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160/438页


  “不不不!”容佑棠连连摇头,正色道:“当日所请仅三桌,宾客俱是学生至亲至信。”
  路南满意点头:“很好。”
  二人对视片刻
  容佑棠感动极了,眼眶发热,双膝跪地,端端正正磕头,行拜师礼,额头触地,口称:“学生容佑棠,叩见师父。”
  路南欣慰颔首,受礼后,愉悦笑着起身搀扶弟子,自此教导其更是加倍用心、倾囊相授,师生畅谈至傍晚,路南才意犹未尽地催促容佑棠回家,并吩咐殿试前日日到文昌楼学习对策。
  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回家路上,容佑棠思绪激荡,郑重其事怀揣师父赠礼,心潮澎湃,走路都发飘,又是笑又是叹,更十分忐忑,唯恐自己不争气、没出息,丢师父的脸。
  然而,他的好心情一回家就结束了。
  “少爷,快快快!”
  李顺在门口张望,一见容佑棠就不由分说推进屋。
  “怎么了?顺伯,家里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爹身体……?”容佑棠胆颤心惊,惴惴不安,以为养父旧疾复发。
  “老爷身体没事。”李顺心急火燎,耳语告知:
  “来了个姓周的中年人,气势汹汹,正在老爷书房里,不知何故,吵起来了!我们想进去,可老爷不让,唉哟,急死人!”
  姓周的中年人?
  容佑棠勃然变色,立即冲去养父书房。


第88章
  “一介阉竖,寡廉鲜耻!”
  周仁霖豁然起身,怒指容开济,厉声呵斥:“明棠究竟是谁家的孩子?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装疯卖傻?好无赖猖狂东西,胆敢拐骗朝廷命官之子,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容开济嘴唇哆嗦,面白如纸,扶着圈椅慢慢站起,他天生不擅争辩,但此时为了保全孩子的伪身份,只能针锋相对,坚持道:“周大人,你满口污言秽语,未免有失斯文风度!容某不知你口中的‘明棠’何许人也,佑棠是我的养子,他是被拐子从南省卖到京城的可怜儿,佛祖大发慈悲,赐亲缘,予我一子——”
  “胡说八道!”周仁霖抢步向前,隔着书桌,食指几乎戳到容开济鼻子,脸色铁青,咬牙骂道:“佑棠就是明棠,骗谁也骗不过我!姓容的,本官念在你代为抚养几年的份上,本打算给适当报酬,谁知你如此下作贪婪,阉人绝后断了香火,你就霸占我儿子?”
  “我、我……”
  容开济胸膛剧烈起伏,理屈词穷,悲愤无奈。对于“霸占”一说,他纵然有千万个理由,却始终无法否认:佑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是周仁霖的。
  “亲生”二字,容开济一直抱憾忧愁,自收养以来,无时无刻不在害怕,唯恐儿子被周家带回去。
  “哼,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佑棠就是明棠,根本不是拐子卖给你的什么‘邱小有’!”周仁霖步步紧逼,傲然自得,气势汹汹。
  “佑棠就是邱小有!”
  容开济断然拍板,事关重大,他不能退缩,坚称:“小有就是被拐子从南省卖来京城的,我收养了他,自然改名换姓。”
  “闭嘴,信口雌黄的阉竖!”
  周仁霖咄咄逼问:“姓容的,本官问你:当年你是如何拐骗明棠的?瑾娘呢?他母子二人同行,如今为何只剩明棠一个?他娘亲哪儿去了?瑾娘是不是被你辱害了?”
  “你——”容开济目瞪口呆,被对方的无耻气愣了,有满肚子话,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贼喊捉贼,岂有此理!
  疾奔至书房门口的容佑棠略定定神,就听见生父颠倒是非黑白的指责,当即怒火中烧,抬脚猛踹:“呯”一声巨响,书房门大开,来回吱嘎晃动。
  “棠儿?”容开济顿时急了,忙起身,绕出书桌,快步迎上去。他不愿儿子此时对上生父,以免影响几日后的殿试,本欲自己解决的。
  “明棠?”周仁霖眼睛一亮,下意识也想靠近,可扫视容开济举动,他心念一转,停下脚步,稳稳站定,威严中透些慈爱,想当然地等待庶子拜见。
  从门口到屋中,相距一丈余。
  容佑棠大踏步地走。
  周仁霖左手后负,右手轻扶腰封,眼看庶子越走越近,不由得露出欣慰笑意,轻蔑暼一眼无耻阉竖——
  然而
  “爹,您没事吧?怎的脸色这么差?”
  容佑棠目不斜视,径直越过生父,担忧搀扶养父,紧张问:“您觉着哪儿不舒服?来,快坐下。”
  容开济依言落座,脸色唇色雪白,额头满是汗,手脚冰凉,他拍拍儿子胳膊,极力挤出笑脸:“无碍,许是暑热闷着了。”
  “今儿中午没歇?您又去搬花草了?”容佑棠拿扇子给养父扇风。
  “就搬了几盆不宜久晒的兰花。”容开济心急如焚,高度警惕戒备周仁霖,缓了缓,他担心年轻人冲动,遂催促:“你怎么满头大汗的?赶紧擦擦,井里湃着甜瓜和桂花莲藕羹,你去垫垫肚子吧。”
  周仁霖震惊失神,双目圆睁,僵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庶子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
  “顺伯?顺伯?”容佑棠扬声呼喊。
  “哎,哎哎!来了来了。”李顺应声跑进书房,后面跟着老张头夫妇,他们一直在外面焦急等候。李顺跑到容开济身前,弯腰端详,皱眉问:“老爷这是怎么了?”
  “天气炎热,闷着了。”容佑棠走去将紧闭的门窗全部打开,透透气。
  “我没事。”容开济苦笑,他在宫里压抑挣扎,苦熬二十年,心肺渐弱,往往一急怒即攻心,胸闷气促。
  “快沏解暑茶,若喝了不见效,就请郑大夫来看。”容佑棠吩咐。
  “哎,这就去!”老张家的转身去沏茶,兜着围裙小步跑。
  ——容家上下全围着身体不适的老爷转,把容开济照顾得妥妥当当,谁也无暇招呼不速之客。
  周仁霖羞窘困惑,视线牢牢锁住庶子,怒不可遏。
  片刻后,解暑茶端来。
  “老李,你忙去吧,让厨房做些清淡可口的,哥儿在学里吃得不好。”容开济嘱咐,心不在焉地撇茶沫。
  李顺犹犹豫豫,看看容家父子、再打量陌生的无礼客人,不放心地退到书房外,来回徘徊。
  书房内只剩三人
  周仁霖脸色已不能更难看,疑惑过后,他恼羞成怒,质问:“明棠,你连父亲也不认得了吗?姓容的好手段!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不敬父亲?”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容开济铿锵有力表明:“我容开济从未蛊惑哄骗,佑棠天生就是懂事的好孩子!”
  容佑棠站在养父身边,面无表情,目光冰冷。
  “明棠,你说句话啊!”
  周仁霖气急败坏,越想越认定是容开济花言巧语、居心叵测,恶意唆使孩子不认父亲!思及此,他看容开济的眼神简直恨毒了——明棠是我最有出息的儿子,岂能白白被你个阉人拐骗霸占?!
  容佑棠开口,直视生父,一字一句问:“明棠是谁?”
  周仁霖险些气个倒仰,窝火道:“就是你啊!”
  “我叫容佑棠,这儿是容家。”
  容佑棠冷静坚定,淡漠道:“你无礼冲撞家父,实属粗鄙,我家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赶紧走吧。”
  “明棠,是不是阉竖挑唆的你?”周仁霖怒火中烧,上前两步,疾言厉色道:“你生是我周仁霖的儿子,养到十三岁才分别,莫非摔坏了脑袋?否则怎会不认得父亲?你娘呢?啊?你娘哪去了?”
  “我已明确告知:小有是拐子自南省卖来京城的,生父不详,家乡遭遇水患,母亲不幸溺亡。”容开济毫不相让,生怕儿子被带回冷酷残害人命的周家,斩钉截铁表明:“佑棠是我的孩子!”
  容佑棠忙端起解暑茶,递到养父手上,安抚道:“爹,您消消气,跟个外人较什么劲?”
  “外人?!”

当前:第160/438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