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憨夫去种田》第2/150页
徐渭知道今天注定是没有好日子过，下了学堂刚进家门就被人带到了这儿也是正常的。老爹一声喊他连忙往后看，见小厮小林子浑身在颤抖。这小子打小就跟着自己，什么坏事儿没做过，胆子不是包天，却也没有这么怯过场，从来是自己指到哪他打到哪，可现在抖个什么劲呢？挨揍受罪的是自己，你脑子能不能灵活点赶紧去搬救兵啊！
“少爷！”嘴角儒动却没了声音，眼睛左右瞄了一下门前面无表情矗立的护卫。自己哪是不去啊，是根本不敢动，这两人虎视耽耽恨不能扒了他的皮！徐大徐小也跟跟着少爷进祠堂了，可以想象这次根本就没法求救了。主子受罚了，奴才还有好日子过，少爷的现在就是自己的未来，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徐渭看他脸色苍白手脚哆嗦心知指望不上，哀嚎一声迈向祠堂！当这扇乌黑厚重的门将余光快隔断时他还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线夕阳，想着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看见它升起。或许能吧，爹从来是雷声大雨点小！
“徐大徐小，请家法！”祠堂里阴暗静谧，徐员外怒吼更有回音，徐渭忍不住心里一颤！
徐大徐小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徐员外，好一会儿徐大鼓足勇气：“老爷，家法是什么？”
“噗嗤！”要是场合不对徐渭真想拍手大笑，饶是如此紧闭的嘴里还是发出了这种声音。
“很好笑是不是？” 徐家祖上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到爷爷辈时才置办下徐家沟这片产业。自古经商传承的就是世故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有什么家法。徐员外有几分懊恼，但他嘴上说出来的话却很认真“给我打二十大板！”
家法原来是打板子啊，这下懂了！
徐大徐小二人左右看了看，扯了徐老爷身后的宽板凳提过来，又将祠堂门背后抵门的木棒拽了过来。老爷让打少爷，且是唯一的少爷，也就是气头上的话罢了。真打了小心给自己兄弟俩来个秋后算帐，不过，样子总得做一做，举高点，落轻点，别说二十大板，只要分寸掌握得当，五十一百大板下去少爷依然能活蹦乱跳！
娘啊！
一看这阵仗徐渭是笑不出来了！别说打，就是大声的喝斥骂他的时间都少，整个徐家，爹最大，撇开喴自己小祖宗的娘后自己就算是老二了。眼下徐大徐小这两个呆子还真的要打啊。
“少爷，请吧！”准备就绪，看徐渭呆站在那儿徐小走到他面前小声说道。
徐渭当然不傻，他怎么可能乖乖趴上去等着挨揍！
“你们当这是上轿呢？”徐员外见此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三大五粗号称力气盖世，连一个十岁的小孩都拎不动了吗？”
“少爷，得罪了！”徐大知道再不动真格自己兄弟俩该遭殃了，上前一把将徐渭抓起按在了长凳上“少爷，你可别动了，咱们的家法只打屁股，要动打着其他的地方一时半会儿的可好不了！”
“少爷！”见徐渭趴在了长凳上徐小抡起木棒招呼：“按老爷吩咐咱们开始执行家法了！”
这哪是执行家法啊，根本就是请客吃酒，三请四邀，还怕事后记仇，解释了老半天木棒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唉哟！”杀猪般的嚎叫响彻祠堂内外。徐渭还真没受过什么罪，哪怕徐小有心轻打，落在屁股上力道他也觉得重如泰山。第一大板就受不住了，二十大板，还不直接要了他的小命，越想越气，又痛又急，看爹比锅底还黑的脸他也不敢求饶，只想着外面能有援兵，索性放开嗓子大哭大喊。
“唉哟，痛死了，痛死了！”
“娘唉，好痛啊！”
“救命啊，要痛死啦！”
、、、、、
每一棒下去，徐小都在猜测下一句少爷会怎么喊，老实说，自己根本就没用用，木棒挨着他肥厚的屁股一瞬间就又提了起来！瞧他叫声震天，比杀猪还凄惨，悄悄侧眼看了一下老爷，也不知道这位心里有没有在滴血。
“什么，老爷在打渭儿？”带着丫环婆子在正厅布置晚膳的季氏手一抖差点打翻一个菜碗“可知道是为了何事儿？”
“不知！”丫头梅儿摇头欲言又止。
“你个死丫头，还有什么话不能给太太说吗？”周嬷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丫环放出去了，梅儿是才提上来的，摸不透太太的性子说话做事总是吞吞吐吐，让人跟着心急。
“太太，您还是赶紧去祠堂看看吧，少爷、、、、”咬牙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少爷怎么了？”季氏知书达理，她承认对渭儿有些娇宠了，当老子的教导一二也是正常的，但是动手打，好像还是十年来第一次吧。
“少爷被打得哭爹喊娘直呼救命！”梅儿想着才刚听到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顫。
“什么？”季氏一步不稳差点跌倒，还是周嬷嬷一把将她扶住。
“太太别急，咱们这就去看看！”周嬷嬷这次不是瞪梅子了，眼里是明显的厌恶，这么大的事儿都要问一句说一句，没眼力的丫头，明天就发配去扫地。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远远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季氏一行人匆匆赶到祠堂，周嬷嬷厉声问着门前的人。
护卫依旧耳观眼，眼观鼻，就是不说一句话，小林子却是见着了救星，一下扑倒在季氏面前。
“太太，太太，快救救少爷吧！他们都打了少爷十大板了，少爷快受不住了！”光听声音小林子已经吓尿了，少爷要没了自己也活不成！
“你个小兔崽子，你倒是说说少爷怎么就惹老爷动怒了呢？”季氏听得儿子的呼喊声脸色苍白嘴唇哆嗦根本说不出话来，还是周嬷嬷心里明事赶紧盘问。
“是少爷打了王家徐家的少爷，夫子请了老爷去学堂、、、、”小林子将头磕得“咚咚”响边语无伦次述说原由，准确的说也不过是少爷和他们打了一架，而不是打了他们，唉呀，说不清楚了，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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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两个选择
“太太请留步！”季氏在周嬷嬷的掺扶下才能挪步，却被两个护卫伸手拦住了“老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
“瞎了你的狗眼，太太是任何人吗？”周嬷嬷怒目圆睁，就说徐家缺家教吧，丫头奴才小厮没一个像样！
太太不是任何人吗？两个护卫四目相视一脸纠结，放还是不放？
“还不把门打开，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太太满心满耳都是少爷没空理他们，周嬷嬷厉声喝道。
别说打开门了，就是放她们过去都是失职吧！不过，眼前的人自己也得罪不起，索性放弃了阻拦，但也没有听话的去开门。
“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呢？”周嬷嬷推开祠堂大门，季氏一眼看到行刑的徐小：“还不住手！”
“娘啊，痛死我啦！”娘终于出现了，大声喊叫果然有用，眼泪鼻涕不要钱的往下流边大声诉苦：“我的屁股打烂了，我的腰打断了，我的腿打折了！我的娘唉，救命啊！”
我的娘唉，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徐小一听两耳嗡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打错地方了，赶紧收了木棒闪到了黑黑的角落里，恨不能隐身让太太看不见才好。
“老爷，渭儿还小，咱们不急慢慢教！”心都在滴血，三两步上前欲从长凳上将儿子扶起来，凳子上趴着的人却是一动不动声声凄惨。
“娘啊，我动不了了，我要死了！”说不疼是假的，但也没到要死的程度，但是，若不这么吼叫还有十板子落下来就真的会死翘翘了！
“还愣着干什么，将少爷抱回晴轩居，快请大夫！”季氏什么也顾不上了，就这么一个儿子真打死了自己也不活了。
徐大徐小有心上前帮忙又怕夫人逮着他们出气，更怕老员让自己吃挂落，生生的缩在角落里没敢动一步。
“谁敢！”徐员外之前看徐大徐小动用家法时不痛不痒的打心里本就有点窝火，李氏一来更是火上浇油：“徐大徐小，继续打！”这个女人这会儿出现不是给这臭小子作依仗的吗？十岁了还慢慢教，她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拎不清性子了呢！
“娘啊，好痛啊！”这是什么情况，救兵来了老爹也不打算放过自己？此时不喊痛更待何时，徐渭的嚎叫几乎可以掀翻屋顶。
徐大徐小怯怯想上前又不敢，真正是左右为难。
“叫，我让你叫！”季氏也就罢了，徐大徐小都支使不动了，徐员外感觉自己家主的地位受到了动摇。而且儿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偷奸使诈整日里惹事生非，连教训一下还不行，这是反了天了，这是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了？越想越气，徐员外也不喊人了，直接抢过徐小手中的木棒重重的打了下去。
“唉哟！”
“老爷！”
谁会料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徐渭这次不再是装疯卖傻，季氏更是尖叫出声：“老爷，别打了，别打了！”
徐员外权当没听见，一棒又一棒重重的打了下去，徐渭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怎一个惨字了得！
“老爷！”见势不妙，季氏一下扑倒在了儿子身上：“你要打就打我吧，渭儿是我生我养，犯了错也是我没教好，要打就打我吧！”
“啊！”徐员外正在气头上，也没料到季氏会突然扑上去，手上的动作想收也来不及了，一木棒重重的打了下去，伴随的是季氏的惨叫。
“娘！”
祠堂内外，异口同声，伴着惊恐和心痛。
“爹！”
祠堂只是在祭祀时爹才会带着小弟前来，平日里走这儿过都是绕道而行。听说出事了，元娘、娇娘和玉娘不约而同的带着丫环婆子从各自的院子赶了过来，结果她们看到的是爹在打娘。
“爹爹息怒，如果娘亲做错了什么，请惩罚我吧！”十六岁的大小姐咬牙走进了祠堂缓缓跪下：“元娘愿意代娘亲受过！”
“玉娘也愿意！”二小姐脸色变了变，在奶娘的手肘捅向自己时紧跟着大小姐一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