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赋之和绅》第2/31页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出来散步的钮祜禄氏看见了。

“弘历你怎麽晃到这儿来了?” 钮祜禄氏一进门就看到羞红了脸的弘历捂著额头站在一边。

“皇额娘吉祥。”

“臣妾给熹贵妃请安”

“弘历,你的额头怎麽了?” 钮祜禄氏拉开他捂住的手,瞧见额头有些红肿。

“是臣妾的疏失,臣妾罪该万死。”那名妃子不等钮祜禄氏开口就先跪了下来。钮祜禄氏并不赐起,回首望向弘历,“弘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弘历低著头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情况告知了钮祜禄氏,说罢也跪了下来“皇额娘,这不是她的错,是儿臣一时兴起的胡闹……” 钮祜禄氏挥手制止他的话,冷然看著那名妃子:“玉妃。”

“臣妾在……”

“你可知罪?”

“皇额娘……!” 钮祜禄氏再度制止弘历“弘历你站一边,红袖,替四阿哥好好看看伤势……!”

“是。”一边的侍女答应道。弘历无法制止,只得气馁地站在一边静观事态的发展。

“臣妾知罪。”

“好,很好。钮祜禄氏顿了一下,厉声训斥道,大胆玉妃,作为皇上的妃子,竟然私下勾引皇子,来人!赐白帛。”

弘历和那名妃子皆一震,“皇额娘,这是莫须有的事啊……”无奈被红袖拉著的弘历无法动弹,“皇额娘……皇额娘!”

“臣妾没有,请熹贵妃明鉴啊。”可是放著白帛的锦盘已近在咫尺,玉妃自知难逃一死,颤抖的双手接过了白帛,两行清泪从秋瞳中淌落。她缓缓地站了起来,“不要啊,皇额娘!不是这样的,皇额娘!” 弘历拼命想挣脱,可是一边的宫女太监得到了钮祜禄氏的命令都死死地拽住了他,“玉妃,不要啊!”只见已站在凳子上的玉妃回首对著他嫣然一笑,接著,她踢掉了唯一支撑她生命的凳子……整个人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一样,挣扎了三两下,就静静挂在了空中,一动也不动。偶尔微风徐来,吹起她丝丝秀发,就如同方才,她还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梳头,而此刻……

弘历一下子被震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他忽然觉得全身冰冷冰冷的,四周的人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已全然散去了,只有前方地面上那个被白色丝绸包裹住的冰冷的她,他跪坐在一边,偌大的宫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丁点声音。为什麽会变成这样,这不是他想要的啊,他忍不住尖声叫喊了起来,借以抒发心底无限的悔恨和自责……

他冷静了下来,轻步走到她的梳妆镜前,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他用手指沾了朱砂,在玉妃颈上点了一下,“ 玉妃,是我对不住你,害了你,如若你在天有灵,就等20年後再来与我相会吧,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说罢,弘历起身,魂不守慑地走了出去。当走到宫门口时,他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宫门上的牌匾,他怔了一下, 牌匾上字迹分明地写著:璃华宫……

第二回

第二回

“额娘!不是这样的……!玉妃!不要……”

“皇上!皇上!”娇嫩的嗓音呼唤着被噩梦缠绕的枕边人,忽地,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额边的虚汗如雨淋下,喘着粗气的男人神情恍惚地盯着一边轻柔为他擦汗的女人,眼睛也渐渐有个神采 ,黯淡也隐了去。

弘历拉下她葱白的柔荑,问道“几更了?”“回皇上,三更了。皇上还可以再睡会。” 却只见弘历凝神敛目,薄唇抿著一语不发。富察兰只得静坐一边,百无聊赖地开始细细打量着身边这个她十六岁就托付了终生的男人,刚毅而又坚挺的侧容,即便只是静静的坐着,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王者风范却让人丝毫都忽略不得,他是一个夫君,更是一代帝王。她笑嫣如花……仅仅这么看着他,她已觉得此生无撼。

又是那时候的场景,这个梦曾经把儿时的他折磨得瘦骨嶙峋,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于慢慢摆脱了梦魇,如今,多年后的今朝,“她”又回来了,是否预示着什么?

“皇上,时间不早了,该早朝了。” 富察兰柔声催促

“ 恩,兰儿你就不必起身伺候了,天色还尚早。”回过神来的弘历起身唤道:“小张子,更衣。”一番梳洗过后,弘历大步流星地跨出了长春宫。只是,近日的梦境究竟作何解释呢?那个被他尘封已久的回忆也渐渐浮上了心头

早朝过后,见天色尚早,弘历兴致忽至,吩咐道“小张子,去准备龙辇,朕要上贤良寺。”想起最近的梦境着实奇怪,上贤良寺也好向木陈主持讨个说法。弘历侧目望着曾经璃华宫的方向,转眼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20年了。

入寺以后,弘历便与木陈主持进了那专门为他而准备的厢房里头。“皇上突然造访,是否遇到挂怀之事,” 木陈主持和弘历相识多年,两人之间也算的上是忘年之交了。两人一边下棋,一边弘历一五一十地把过往的事情以及近日来的梦境告知了木陈,“大师是否能帮我解开这个多年的迷瘴?”

“孽缘啊,”木陈大师叹了口气“皇上是九五之尊,自然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天赋异禀,以前的那些梦境是由于皇上内心自我谴责过度而造成的,所以经过一段时间以后也就消失了。至于最近的梦境,也许是老天对皇上有什么指示,贫僧认为皇上不必过于挂怀,一切世事都是在因果循环中得到善终的。阿弥陀佛……木陈大师轻捻着手中那串陈旧的佛珠,慈祥的笑容就像午后的那抹暖意,温暖了四周,也温暖了他。

“听了大师一言,朕的心里就通明了许多。看来朕没来错。天色已晚,朕就告辞了。” 弘历一身轻松地走出厢房,却见远处的龙辇顶上竟然没有象征身份的明黄色伞盖,顿时大怒“小张子!龙辇顶上的伞盖呢?跑哪里去了?”周围的太监侍从看到龙颜大怒,都紧张地齐唰唰地跪倒在地上,吓的头也不敢抬,生怕一不小心给连累了去。此时,一名英俊的少年站起身来向弘历作揖,谦逊地说道:“启禀皇上,奴才认为管此事者,应付此责!”看着一地的奴才正想大发雷霆的弘历听到这话,顿觉有理,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个不怕他的人能如此冷静自若。不简单。一时煞觉有趣,“你是何人?”

“奴才名叫和绅,乃皇上的一个轿夫。”和绅依旧低着头,弘历也并没有在意。

“和绅……好,朕记住你了。转头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张子,“回去给朕把主事者找来,回宫后朕要严办。”

“喳…喳,起驾回宫!”一行人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伺候着弘历上了轿。"奇-_-書--*--网-QISuu.cOm"

一路上,弘历瞧着轿外明媚的风景,不禁诗兴大发,念道:“生二精陶出处州,近千年物掇琳球,设云如式海棠插……突然语顿,这时窗外穿来一个人的声音,“苍弗全春却合秋”语调依稀就是方才那个和绅。弘历叹出头去,见和绅小跑着随轿侍驾,一点也不拉趟,弘历这才看清楚和绅的脸,好俊俏的一张脸啊,白净无暇的瓜子脸,皓月般清澈透亮的眸子,剑眉微微挑起,却更添一分秀雅与气度,要是这张脸生在女子身上,又不知是怎样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

见弘历在打量自己,和绅也未点破就任由他考量。直到弘历自知失态把眼光收了回去,有些许尴尬道:“你也读过书?”“读过,草民还参加了顺天府的乡试,只是并没有没考中。和绅停顿了下回答,“是何题目?你又是如何作答的?”想起他刚对上的那最后一句诗,无论是平仄韵律都对的恰到好处。于是,和?一五一十地对答如流。弘历笑了,本来按照你的文章应该是考中的了。

“皇上谬赞了。”和绅谦卑有礼的作风更是让弘历赞赏不已。只是,为什么会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呢,他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么?弘历转回了轿子中,一时思绪万千。忽然,思绪一下子飞向了20年前,是她?难道真的是她回来了?弘历心里一惊,却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一己猜测。只是,如果真的是她,那……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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