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惑香》第2/52页


  “皇上啊皇上,您真是英明神武。一边派荣儿与玛雅国开战,让冰雪国疏于对龙帝国的防范,另一边派风王爷暗地操作,明是和亲,实则攻城。原来皇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不在玛雅,而志得冰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果然是妙计。”哈多妃历练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缝,此时她才大悟,不由抿嘴一笑,目光落在了秦含香的身上,顿了顿神,缓缓踱步过去,慢慢蹲身,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女子美丽的脸蛋,摇了摇头,道:“可惜啊,亡国的公主。你的价值已不存在了。”
  秦含香抬眸,抹了抹眼泪,紧紧盯着哈多妃,仍旧不停地抽咽着,刚才的那一下很痛,她的背后湿了一片,那是血。
  女子身上的红嫁女依然掩不去那一股暗红。
  “婆婆,香香错了。”秦含香稚嫩的望着哈多妃,眼睛清澈的像一潭泉水。
  “不对,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是个亡国的公主。”哈多妃伸手在秦含香的脸上一画,轻盈起身,嘴角一抿,道:“把她给本宫赶出荣王府!”
  “是,娘娘。”婢女粉依的亮眸一抬,恭敬地应道,跟随在哈多妃身边多年,作为贴身的婢女,她可是深知主子的心思。
  哈多妃不会要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作儿媳妇,更不会让一个亡国的公主嫁进荣王府。如今冰雪国已亡,秦含香已没有活着的价值。
  粉依看了一眼秦含香,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给堂下的婢女们递了个眼色。
  婢女们很快会意,蜂拥而上,架着秦含香,把她拖出了正厅。
  “婆婆,别丢下香香。香香错了。”及笄之年的女子向哈多妃求救,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渴望。
  哈多妃没有怜惜,她笑了,惬意的笑。一只破鞋,永远进不了荣王府的门,哪怕是公主,更何况是一个亡国公主。
  她肆无忌惮地笑着。那股高傲,那股仪态,让人生畏。
  “娘娘,奴婢有一事相问。”粉依目送秦含香远去,收了眸光,眉间生起一丝疑虑。
  “何事?”哈多妃扬一扬长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含香公主的陪嫁侍从还在府上,该如何处理?”粉依轻轻地问,她似乎已猜到主子的心思。
  “这个就要问王太医了,国亡了,还要那些侍从做什么?”哈多妃一边说一边递了个眼色给王太医。
  “娘娘的意思,老臣明白,老臣这就去配药。”王太医拱手作揖,缓退而出。
  斩草要除根,哈多妃下定了杀心,意在让王太医配毒药给他们服下。
  “把喜堂撤了,王爷回来问起,就说含香公主以及侍从染上急性疫病,一并去了。”哈多妃淡定地说着,脸上流露出的是一抹傲意。
  话分两头,秦含香被荣王府的婢女们带上了古木崖,一朵“红云”飘向了万丈深渊,那是红嫁衣上的一缕长巾
  “婆婆,救香香。”秦含香的最后一声哭泣在空谷中响起,回荡,飞鸟闻之惊鸣――那声音凄凉、动听,久久不能散去。

  第一章冷宫皇后情幽幽

  龙帝国的皇宫金碧辉煌。
  暗香宫里一片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空荡荡的院子里一片萧条,除了东墙脚下,花坛里几株菊花开得正旺――水灵灵的,早晨的露珠沾在上面折射出五彩的光辉,淡淡的幽香飘在空气里,正应了这冷宫的名儿:暗香宫。
  暗香,暗香,多少红颜在这冷宫里,就像一朵开在山旮旯里的鲜花,无人欣赏,随着岁月的推移,悄悄逝去。不是暗香,又是何物呢?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秦香伊站在暗香宫的东墙脚下,望着那盛开的菊花,忍不住吟上一首宫怨诗,接着她的唇角一勾,露出美丽的弧形,她笑了,淡雅的笑。
  她不是笑自己,而是笑这无情的皇宫。可怜那些被贬的妃嫔,或多或少的都傻了,痴了,红颜尽老。
  而自己呢?堂堂龙帝国帝后,大婚当晚,就被贬入这暗香宫。已住了三月有余,她并不觉得苦闷,反而倒好,没人监视她的行踪,以她的轻功,这小小的宫闱是困不住她的,她来去自如,夜间出游,早已踏遍皇城的每个角落。
  她很安静,着一袭素白的衣裳,云髻盘起,面不粉而白,唇不涂而朱,“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
  她是绝色的,也是高贵的,纤长的手指微微一抬,掐一朵黄菊,放在鼻边嗅了一嗅,恬静地闭上双眸。
  思绪回到三个月前。
  龙帝国皇帝在民间选后,她,秦香伊,在姑姑的帮助下顺利做上了帝后的位子。
  大婚当晚,她凤冠霞帔,静静地在凤游宫等待着他的夫君――龙帝国年轻的皇帝北堂旭风――一个英姿勃发的美男子。
  夜是静的,凤游宫的红烛慢慢燃尽。秦香伊的心也在慢慢死去,今夜要面对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不爱他,她的心早给了另外一个人。只是为了肩上的重任,她必须牺牲儿女私情,深入这个龙潭虎穴。
  北堂旭风喝得乱醉如泥,一进宫门,就倒在那张华美的凤床上沉沉睡去。
  秦香伊揭下红盖头,默默坐在床边,看着躺下的俊美男子,不由笑了,那是冷笑,她心里有一股抑制不住的仇恨。
  三年前,是他带兵灭了她的国家,父皇自刎,亲人离散。
  可耻的龙帝国,背信弃义!
  她毅然拔下了发上的凤头簪,狠狠对着北堂旭风的喉咙扎去。谁料,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钳住了她的皓腕。
  他没有醉,沉深的幽眸猛得张开,那双眼睛是睿智的,他淡淡浅笑,“朕的皇后好勇敢!”
  多讽刺的字眼!
  他一双深沉智慧的大眼望着她,缓缓坐起,抽掉秦香伊手中的凤头簪,嘴角微勾,阴阴一笑,接着一把扯掉了她右臂的衣袖。明亮的烛光下,圆臂光滑,肌肤晶莹剔透,白净如雪,嫩得可以掐出一把水来。
  臂上已没了守宫砂,她已不是处子之身。
  “朕的皇后是心有所属啊!”北堂旭风大笑,笑过之后,乌云积上了他的眉头,一把推开美丽的女子,厌恶的看她一眼。
  “皇后以后就搬去暗香宫吧。”语罢,他甩袖,忿忿而去。
  挪回思绪,微微睁开眼,秦香伊轻轻一叹,其实她有点后悔那夜的冲动。她应该听姑姑的话,好好服侍北堂旭风,博取他的心,然后暗中操作,终有一天,那个大计划会成功。
  只是仇怨太深,她真的控制不住。
  秦香伊抿了抿唇,拈起手中菊花,看了一眼,潇洒地扔掉。即使被关在暗香宫,她一样可以来去自如。
  “娘娘。”一个甜甜的声音从旁传来。
  秦香伊并不回头,静静立着,“何事?”一个十五六岁的素衣宫女急急而来。
  单听那熟悉的步子便知是丽休――一个温婉的小女子,是姑姑专门给她安排的贴身丫环。姑姑除了让丽休从旁协助她,还为了监视她。
  姑姑的疑心病很重,她不怪姑姑,因为姑姑是她的恩人。
  三年前,是姑姑救了她,教她才艺,教她武功,那时丽休就跟在身边。
  “娘娘。”丽休又唤了一声,然后朝四周瞄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凑到秦香伊的耳边说道:“小姐,谷主来信了。”
  “姑姑说什么?”秦香伊不急不躁,镇定地问。
  丽休口中的谷主就是秦香伊的姑姑西门红双。三年前,西门红双收了秦香伊做徒弟,那时起,便唤她为姑姑。
  “谷主只写了六个字。”丽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哪六个字?”秦香伊问。
  “不宜动,只宜静。”丽休说道。
  “不宜动,只宜静?”秦香伊薄唇微动,轻念一遍,其实她已明白,姑姑是让她等待时机,不可轻举妄动。可能此时姑姑正为她大婚之夜冲动下手而生气!
  大婚当晚,她的确有点不理智。这次入宫,除了取北堂旭风的命外,更重要的是获得龙帝国的藏宝图和布兵图,有了这两样,复国才有希望。
  闭上眼,永远忘不了三年前的那场灾难,国亡了,父皇自刎了,她成了活死人……是姑姑给了她重生……
  好重的担子!她愿意!父皇没了,亲人散了,复国的重责就落在她的身上。
  对,忍!一定要忍!
  “丽休,姑姑还说什么了吗?”秦香伊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
  “没有了。”丽休摇头。
  “那你先下去吧。”秦香伊扬一扬秀手,她习惯一个人呆着,静静凝望远方。
  “小姐,外面风大,不要呆太久。”丽休抬眸,关切地看了一眼秦香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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