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116/438页


  “你们是谁?”
  “啊――姑娘,快躲开!”
  “后退,姑娘们别怕!”江柏怒喝:“住手!东子大昭,随我抄家伙上!”
  “哥!哥!”陈芝雯哭喊。
  洪欣也急唤:“磊子?磊子?”
  期间混杂一阵陌生男人的骂骂咧咧和布庄伙计的勇敢对抗声。
  出什么事了?
  容佑棠三人无暇细想,拔足狂奔,疾冲出去救援,定睛一看:天擦黑,这时辰街上人少。十来个面生男人正拿着棍棒,胡乱打砸踩踏崭新的布匹成衣、皮料被褥等物,甚至随身携带墨汁,四处泼洒,狂妄肆意!江柏率领众伙计拿起板凳茶盘等物奋勇对抗,绣娘们惊恐呼救,护着四个姑娘退避角落――
  “你们去我家避避!”容佑棠当机立断,赶紧先把瑟瑟发抖的女人们往后面容宅推、护送进后门,嘱咐道:“落锁上闩,我不叫门别打开!”随后转身回援。
  “住手!”陈际大喝:“你们什么人?竟敢这样无法无天!”他随手抄起绣娘裁衣用的木尺,清脆响亮“啪”地扇得其中一人肿起半边脸,痛叫捂脸。
  “居然打女人,简直畜生!”洪磊暴怒,赤手空拳,硬生生打出一条路,准确揪出刚才对着女人泼墨推搡的混混,举拳便狠揍,将其撂倒在地,对方毫无还手之力,抱头挨打,哭爹喊娘地求饶。
  容佑棠二话不说,熟门熟路从柜台后翻出许多棍棒,快速分发给众人,他也举着趁手短棒,冲进混战圈,不声不响便挥打!气得说不出话:去你们的!这铺子是老子多年的心血,你们竟敢这样打砸毁坏?!
  “别怕,上!”江柏年纪大,喘吁吁挥棒,总算有了武器。他们刚才措手不及,且吃亏在人少、又紧着保护女人们,所以才乱了一阵。
  双方对阵,只混战片刻,收钱办事的混混们毕竟心虚,很快不支溃败,四散奔逃,但被当场抓住了三个。
  容佑棠胃伤初愈,气得隐隐不适,拿木棒指着俘虏,喝问:“说!为什么打砸我家铺子?”
  那人蜷缩抱头,不敢动弹,求饶哭道:“好汉饶命啊!我只是听命行事,为着挣几个大钱活命,不是故意的――”
  洪磊飞踢一脚:“你最好痛快点儿招,老子最不耐烦听废话。说!你奉了谁的命令?”
  容佑棠心疼得无以复加,简直在滴血!他细细扫视地上乱七八糟的布匹,以及四处被泼洒的墨点子――损失巨大,巨大呀!
  渐渐的,来了不少相熟的掌故伙计打听情况,关心问是否需要帮忙报官――他们刚才没出现,因为混战时观望自保,是人的本能。
  容佑棠打起精神,强挤出笑脸,避重就轻解释:“被混子讹诈,起了冲突。”一一送走认识的同行们。
  经众人联手审讯后,几个混子终于扛不住了,战战兢兢哭丧着脸,先供出恰好被抓住的小头目“王哥”,而后小头目又供出罪魁祸首――郑保。
  “又是郑保?”容佑棠气极反笑,点点头,咬牙切齿道:“好,很好。看来他是不准备放过我了。”
  “躲躲藏藏,下作卑鄙!”洪磊愤慨道:“佑子,报官吧?给那王八蛋再加个罪名!”
  容佑棠摇头,面色凝重:“多半没用。那人敢这样狂妄,有恃无恐,显然不是一般人,寻常衙门奈何不了他。”
  “少爷,难道就这样算了?”江柏带领伙计们收拾一地狼藉,痛心至极:“初步估计,至少损失上千两银子!沾了墨汁,料子就算废了,只能贱卖搭售,这些都是刚进的好料啊!”江柏清点顺滑蚕丝,手都哆嗦。
  陈际踢踢三个俘虏:“这些人送官吧,护城司一审,就能抓住那些逃走的,通通滚到北营干活去!免得四处流窜,祸害无辜。”
  “好。”容佑棠也有此意,他招呼伙计,拿绳子把俘虏们捆好,由江柏领头说明情况,扭送衙门。
  安排妥当后,容佑棠带人朝家走,极度歉疚:
  “陈哥、磊子,对不住,你们好心来帮衬我家布庄,令姊妹却饱受惊吓,也不知伤着了没有,我真真无地自容――”
  洪磊一巴掌拍中兄弟后背,豪迈道:“歹人作乱罢了,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无地自容?”
  “你家伙计和绣娘尽心尽力护卫,她们应该只是吓着了,没事的。”陈际也宽慰。
  容佑棠郑重承诺:“请放心,我一定管好相关知情人的嘴,定不会影响女眷清誉。”
  “信你!”洪磊勾着容佑棠的脖子,大摇大摆走,毫不在意道:“刚才不算什么,我姐才没那么胆小呢。”
  一行人踏进容宅,容开济和管家不在,他们去拜访世交严永新了,严家留饭,暂未归。
  老张夫妇二人周到细心地待客,最大程度安抚了受惊女眷。
  “少爷?”老张头匆匆忙忙应门,谨慎核查来人。
  “张伯,是我。”容佑棠答。
  老张头这才敢开门,恭敬把客人们迎进去,担忧询问:“少爷,铺子没事了吧?我想去帮忙的,可又不放心家里。”
  “已经没事了。”容佑棠肯定道:“你做得很好!那几位顾客呢?她们本是来挑选面料的,谁知却受了惊吓。”
  “在客房,我婆娘和绣娘们一起,正安慰着呢。”老张头答。
  他们走进客厅,容佑棠亲自奉茶致歉,而后,陈际和洪磊去客房接人。
  陈芝雯无事,坐下喝杯茶也就定神了;洪欣却因是姐姐,混乱时挡在前面,脸上身上被泼了些许墨点子。但没有女眷受伤。
  算是有惊无险。
  闺阁女子不宜在外男家中久留,陈、洪二人匆匆告辞,容佑棠不放心,叫上几个伙计、分成两队,护送对方回家。
  华灯初上,京城闹市繁华,两家人住得近,在街口分别。
  “唉哟哎,洪哥还用着你小子保护?待会儿还得送你回家,送来送去,没完没了。”洪磊和容佑棠牵马步行,车夫赶着马车,慢慢前进。
  “我家来了三个人呢,要你送?!”容佑棠笑骂,谨慎道:“你们在容氏布庄遭遇意外,我不仅过意不去,还很不放心,天黑,人多手杂,我送一送,总没错的。”
  洪磊关切道:“你该担心的是自己,那‘郑保’未必就此罢休。”
  “多谢提醒,我会让家里人留心的。”
  “对方两次下手,我看像是把你当拦路的绊脚石、急于踢开的模样。”洪磊搭着朋友肩膀,凑近了,耿直问:“别是你在北营结下的仇敌吧?挡了谁的路?”
  “对方在暗,暂时难以确定。”容佑棠洒脱豁达道:“不过,我自认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并非罪大恶极之徒。若想上进,总免不了得罪人,不可避免,就是寺庙里清心寡欲的和尚,也分讲经的、扫地的、敲钟的几等。各凭本事。”
  洪磊无言地点头赞同。
  送到洪府门口后,容佑棠免不了再度致歉。
  “皆因歹人无法无天,与公子何干?”洪欣裹着缎面披风,头戴风帽,站在弟弟身后,娉娉婷婷,说话柔声细气,温婉动人,反倒催促:“快请回吧,贵府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若不嫌弃,叫上磊子帮忙,舍弟虽急躁鲁莽,但待朋友是极热心的。”
  洪父战死,家中孤儿寡母,洪磊就是顶门立户的男丁。
  容佑棠忙婉拒:“多谢好意。不过我家伙计挺多,他们就住在铺子二楼,人手是足够的。”
  洪欣欲言又止,手扶着侍女,微觉脸热,捏紧丝帕,气氛奇异地沉默瞬间。
  三月的夜风吹拂,清冷飒爽,并不刺骨凛冽。容佑棠发带衣袍翻飞,身姿笔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言语大方得体,风度翩翩。
  名副其实的芝兰玉树。
  脸被帽帘挡着,洪欣才敢鼓起勇气,正眼慌慌看几下,嘴角不自知地噙着一抹笑。
  “那行,你们快回家吧!”洪磊大嗓门嘱咐:“需要的时候,尽管打发人来找,我几个舅舅都住这附近,我表兄弟你也见过的,都仗义得很。”
  容佑棠感激道:“有需要一定来找!”
  洪陈两家,加上他们的表兄弟、以及表兄弟的朋友们,能组成一支有模有样实力惊人的剽悍战队!
  ――
  次日清晨・周仁霖府
  “哎呀、哎哟……呕……”酩酊大醉昏睡两天两夜的周明宏头痛欲裂地醒来,备受宿醉折磨,恶心晕眩,吐出的已是绿色胆汁,难受至极,好几个侍女围着伺候。
  杨若芳闻讯急赶来,进门站稳,定睛便骂:“一群废物!硬挺着怎么行?还不赶紧请大夫来?叫开点儿解酒养胃的药。”
  “是。”小厮领命,丝毫不敢耽搁,飞奔出去请大夫。
  “宏儿,你没事吧?”杨若芳接过热帕子,为满头虚汗的儿子擦脸,心疼劝道:“伤势未愈之前,别再喝酒了,啊。无论什么事,你先回家告诉娘,实在不行,还有你外祖父呢,千万别拿自个儿的身体出气。”
  周明宏头晕目眩,坐立躺都不对,半死不活,靠着枕头斜倚,绝望道:“完了,娘,我完了,国子监不要我了。”

当前:第116/438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