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133/438页


  与此同时
  丝毫不知小舅与表弟入京的容佑棠恭请养父安歇后,匆匆回房,关门,迫不及待从床头暗格拿出庆王给的东西。
  他信守承诺,忍到回家再看――可每次到家就被围着嘘寒问暖!容开济不消说,又有管家与老张头夫妇,四个老人一天到晚就盼着少爷回来,衣食住行事无巨细都抢着照顾。
  袋子里是什么啊?
  容佑棠横趴在被褥上,不自知的满脸笑,忽然又不着急打开了,先翻来覆去看表面:这是半个巴掌大的钟形荷包袋,素色裸绣,冰蓝绸面,触感凉滑柔顺,高贵雅致。
  他伸手好奇按摸几下。
  嗯……感觉像是玉器?
  容佑棠兴致勃勃,嘴角愉悦弯起,慢慢解开封口,轻轻一倒:一块羊脂玉牌,莹润细腻,洁白无瑕。
  玉牌大小适中,静静躺在水色被褥上,烛火映照下,光芒柔和,作子冈款琢饰,露出的一面以流畅写意的浅浮雕刀法刻出竹报平安图,栩栩如生,令人惊叹。
  太贵重了!
  殿下出手,总是不凡。
  容佑棠又是笑,又是叹气,欢喜地苦恼着。
  下一瞬,他自然而然地将玉牌翻转,按子冈的款,背面应该刻的诗文。
  殿下文武双全,想必诗词也通,不知他会写什么给我呢?
  容佑棠非常期待,屏住呼吸,定睛看去:
  玉牌翻转,背面却并无诗文,居中只有一个雄健遒劲的“邱”字。
  邱?
  为什么刻“邱”啊?
  容佑棠愕然呆住,皱眉,一头雾水拿近细看,小声嘀咕:“殿下是不是给错了?可这个笔迹就是他的。”
  电光石火间――
  容佑棠两眼发直,突然烫手般撂下玉牌,仓惶仰面躺倒,紧接着翻身滚到床角,趴着一动不动!
  邱,邱小有。
  我伪装自己的假身份里的“真名”。
  事实上,我的真名是周明棠。
  庆王过目不忘,特别对心上的人,更是牢记其生平种种,尤其怜惜容佑棠的坎坷身世。所以,他赠送平安玉牌时,才特意写下对方本姓,想借此表达自己安慰鼓励的心意。
  谁知彻底弄巧成拙了。
  容佑棠的心情瞬间从高空跌落低谷,沮丧不安,不知发呆多久,才勉强打起精神,将典雅华美的玉佩装回荷包袋,默默锁进抽屉深处。
  而后,他从暗格里摸出斗剑玉佩――这是庆王过年时赠送的压祟红封礼。
  “我不是邱小有,也不想做周明棠。”容佑棠握紧斗剑玉佩,默念:“这个才是给容佑棠的!”
  鬼使神差般,他在黑暗中慢慢将斗剑玉佩的圆润剑尖抵在心口,微微使力戳刺――挺疼的。
  不知将来暴露后,庆王殿下会怎么看待我?他会失望伤心吗?
  我想会的。
  这晚之后,赵泽雍渐渐发觉容佑棠不常到庆王府了,除休沐时探望九皇子外,就连在北营,也鲜少见到他的人影。
  怎么回事?
  赵泽雍习惯于雷厉风行解决问题,及时调查后发现,容佑棠确实有正当理由:六月恩科,他在紧张备考;梅子下来了,他在实践诺言,忙着酿青梅酒。
  三天两头不见人影。
  赵泽雍有些生气,趁轮到容佑棠休沐亲自去寻人,却得知因第一批募兵结束,容佑棠父子被洪磊家里请去出席酒宴了。
  哼,简直岂有此理!
  但容佑棠确实在忙,而非避而不见。
  洪母亲自坐马车给亲戚朋友送请帖,春风满面容光焕发,热情邀请众人出席喜宴。
  容开济也为洪磊感到高兴,忙备了厚礼,携子一同赴宴。
  宴席就摆在洪家,足有二十来桌,十分隆重。
  洪磊的母亲和姑舅亲戚忙碌招呼,陈际等一众兄弟跑前跑后帮忙,他们几家轮流请酒,都入选了,皆大欢喜。
  开席前,由于洪磊祖父与父亲皆已逝世,故由最亲的堂叔父代为最先致词,其堂叔父却很谦逊,说了两句便极力邀洪磊外祖父训导外孙,而后是几个舅舅、姑父,让来让去,融洽和乐。
  容开济津津有味,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看家庭和睦、儿孙出息的场面。
  “磊子真是懂事不少啊。”容开济大加赞赏:“不过投军短短月余,可见‘宝剑锋从磨砺出’!”
  “心之所向,无所不成。”容佑棠笑道:“他可拼了,如今已帮顶头上峰协管新兵,手下二十五人。”
  “啊呀,虎父无犬子,了不得!”容开济连连赞叹,同桌宾客无不附和,谈性甚浓,待洪磊过来敬酒时,气氛更是轰然,亲朋好友直把人揉搓拍打得黑里透红,拉着不停夸。
  宾主尽欢,深夜方散席。
  容开济和管家不可避免喝了不少酒,他俩酒量甚一般,迷糊歪坐在马车里。容佑棠喝得更多,主要是洪磊陈际等十来人在场,年轻人嬉闹,拼酒得厉害,他强撑清醒,和护送的洪家俩小厮一起把马车赶回家,才下车拍门喊一声,就急促被拉开:“少爷,庆王殿下来了!”老张头压低声音,忐忑不安告知:“已在您书房坐了半个时辰,看着很严肃,一点儿没笑,估计有要紧事,我说去洪家报信,可殿下又说不用,哎哟,您快去看看吧,我真怕没招待好贵人。”
  容开济醉眼惺忪,醉得大舌头,挣扎询问:“什、什么?庆、庆――”
  “没事,您回屋歇息,我、我去看看,估计就问几句话。”容佑棠呼吸满是酒气,和老张头合力把容父和管家搀下马车。
  其实,大门一开容佑棠就知道庆王来了,因为院子里和书房门口都有相熟的亲卫戒备巡守。
  卫杰帮忙搀扶容开济回屋,他关心问:“容弟,你没醉吧?怎的喝成这样?”
  “晕乎乎的。今儿磊子家设宴,好些朋友一起,就多喝了几杯。”容佑棠头昏脑胀,脚底发飘,小声打听:“卫大哥,殿下怎么突然来了?所为何事?”
  卫杰摇摇头:“今儿在北营忙完,进城后才吩咐来你家,殿下的行事岂是我等能知晓的?”
  容开济险些被门槛绊倒。
  “爹,您小、小心啊。”容佑棠援手,却险些一起摔倒,幸亏卫杰眼疾手快。
  “给庆、庆王殿下奉茶了没有?”容开济问,醉酒也不忘嘱咐:“好好招待,那是贵、贵客,稀客。”
  容佑棠胡乱点头:“好好好,您就放心吧。”
  一通忙碌,安顿好养父后,容佑棠醉意上头,匆匆洗手擦脸,用力甩甩脑袋,可非但没成功清醒,反而更晕乎了,三步绊做两步,踉跄走到书房――其实也是他的卧房,内外用整面墙的屏风和帐幔隔开。
  容佑棠扶着门框,犹记得礼貌性地敲门:
  “殿下?”
  “进来。”赵泽雍的声音坦然沉稳,像在庆王府一般。
  吱嘎一声,容佑棠推门进去,反手掩上,看见庆王正坐着翻看自己的功课,手边半杯清茶,已一丝热气也无。
  “殿下怎么来了?”容佑棠一步一步地走,勉强维持清醒,告诫自己:我不晕,我没醉。
  “怎么?不欢迎?”赵泽雍合上书本,不轻不重搁置一边,抬头看来人。
  容佑棠醉眼朦胧,眸光水亮,长身鹤立,越发显得俊美无俦。他慢吞吞摇头:“不欢迎?怎么可能?不知多么欢迎!”
  “你喝醉了?”赵泽雍皱眉起身。
  四月下旬,室内和暖,容佑棠醉得发热,笨拙费劲地脱外袍,否认:“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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