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千秋》第2/47页



没有打斗痕迹,想来也是,这孩子一年到头都是躺在床上的,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反抗?

门扉安然,只是在窗台上出现了些许刮痕,可以猜想,这孩子八成是让人从窗子给「带」走了的。

只是……骆杀鲨不懂。

云天这孩子几乎不曾出过门,就算有,那种病怏怏的身子又如何与人结仇?

倘若对方是冲着他骠鲨将军府来的,却为何不留下万儿藉以逞威?

而若只是想乘机勒索,就算得倾家荡产,他也是非赎不可的,但若如此,那就更不该不留下任何线索呀。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骆杀鲨甚至趴到地上到处摸索寻找,就是没见着任何线索或指示。

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骆杀鲨痛苦揪发,仰天长啸。

那是把苍凉老音,令人闻之鼻酸,不忍再听。

儿呀!他那苦命的儿子现在究竟人在何方?

紧随在骆杀鲨身后的管事章愚,在见着了将军的伤心悲泣后,强忍心酸赶紧设法。

他先差人去报官,特别请托衙中最有本事的展捕头来查他家少爷的下落,另一方面,又到处贴红悬赏,赏金十万银两,只要能得着任何蜘丝马迹,将军府重赏绝不手软。

但一日、两日、三日过去了,十万两白银依旧晾躺在那儿,没人上门来讨赏,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捎来……

没有,什么都没有。

哀沉死寂,是这一阵子将军府里唯一能够见着的景象。

唯一能够。

第一章

箪瓢不厌久沉伦,投着虚怀好主人。

榻上氍毹黄叶满,清风日日坐阳春。

此君少舆契忘形,何独相延厌客星。

苔满西阶人迹断,百年相对眼青青。

唐寅・「对竹图」

他想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却发现根本办不到。

因为胸口那股熟悉至极的闷烈之火,正在不停地燃烧、炙焚着他的躯体。

这股胸火已经跟了他多久了?

他不知道,只知打从有记忆起,它就已与他如影随形了。

他的身子很差,记忆力却好得出奇,连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情都记得,甚至于包括了在他五岁时让山虎给叼走的娘亲。

小时候每当他身子发烫,娘亲便会唤纪嬷嬷为他拿来镇魂散,喂他服下。

那时的他总会大睁着一双困惑天真的眼睛,「娘,这是啥?」

「这是能让小天不再发热、胸口郁闷的药。」骆夫人温笑回答。

「一定得吃吗?」老天!还真苦,他总是边吃边皱眉边咂舌的。

「当然罗!」骆夫人依旧满脸慈笑,「这是为你好的药,良药苦口,懂了吗?」

「那我得吃到什么时候呢?」他又困惑地问了。

「吃到……」骆夫人眸中有种怪异闪烁,一种他无法理解的闪烁。「时机成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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