这个程度。从纳彩开始,她家门前就没消停过。
  芥阳和履霜这几日都住在燕府,因为陛下发话,怕戚卓容紧张,所以让她们多陪陪她。对此,芥阳和履霜只想说,戚卓容一点也不紧张,她快要被烦死了。每天早上醒来就是女官的问候,睡前又是女官的叮嘱,最后是戚卓容盯着她放出了周身的杀气,那女官才终于不敢再说话。
  身为旁观者,履霜哪怕是每日看着府里人进进出出,也倍感头大。她和芥阳悄悄咬耳朵:“要不是对象是陛下,阿姣八成就要提刀杀过去了。”
  芥阳深以为然地点头,点了两下,又道:“不过若不是陛下,她压根就不会成婚罢?”
  履霜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
  芥阳:“你笑什么?”
  “没什么。”履霜摇头,“女官给的册子,你看过没有?”
  按理来说,宫中送来的所有东西,都得经戚卓容过目,但她连礼单都懒得看,打发下面人去收拾,女官也不敢再烦她,把东西送进屋就赶紧走了,一句话也不多说。女官送来的无非就是些贴身头面之物,这些本来就丢给了履霜和芥阳管,结果有一日她们在绸缎底下还抽出了一本书,活色生香的那种。
  “看了。”芥阳面不改色,“不如我手下那些书铺私下偷卖的那些书生动。”
  “那当然啊。”履霜笑道,“帝王之家,便是夫妻敦伦之道,也得讲究,哪能和市井俗民一般。”
  芥阳哼了一声,不屑道:“越是有钱有权的人家,花样才越多呢。”
  履霜险些被她笑死。
  戚卓容推门进来,看见她们气氛古怪,疑惑道:“你们在干什么?”
  履霜立刻坐直身子:“就等你呢,宫里方才送来了几套首饰图样,你挑个喜欢的,让他们打了罢。”
  戚卓容:“无所谓,你看着办。”在她眼里,那些东西都长得差不多,都一样的复杂,都一样的漂亮。
  “这又不是我成婚,哪能我定?”履霜说,“你要是说无所谓,你家那位陛下,肯定得让人每套打一遍,再送实物到你面前过目。你就体谅体谅下面人,现在就定一套罢。”
  戚卓容叹了口气,对着花样选了半天,才终于选了一套:“就这个。”
  “这还差不多。”履霜说,“我可听说,陛下对这场大典很是重视,连喜服上绣的金线是哪种金,都要过问呢。”
  说起这个戚卓容又开始脑袋疼。
  婚期愈近,两个人愈发没空见面,但他会时不时让人送封信进府,除了一些日常问候外,便是事无巨细地问她对婚礼各处的意见。她是真的没有什么想法,但她也知道,她若是敷衍过去,他定会觉得她对这么重要的事都不上心,就是不重视他。
  戚卓容喃喃:“要是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答应他。”
  成个婚,比让她杀一百个人还累,若不是外力阻挠,裴祯元恨不得天天黏她身上,她怎么吃得消?
  履霜已经习惯了她的口是心非,瞥了一眼戚卓容露出的肩头,那里还有一小块红痕没有消退,看得她简直想翻白眼。
  就以她这纵容的架势,嘴上骂得再凶又有什么用?以男人的劣根性,不得寸进尺才怪。
  ……
  时间弹指一挥,兵荒马乱间,就已经到了迎亲之日。
  “燕氏鸣姣,风骨高洁,厚德深义,称母仪之选,宜共承天地宗庙。兹仰承天命,命以册宝,立为皇后……”
  后面的话,戚卓容其实没太听清。
  她几乎一夜没睡,身上喜服重,头顶凤冠更重,她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裴祯元为了彰显排场故意给她搞成这样,幸亏她还有武功底子撑着,要是换个弱柳扶风的世家女来,岂不是脖子都要断了?
  天气炎热,额前金丝珠帘垂下,映着阳光在她眼前轻晃,晃得她快要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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