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雪里》第22/102页


  只是准备出去时,房间的横梁不堪怒火的焚烧,断裂倒了下去,正好堵在门口,火势太旺,他试了几次始终无法跃过。
  只得找其他路,前面的几扇窗户上都被泼了火油,现在正烧的热烈,压根无法靠近。
  唯有他之前爬上的那面窗户因离的稍远些,火势刚起,还能勉强接近。
  窗柩上也起了火,何为安草草将其扑灭,顾不得上面还滚烫灼烧的火星子,撕了袍角的布裹住手迅速爬了下去。
  地上方才和自己打斗的侍卫已经失血过多死去,何为安绕开他的尸体,却瞥见妻子正准备冲上楼。
  顾不得其他的,忙上前拉住她,抱着着她疾步出了院子。
  一出院子,找到还守在外面的三人,何为安面容一肃,立即开口:“快走,出事了”
  街口处传来了官兵们的脚步声。
  来不及过多解释,何为安抱着明蓁健步如飞,刘剡等人见院内那在夜色中冲入天际的火光,也知事情不简单,忙跟着撤退。
  一行人走出好远一段距离,到一处安静无人的窄巷才敢停下,何为安待气息平稳些后,将明蓁放下,让其靠在巷口的墙上。
  何为安走到刘剡面前,望了一眼守在巷口处的两名兵马司的兵士,对刘剡解释道:“呼延于戈死了”
  刘剡大骇,眼睛霎时瞪大,眉心紧锁,想起方才离去的那群黑衣人,心下生寒。
  好在今日没有贸然进去,若是跟了进去一旦被人发现即使不死在那黑衣人手里,但凡和那郕国大皇子的死扯上任何关系,自己一干人等就都完了,还得累及家中。
  刺杀使臣,破坏两国关系,引起战端,罪同叛国。
  刘剡忙问:“可有人发现你?”
  何为安面无波澜的摇了下头,唯一发现他的那个郕国侍卫也已经死了。
  “可有看清是什么人动的手?”刘剡追问道,当时他在院中,许是能发现些什么,呼延于戈这一死,城中明日必乱,两国和谈之事也将彻底告吹。
  “没有,他们皆黑衣蒙面,等我到时呼延于戈已经死了,而明蓁一直昏迷着应当也没看到什么”何为安回他。
  接着又道:“今日之事,还请姑父切记务必保密,这背后牵扯太大了,稍有不慎,必招杀身之祸,便是贺家那边也丝毫不能透露”。
  刘剡也知事情的严重性,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朝他点头,“侄女婿放心,我那两个下属,皆是跟了我多年的心腹,且此事亦关乎自身性命,必将守口如瓶”。
  “只是明蓁被你救出,那群黑衣人明日必会发现少一人”刘剡有些担心,那群人若是发现少了人,必会想尽办法灭口。
  “明蓁是被呼延于戈的人掳去的,想来也只有他心腹才会得知明蓁的身份,呼延于戈的人都已经死在院中了,即便他们发现少了一人想来也没那么容易查到明蓁的身份”何为安分析道。
  刘剡如今也只能期冀事情能如何为安所说那般,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想了下,还是将先前在院外看见的事情和何为安说了。
  他先前在院外见到那群黑衣人虽都蒙着面,但他们所穿的鞋子都是京中男子常穿的棉布厚靴,非郕国人惯穿的羊皮长靴,也就是说动手的是魏人。
  何为安听后,脑中快速思索着,但所知线索实在是太少,毫无头绪,只能回去问明蓁,看她是否看到些什么了。
  方才他对刘剡说明蓁一直昏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想让明蓁太过深陷此事中。
  毕竟刘剡除了是明蓁的姑父,还是西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
  此处不能久留,二人话毕,刘剡带着下属先行离去了。
  明蓁被外边冷风一吹,人也清醒的差不多了,身子依旧还有些无力。
  何为安问她还能走不?
  明蓁也知在大街上再被他抱着的话,太过惹人眼了。
  那院子死了那么多人,即使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事态严重,他们不能再招人怀疑了。
  明蓁点点头,抬手将头发简单挽了个发髻,用何为安找回的那支簪子固住,稍微整理下衣裳,看起来并无不妥后,随着何为安走出了巷子。
  好在都在城西,离得并不是太远,何为安一路虚扶着她回了何宅。
  雨雪和车夫先前已被刘剡的人送回了何宅,并交代过让他们不要声张。


第19章
  一回到家中,雨霏和雨雪立即迎了上来,雨雪眼睛红红的,雨霏一脸担忧。
  何为安吩咐雨霏打来了热水,让丫鬟们伺候着明蓁简单擦洗了一番。
  雨雪头垂的低低地,不敢去看姑爷,心底愧疚难当。
  何为安一语不发,面容也不似往常那般温和。
  明蓁见两个侍女们都小心翼翼的,特别是雨雪人站在边上战战兢兢的,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心中不忍,安抚般的开口道:“好了,我无事,你们先下去吧!”
  二人悄然退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侍女们一走,房中又只剩明蓁和何为安了,房中静默了片刻,明蓁鼓起勇气,咬了下下嘴唇,踌躇着开口:“夫君你……”
  甫一开口何为安便打断了她,温声问她:“身子可还有那里不适吗?”
  明蓁本想问他是不是生气了,毕竟她被别的男人绑走了,还差点失了清白。
  话堵在了嘴里,摇了摇头,低声回他:“没有”
  此时那迷药药劲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除了脑袋还有些昏,身体到并无不适了。
  何为安见她垂首似有些失落,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拉过她柔软的手握在掌中摩挲,问她:“还记得今日发生的事吗?”
  明蓁见他亲昵的举动,心下安了些,“嗯”了一声。
  接着回忆道:“下午我带着雨雪想去锦云衣坊给你取衣裳的,刚出府不久后,马车停了,还未看清人,就被人用沾了药的帕子迷晕了”
  “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一张陌生的床上”说着小心望了眼何为安,见他似乎是在想事情,
  接着道:“房间里面还有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那时他……他欲对我…对我用强”
  明蓁秀眉蹙着,脸色有些苍白,何为安觉察出了她的不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安抚她。
  “那人只是今年上元那夜在街上见过他一面,我也不知道怎会就招惹上他了”
  明蓁眉头越皱越紧,接着又慌忙解释道:“真的,我先前就只见了他一面,我绝对没有勾搭他”
  明蓁满眼不安的望着何为安,祈求他的相信。
  何为安见她这幅委屈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忍,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我相信你”
  短短四个字,彻底安抚了明蓁那颗不安的心。
  明蓁定了定心神,继续道:“后来房中突然又进了一个人,我那时因为吸入迷药,人晕乎乎的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打了起来,后面那人有帮手,然后绑我的那个男人被他们杀了,再后来我听见他说要放火”
  “哦,对了,我好像记得那人进来时喊了声……哥哥
  ”明蓁有些不太确定,闭着眼睛努力回忆着。
  “哥哥?”
  何为安面色一变,问她:“确定吗?”
  明蓁努力回想着,她当时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过那一声哥哥,应该是没听错的,“嗯,应该没听错”
  “还能记起其他的吗?”何为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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