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全面战争》第53/243页
这也是为何战争后，不少老兵患有战争后遗症这种心理疾病的原因。
不是他们的心灵受到了战争的创伤，而是因为老兵们的心态和三观被战争所扭曲，回到和平社会后，发现自己与没经历过战争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自然也就被那些没经历过战争的普通人视为‘有精神问题的人’。
不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们精神有问题，只不过是双方的三观已经完全不同罢了，人类群体都是有排外思想的，三观不同，普通人自然就认为是老兵们的问题，而不是自己不清楚战场残酷的问题……
没人会承认自己有问题，普通人永远占据大多数，自然而然的，最终只能是老兵们有问题……
这也算是少数服从多数的人类社会本质吧。
好在，洪天成所处的是战乱频繁的17世纪，在这个时代里，老兵们往往拥有显赫的社会地位，和强悍的武力，别说是面对骑士阶级的高等士兵了，平民们就算面对普通的雇佣兵，也会带着敬而远之的心态尽可能不跟对方发生冲突，这个时代法制不够健全，国王和贵族们频繁的发动战争，更加依赖于那些拥有战斗技能的战士，所以，这些对国王和贵族们有用的战士，只要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往往都会得到原谅。
这也是这个时代里，平民和农夫生活困苦的原因之一，他们不光要受到上层贵族阶级的层层盘剥，还要忍受那些浑身凶气的悍兵士卒的欺压。
瑞典资深火枪佣兵的士气值远不如死忠恒定的神机营火枪手，伊布.拉稀诺为齐这个指挥官被波兰翼骑兵高高挑飞后，整个瑞典资深火枪佣兵的阵型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他们崩溃后没有如同神机营火枪手那般拼死抵抗，而是成为了丢盔卸甲被波兰骑兵们肆意屠戮的蝼蚁。
因此，瑞典资深火枪佣兵消亡的比前面殿后的神机营火枪手还要迅速，战场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越不怕死活下来的概率越大，越怕死死的越快！
没人愿意去跟一个不要命的疯子拼，大多数士兵最喜欢做的事情是追击在溃兵身后，然后稳妥安全如同狩猎般从背部一刀砍过去，将背对着自己的敌人士兵头颅高高抛起，享受虐杀的快感，而不是拼命的热血……
势均力敌那是比武时向往的激情，在战场上只有你死我活！
于是，有趣的一幕发生了，波兰翼骑兵们看到瑞典资深火枪佣兵跟之前殿后部队本质上的不同后，很多人开始撒了欢的玩起了杀人游戏，波兰翼骑兵虽然勇猛忠诚，但他们终归是封建时代的产物，跟近代军队严格服从命令有很大的不同，他们的自由性更强一些。
统帅波兰翼骑兵更多的是依靠国王或是某个大贵族的个人威望，而不是所谓的官职。
甚至在法理上，波兰翼骑兵是大贵族与国王的战斗伙伴，是‘兄弟’而不是下属和奴仆！
毕竟，很多波兰翼骑兵本身就是小贵族和骑士。
这一点倒是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没有想到的，由于瑞典资深火枪佣兵溃散后四处乱逃，导致波兰翼骑兵分的很散，不像之前拼死抵抗的神机营火枪手，战场主要集中在一处，这让想要重新集结骑兵对最后的太平军主力发动冲锋的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遇到极大困难。
不是波兰翼骑兵不听从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的命令，而是他的命令无法有效传达给撒了欢跑散的波兰翼骑兵，总不能以自己身旁区区上百骑对两千人的太平军火枪兵发动冲锋吧，那样做得好，太平军火枪手只需要一轮齐射，杨・卡齐米日・瓦萨这个国王就可以去上帝那里喝茶了……
神机营火枪兵的指挥官自然看到波兰翼骑兵的‘失误’，当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好不容易重新聚集起来一部分波兰翼骑兵时，神机营火枪兵已经重新列好了射击阵线，并向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这里挺进过来！
107 败退的国王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毫无悬念，面对两千杆列好射击阵列的精锐火枪手，聚集起来的区区几百名波兰翼骑兵，连他们的火力网都冲不过去！
重视火器化部队的洪天成，早已在麾下军队内推行最大程度发挥火力密度的线列战术。
也就是在传统步兵阵型下，尽可能的通过降低步兵阵线纵深的方式，拉宽射击面，并在兵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可以用一定的倾斜角度形成类似交叉火力的齐射杀伤面。
在洪天成的军队中，步兵射击阵列的纵深完全成为了延续射击火力的编队，而不再是如同以往的步兵方阵一般，为了提升被突破的厚实度。
忙着集结麾下波兰翼骑兵的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在看到前方的波兰翼骑兵在神机营火枪手的递进射击下死伤殆尽后，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这一战，他败了……
“该死，这群太平疯子，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肯如此拼命！这一次，我会记住你们带给我的耻辱，洪天成这个鞑靼神棍我绝对饶不了他！”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一边在嘴里咒骂发泄着一边对身边的波兰翼骑兵下令道：
“撤退！！！”
此时，已经清洗完瑞典资深火枪佣兵的波兰翼骑兵和波兰骑兵，在看到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向回远离太平军火枪主力时，士气顿时崩解。
无论波兰翼骑兵多么无畏英勇，他们终归只是封建时代的军队产物，士气值大多数来源于追随的统帅或国王，如果连军队统帅或国王都逃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继续战斗？
组成波兰翼骑兵的波兰军事贵族们，并不怕牺牲，他们怕的是毫无意义的死亡！
这就是这个时代军事贵族‘奇怪’的思想，他们愿意在荣耀中战死，即便会战败！
但他们却不愿意为任何没有荣耀可言的战争付出鲜血！
至于服从命令这一条，不过是因为他们效忠的统帅或国王就是给予他们荣耀和土地的主人罢了。
这个时代流行的是‘学得文武艺，奉于帝王家。’，而不是所谓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保家卫国为终生使命……
国家的意义是在爱国主义思想风靡欧陆后才出现的，与其同时出现的也包括民族主义，而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概念，最现实法国人喊出来的，他们也通过法兰西大革命的方式，在漫长的拿破仑战争期间，将其在全欧洲强行推广开来，成为一战结束后埋葬帝国主义政治体制的有力思想武器。
一战中战败的同盟国主力德国和奥匈帝国，不是败在了协约国的进攻下，而是亡在了国内的革命中……
连当初被视为欧洲压路机的俄罗斯帝国，也经不住革命带来的逆推，对任何一个强国而言，致命的败亡原因永远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内部，这一点在21世纪同样适用！
精神武器有时候往往比物质武器更加可怕，因为精神武器防不胜防，很容易从内部攻破敌人的堡垒。
洪天成要不是拥有全面战争系统的死忠部队，也不敢在欧洲白人的地盘如此明目张胆的玩独裁暴君模式，考虑民生重视建设不是因为政客们是大善人，而是因为他们需要拉拢民心蛊惑民意，一点好处不给的话，老百姓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踏上战场当炮灰？
为国捐躯只是口号而已，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当兵的老百姓觉得自己的家人在祖国内的生活有盼头，才会去抛头颅洒热血！
人终归是要有希望的，没有希望，跟咸鱼有啥区别？
哦不对，咸鱼也是有梦想的，只不过那些梦想在不发生特殊情况下，很难实现……
直到撤退时，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才发现，他再次低估了那些太平匪军不要命的精神。
瑞典资深火枪佣兵虽然没了，但之前被突破砸烂的殿后神机营火枪手还有一些人存活，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在突破他们的阻拦时，急于攻击太平军主力，所以没派人对太平军残兵进行清剿，结果波兰翼骑兵在撤退时，不出意外的遇到了这些早已没有了阵型乃至编制，仅仅依靠胸中一股不怕死的豪气支撑的神机营火枪手的‘拦截’。
理所当然的，这种散乱稀少的步兵拦截骑兵，即便只是撤退中的骑兵，也跟送死无疑，以波兰翼骑兵的战斗技巧，单对单操控战马轻而易举的就能将零散的神机营火枪手的人头送上天空。
只不过，杀人也是需要时间的，波兰翼骑兵撤退时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每一分钟的耽搁，那两千名神机营火枪手的阵线都会射出成片的铅弹！
结果，在一个小时的鏖战后，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悲剧的发现，他只带着区区500骑逃了出来，其中还包括并不是翼骑兵的普通波兰轻骑兵，可以说，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麾下的骑兵部队已经彻底废掉了……
而太平军的损失也不小，那些不要命拦截的神机营火枪手残兵，已经被彻底消灭，瑞典资深火枪佣兵也成为了过去式，太平军主力只剩下了2000左右的神机营火枪手保持着战斗力。
含恨逃回波兰步兵主力中的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眼神阴森的看着停止前进，就地列出防御阵型等着波兰主力进攻的2000左右太平军火枪手，目中罕见的出现了挣扎犹豫的色彩。
之前波兰翼骑兵和波兰轻骑兵部队死伤狼藉，如同丧家之犬逃回本阵的现象，早已被后面跟上来的波兰步兵群看进眼中，这些波兰步兵大多数都是有普通青壮，民兵和雇佣兵组成，他们的士气本身就不高，可想而知，他们在看到被视为主心骨的波兰翼骑兵十去八九的结局后，心里会生出什么想法……
但是，对面的太平军只剩下了2000人，而波兰步兵群加上拿着武器的青壮，整整有近万人，如此巨大的兵力对比，要是不报仇的话，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真的会寝食难安……
108 基辅到手
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抬头望了眼远方火光冲天的基辅城，显然，基辅城内的激烈内讧还没有结束，这也成为了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内心中坚定下来的最后一根稻草。
“传令下去，全军摆开进攻阵型，准备向太平军阵地全面进攻！”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临了补充了一句：“把所有的火炮都运上来，对准太平军主力！”
波兰军队携带的火炮都是老式的青铜炮，只能发射圆球状的铁弹，主要是用来攻城和威慑使用的，在野战中的杀伤力极其有限。
一方面是因为野战中敌人的阵地横截面远不如城墙宽度，双方根本没有可比性，高耸辽阔的城墙目标极大，哪怕是命中率不高的老式青铜炮想要打中也不难。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老式的青铜炮射击装填的频率十分缓慢，野战中的敌军士兵不是固定不动的城墙，挨炮轰击的时候，完全可以临时调动阵型避开火炮调整好的落点，笨重的老式青铜火炮射程虽远，但想要移动和重新调整射击角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对于老式青铜火炮而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想要让老式青铜火炮发挥出最大杀伤力，只有让己方的步兵在火炮轰击时一起进攻。
这样一来，敌军士兵就不敢轻易调动阵线，防止调动时的混乱和缺口被进攻的敌人突破。
这就是为何17世纪中的野战火炮的作用并没有那么高的原因，这个时代决定胜负的不是火炮的数量和口径，而是骑兵与步兵的最终对决。
直到轻型方便移动，命中率更高的专门野战炮被发明出来，火炮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之神！
最初的火炮也就在守城和攻城方面用途较大了。
洪天成夺取基辅城，根本不需要城外的太平军主力协助，内部开花的罪恶值兑换出来的太平精锐火枪手足够占据基辅城，在城外的太平军主力，主要的任务是尽可能的拦截消灭波兰主力，决不允许他们插手基辅城的巷战。
所以，才有了之前太平军主力故意引诱波兰翼骑兵和轻骑兵追击的一幕，即便没有留下全部的波兰铁骑，太平军主力的基本作战任务也达到一半多了。
没有了野战之王波兰翼骑兵的配合，近万波兰军队不过是看似吓人的空壳子罢了。
打仗可不是谁人多谁就厉害，历史上的农民起义军，高潮时期哪次不是十倍于官兵？
结果还不是被人数远少于农民军的官兵一次次扑灭绞杀？
军队和武装暴民还是有本质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