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122/438页


  容佑棠这时才发觉自己已憋住没呼吸一阵了,他大口大口喘息,心如擂鼓、心脏似要跳出喉咙,口舌干燥,听不大清自己的说话声:“爹别过来!”
  可容开济已率领管家和老张夫妇跑到儿子身边,容佑棠只得嘱咐家下人冷静戒备,他横着匕首站在最前面,任由亲朋好友七手八脚处理左臂划伤。
  转眼间,那四名救兵便擒住意欲溃逃的杀手,二话不说便缴械、卸下巴、剥衣服、搜身从毡帽到鞋底――三月夜晚还冷,他们却快速将杀手剥剩一条衬裤!将其衣物和搜出的暗器、不明瓶罐全打包装好。
  “这东西易容了,他根本不是更夫!”
  “唉,一时大意。”
  “先别撕人皮面具,等回去的。”
  “刀有毒没有?别再出岔子了。”
  “看着没有,但得带回去验验。”
  四个救兵配合默契,低声交谈,举手投足极有军中风范。
  “多谢诸位好汉……呃~”容佑棠感激话没说完,尾音却慢慢消失:只见杀手啊啊声不绝,极力挣扎,愤怒反抗,四位救兵纷纷皱眉、却没动嘴谩骂,而是直接分筋错骨、拧扭了杀手的四肢关节!
  杀手顿时瘫软,头颈胡乱摆动,他被卸了下巴,只能发出嘶哑含糊喊叫,五官扭曲,面目狰狞。
  普通人哪见过此等阵仗?
  容家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偷偷咽唾沫,敬畏至极。
  处理妥当杀手后,救兵的小头目这才显露垂头丧气,摸出块腰牌对着容佑棠快速一亮:庆王麾下!
  容佑棠不自知笑起来,此时才察觉伤口一抽一抽剧痛,但随后,饱受惊吓的他又忍不住疑神疑鬼:他们当真是殿下派来的吗?
  正踌躇疑惑间,后门忽争先恐后奔出一群人,容佑棠急忙扭头看:“马掌柜?”
  恒源典当铺的掌柜马通带领几名伙计,喘吁吁道:“来、来晚啦?唉呀,都怪我在二楼对账,伙计又忙擦柜台准备打烊,以至于刚刚才看见布庄灯亮着、门没关、也看不见一个人!嗳哟,小容掌柜受伤了?”
  “肃静!”彭毅皱眉。
  马通忙压低声音,与救兵头领竟是认识的,后者揶揄自嘲道:“老马,这次咱俩都算失职,一同回去请罪吧。”
  “去你的!”马通悻悻然强调:“老子只是个生意人,顶多算看顾不力,你几个却要挨板子了。”
  容佑棠这才放心,插话询问:“二位认识?”
  “老相识了。”
  “呸!老子的老相识在玉春楼。”马通笑骂。
  救兵小头目上前歉意道:“我等援救来迟,容公子伤在何处?”
  “这、这儿。”容开济忙把儿子的左小臂捧上前,感激涕零道:“多谢几位好汉救命之恩,容某今生今世难以报答――”
  “您老快别这样!”彭毅拒绝接受谢意,先托起容佑棠手臂看伤,苦笑道:“终日玩鹰,今夜却险些被猫头鹰啄瞎了眼睛!”
  容佑棠走近,蹲下,细细打量杀手几眼,叹道:“真正的更夫呢?不知还活着没有。”
  “此人能逃过弟兄们的耳目搜查,老练狠辣,多半杀人如麻,真正的更夫恐怕凶多吉少。”彭毅摇摇头。
  “他想杀我,毋庸置疑。”容佑棠沉吟半晌,字斟句酌道:“好汉,您说该如何――”
  “叫我二彭吧。”彭毅爽朗道:“烦请诸位守口如瓶,先别喧嚷出去,此案有待侦破。”
  容开济忙点头:“哎,没问题!容某定会约束家里人的。”
  “事不宜迟,容公子,请随我们走一趟,待会儿若是上头责备降罪,还望求情一二。”彭毅说着恳切一抱拳。
  容佑棠慌忙郑重还礼:“彭哥几个是我的救命恩人,铭感五内!今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只要我有能力,尽管开口。”
  “等等!”容开济十分紧张,虽认出是庆王府腰牌,却仍不放心地询问:“小儿有伤在身,老朽想跟着去照顾,可否?”
  “行,走吧,别耽误时间。”彭毅大方允诺。
  容佑棠的手臂已撒了金创药包扎好,他临走前嘱咐管家和管事:“我们去去就回,家里就交给你们了,记住要慎言保密,并防火防盗防奸贼,别掉以轻心。”
  李顺拍着胸膛:“少爷放心,我们这么十几二十个男人,难道守不住家?您放心吧!”
  容佑棠点点头,搀着养父,听从马通和彭毅等人的安排,将杀手丢上马车,匆匆赶往庆王府。
  两刻钟后,王府暗室中
  “坐好,别动。”赵泽雍抬手把椅子推转、让容佑棠背对正被拷问的杀手,而后冷冷吩咐属下:“撬开他的嘴。”
  “是!”
  容佑棠面壁,看不到,却能清晰听见身后的杀手发出渗人的嘶哑“嗬嗬”喘息,以及铁锁刑架镣铐碰撞的动静。
  刑讯逼供。
  半晌,容佑棠听见“哗啦”一阵水声,紧接着杀手下巴被合上,瞬间痛叫半声,随即又被威胁着憋回去。
  如此反复再三,杀手终于崩溃招供:
  “更夫真不是我杀的!”
  赵泽雍端坐,把时不时忍不住想回头的容佑棠按住,威严缓缓道:“郝三刀,你若痛快招供,也许能死个全须全尾。”
  郝三刀心知难逃一死,因为他一直保持清醒、且没被蒙眼睛,说明对方强大到不屑掩饰。
  “庆王饶命,那老头真不是我杀的,是镇、郑保杀的,我只负责弃尸枯井,人皮面具也是他给的。”
  赵泽雍威严喝问:“郑保现在何处?你一同谋杀多少条人命?”
  “这、这……”郝三刀惊惶恐惧,犹豫不决。杀手也就一条命,当然怕死。
  “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赵泽雍怒道。
  “啊―”
  容佑棠正着急竖起耳朵听答案,突然又听见杀手惨叫半声,紧接着是一阵剧烈喘息与挣动!
  “殿下――”容佑棠心都揪紧了,看不见,却能幻想更多,他下意识朝庆王伸了伸手,后者顺势握住、轻抚其包扎的伤口。
  简直该死!
  赵泽雍怒意更盛,一字一句问:“郑保在何处?你招不招?”
  “呜呜……呜!”郝三刀拼命求饶。
  “让他说。”赵泽雍吩咐。
  “是!”
  “庆王饶命,饶命!我收钱负责办事,对恩怨内情一概不知!这几年只见过郑保两次,我仇家甚多,行踪不定,但他更加神出鬼没,碰面都是他找我,这次事先只在西郊乱葬岗破庙见过两面而已。”
  赵泽雍熟知江湖规矩,又问:“他出价多少?剩余部分如何给清?”
  郝三刀哭丧着脸:“白大票两张,剩下一张他说事成后确认无误再给,时间地点由他定。郑保富得很,给钱特爽快,否则我不会听命于他。”
  哦,原来我的命值两千两白银。容佑棠混迹生意场多年,这个听得懂,他点点头:两千两银子,足够许多户人家开销一辈子,不算少了!
  “郑保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容佑棠忍不住打听。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他擅易容、武艺高强、出手阔绰,看着是中年白面斯文人……其实他应该戴了人皮面具,我没见过他的真实面目。”郝三刀急切道。
  赵泽雍问:“郑保共雇佣两次?暂算你没撒谎。这次是刺杀本王的人,第一次他叫你做什么?”
  郝三刀受不住酷刑,战战兢兢,和盘托出:“上次是、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刚过完年,正月里冷得很,他让我守在东城官道柏木关昌湖前,凿沉一辆盖顶漆成紫黄黑三色、车夫一个缺两颗上门牙、另一个左手六指的马车,伪造惊马坠冰湖的迹象,不准动用刀剑毒药、也不准露面。”
  三四年前正月?柏木关昌湖?
  容佑棠如坠冰窟,瞬间丢了三魂七魄,双目圆睁,浑身僵直,继而剧烈发抖,极力往椅背后靠,肌肉紧绷、手臂伤口迸裂,血迅速流出来,染红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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