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者的义务》第136/260页
宫肆这才想到这茬儿。
抓抓脸颊，再次看向周围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反正，是他的能力想要变成鱼的吧？他那时候那么小，怎么可能对某种动物形态有所偏好？
这些人也是吗？宫肆想了半天，最后点点头：“我好像不该问这个问题。”
无论变成什么，都是他们的自由，通过自己的能力找到一份合法的收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提供服务，他们很好。
他们还看到了鱼！
有金鱼、很小的那种、还有稍大一点的、五彩斑斓，就像度假胜地海边那边特有的海鱼，他们一条一条在空中游着，时不时摆一摆尾巴，一瞬间，所有人又有一种自己好像到了海底的迷幻感。
“你们看，那边有一条鱼，哈哈哈哈哈！怎么头那么大？屁股还那么肥？哈哈哈哈！和其他鱼根本不是一个画风啊！”忽然看到了什么，玛隆指着左边一个方向，哈哈大笑起来。
顺着他的手指往那边看去，溪流立刻伸拳捂住了嘴巴，而宫肆则一脸尴尬。
那不是大头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其他鱼的缘故，大头偷偷摸摸游出来了。
老实说宫肆都不知道大头大部分时间是在哪里的，反正是在水里，它好像认定自己是一条鱼，必须生活在水里，离开水长了就会翻肚皮挂掉的那种，反正，大头顽固地认为自己离水活不了！
但凡见不到它，它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各种水里，甭管是什么水吧，哪怕有个下雨后的水坑，它都能把自己扑里面。
然后小部分时间躲在溪流的空间。
因为溪流和宫肆定了契，所以溪流的空间对于大头来说是不设防的，大头大可以自由进出溪流的空间。
按照溪流的美学，空间里原本应该就是一片黑暗，然而要放大头嘛，肯定就得放点水，于是溪流的空间里就专门开辟了一个盛放水的空间用作大头老爷的闺房，光是有了闺房还不行啊！谢开说了，大头老爷还需要玩具！所以各种皮球什么的也得有几个，除此之外，谢开说大头老爷还爱吃巧克力，他不在的时候宫肆老控制大头老爷吃甜食，这样多可怜啊！反正大头老爷又不怕胖，所以谢开还偷偷恳求自己的雇主在空间里给大头老爷囤了好多巧克力，各种巧克力，巧克力板，巧克力球，棉花糖巧克力……
溪流的空间美感算是荡然无存了，宫肆的能力级别不高，他开辟的空间原本就不算大，还预留了一半给大头做房间，剩下的上次救人都不够，就抢救了帕拉萨乌蒂的遗体外加一些文物，溪流……溪流好像也没有什么不满。
看着大头在空气中游泳，大脸上一脸懵懂，溪流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大概也就溪流等人看大头觉得它可爱了，行人眼中，大头大概看起来一点也不可爱！身子黑不溜秋的，好像有鳞又好像没有，活像个大蚯蚓，不，头那么大，更像个巨型蝌蚪，又有点像小鲸鱼，偏偏尾巴特别大，整条鱼看着比例……好吧，根本没有比例！
这么丑的器是谁家的啊？他怎么就长成这样了？
长成这样……算残疾吗？
唉……可怜可怜残疾鱼吧，我们还是从它那边买点东西吧，免得一天什么也卖不出去失业了。
游人们是在窃窃私语的，奈何同时窃窃私语的人有点多，他们说的话又出奇的统一，于是，他们说了什么，全都一清二楚传到了宫肆耳中。
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宫肆抿着嘴，气鼓鼓的，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气。
最后，他就看着好些行人纷纷向大头招手，光顾大头的生意了。
“你有草莓汁吗？我想要草莓汁。”
“没有？那有水果吗？”
“也没有？好吧，你有什么啊，你有什么我买什么好了。”
这也真是大善人了，能说出“你有什么我买什么”这种话，可、是——
宫肆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法感激起来。
他看着大头傻乎乎的摇着尾巴，大头的智商有点高又不会太高，毕竟他和其他器不同，其他器里面都是人，可是大头不同，宫肆在旁边呢，所以大头就是大头。
那些人要的东西，大头老爷全都没听懂，它只是本能的摇尾巴而已，却被对方当成了摇头。
可是大头老爷有大头老爷的思考方式，它瞅瞅旁边的鱼，看到那些鱼把什么东西扔给人类，那些人就给它钱。
大头老爷是认得钱的，宫肆常常拿着这种东西给它买巧克力，给秋夏他们买衣服买食物——
大头老爷脑袋里面的灯泡亮了！
哗啦一声，大头老爷不知从哪里顶出一条大鱼来，哗啦带水的那种！老新鲜老新鲜啦！正是大头老爷之前在齐洲冰湖里捕的鱼，它怕宫肆和溪流一口气都吃完，就悄悄囤了几条，等到他们吃完了没得吃再给他们。
大头老爷可有计划啦！为了家里这几头崽，大头老爷可真是操碎了心！
不过，这些人给钱的话，卖给他们一条也无妨。
大头老爷心里想着，顶着大鱼，一脸傻乎乎看向了游人。
“这……这……好像是很新鲜的蓝鳍金枪鱼啊！”游人也傻乎乎的，被淋了一脸水也顾不得什么了，刚好是个鱼类爱好者，他老喜欢金枪鱼的，看看大头头顶的鱼，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小钱钱，不行，小钱钱太小了，得多给点！
于是，小钱钱变成了大钞票，大头老爷买卖成了。
美滋滋的顶着大钞票，大头老爷游到了宫肆身边，把钱交给宫肆，又催促宫肆摸了摸自己的头，它这才甩着尾巴游走，继续卖东西去了。
拿着大钞票，宫肆：……
“那是你的器吗？真可爱，还是孩子吧？”旁边立刻有人自以为发现了什么，对宫肆说话了。
宫肆：……
“那条丑萌丑萌的胖头鱼就是阿肆你的另一半？”自以为声音压得很低，玛隆也对他说“悄悄话”了，好吧，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宫肆的真正器形。
宫肆：……
宫肆能怎么样，他只能气鼓鼓地沉默了。
只有溪流，再也忍不住，站在宫肆身边，溪流哈哈大笑起来。
第九十五章
生意实在很好, 大头老爷的小库房眼瞅着就要空了←当然, 是宫肆以为的“空”, 大头老爷是条有计划的鱼，它又怎么可能把东西真的全都卖给外人不给自家崽留一点呢？还留了一条大鱼以备不时之需, 大头消失在空气中，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这是又去捕鱼去了——对于大头的行动规律门儿清，宫肆看着消失的大头, 内心波澜不惊。
“你们的生意真的不错！”玛隆打趣道。
“谢谢夸奖。”瞥了他一眼，宫肆径直向前走。
小小做了会儿生意之后，他们再次前进了, 没多久就离开了空港大厅，搭乘城市空轨, 他们直接踏上了东新宫市的观光之旅。
所谓的“空轨”, 全名是“东新宫市空中观光轨道”, 本身就算是当地特色，也是知名景点之一。
如今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城市公共交通工具, 比如地铁、公共巴士、出租车、小型空中巴士……等等等等, 然而每个城市根据自身的定位以及条件不同，在各种公共交通工具的选择上又有自己的优先等级, 比如宫肆他们之前去过的东二三市就没有地铁和空中巴士, 毕竟那是个全是酒店的城市, 动辄都是高层酒店，没有哪个客人愿意整天看到空中巴士在自己窗户前飞来飞去，所以空中巴士是取消了的, 而地铁也被取消了，因为东二三市的地下原本就是连通的，人们要去的地方往往是各个酒店，地面上有各家酒店的班车，地下有专门路线可以直达，各个酒店还提供单车、平衡车一类的小型交通工具给客人、方便客人行动，地铁也就没有必要了；而西旧宫市也没有地上轨道，和东新宫市相对应，西旧宫市是过去皇宫所在处，地面有很多珍贵的历史建筑，整个城市古色古香，所以任何会破坏地面景点的交通工具都是不允许存在的。
而东新宫市是一座现代都市，包括后来的新宫、市政大厅在内，所有建筑都异常摩登，这样一所现代化的都市怎么可以没有更现代化的交通方式呢？于是便有了东新宫市空中观光轨道这样一种东西，城市的摩天高楼旁到处都铺陈了重力轨道，这是借助能力者能力启发而造成的全新交通工具，全部轨道通过重力系统悬浮在空中，可以从各个摩天高楼间通过，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没有支撑点的云霄飞车，当然，是相对平缓的那种，不过也有部分站与站之间为了配合那里的建筑物的曲线，轨道刻意做得弧度非常大，那就是当真媲美云霄飞车的弧度了！
“啊……幸好带了健康证明，否则还不能乘坐全部轨道，有几站必须下车。”收好自己的健康证明，德林老师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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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个差点不能坐车的典型例子。
如今，老年人被允许搭乘很多娱乐设施和交通工具，前提是需要持有健康证明，过了一定年龄，这里的人就要每年甚至半年更新一次自己的健康证明，这个小本本对于当地人来说可是重要的很。
在轨道上找好自己的位置，系好安全带，他们满怀期待的开始了自己的空中之旅。
车速不算快，可以让他们拥有充分的时间欣赏到两旁的风景。
其实东新宫市最棒的风景就是城市里遍布的各种奇思妙想的人工建筑，从一座又一座集人类设计师和人类工匠构想与工艺顶点之大成的高楼间经过，他们一路上可谓大饱眼福。
何况这段旅途本身就极有意思！由于轨道设计的精巧，加上车厢特意做成了复古小火车的内外观，他们简直就像是坐在小火车内在空中飞一样！尤其是重力控制的轨道不用非得铺在平面上，整个轨道并非平行于地面的，时不时来个倾斜，一会儿向左倾，一会儿向右倾，车上所有人都新奇极了，包括德林老师，满是褶皱的老脸上都忍不住挂起笑容，跟着轨道倾斜方向歪斜着自己的身体，老人家玩得不亦乐乎。
“德林老师，您也是第一次来东新宫市？”看他玩的有意思，玛隆忍不住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