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188/438页


  陈际无可奈何拉回容佑棠:“行了,你别管,由他自斟吧。”
  “难缠得很!”洪磊毫不留情面地笑骂:“佑子,我俩不想带他一起的,可他死缠烂打――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宋慎奋力辩解:“哎我说你们真是一点儿同袍情谊也没有的,我孤家寡人无依无靠,穷得叮当响,歇假时无处可去,跟着蹭几顿饭都不行吗?”
  “行,行行行!”陈际告饶似的举手,头疼叮嘱:“待会儿去到我家,请你千万收敛些,别吓着我娘。”
  “那是自然,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宋慎忿忿然,一口气塞了满嘴藕糕。
  你怎么可能穷得叮当响?光我就前后支付了上千白银。
  “别那样看人,我多年的积蓄都被人没收了,美名其曰‘代管’!”宋慎咬牙切齿。
  容佑棠忍俊不禁,乐道:“谁也别跟他辩论,他嘴皮子可利索了。”
  “啧,可不嘛。”洪磊撇撇嘴。
  容佑棠放下茶壶,忽然觉得晒伤的手背和脸颊微微麻痒,忍不住抓挠几下,低头细看:糟糕!手背红肿得有些发亮了?
  “别抓了。”宋慎俱看见眼里,慢吞吞提醒:“挠破皮会留疤,当心毁了你的标致俏脸。”
  “你才标致俏脸!”容佑棠头也不抬,惊觉不挠还能勉强忍受,挠了第一下就像开闸洪水似的,越来越痒,痒到骨子里,完全控制不住地用力抓!
  洪磊扭头一看,顿时心惊,急忙提醒:“哎佑子,别抓!红得发亮了都。”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没有这样肿的。”陈际惊讶于晒伤发作的迅猛程度,急忙问:“容叔上哪儿请大夫去了?你的脸看着不对劲,得赶紧用药才行,一盏茶功夫眼皮都肿起来了!”
  容佑棠渐渐痒得坐不住,不停倒抽凉气,强迫自己两手平举,愁眉苦脸嚷道:“怎么办?我忍不住!以前下乡收货晒得脱皮都没事,怎的今天进荷花池晒了几个时辰就这样了?”
  “别慌,我看看。”洪磊顺手抄起桌上的扇子,对着容佑棠的脸用力扇。
  “赶紧凉快凉快!家里有冰吗?绞块凉帕子敷一敷。”陈际提议道。
  宋慎放下二郎腿,懒洋洋劝阻:“千万别拿冰凉的敷,那只会促使毒性发作,当心脸烂流脓,会毁容的。”
  “毒性?我中毒了吗?”容佑棠瞠目结舌,恐惧地看着自己的手背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你刚才手拿热茶壶半刻钟,并且肯定泡了热水澡,啧啧啧~”宋慎叹息,摇头晃脑。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洪磊催促问:“赶紧说说,佑子中的什么毒?”
  此时,亲自去请大夫的容开济匆匆领着大夫师徒俩迈进客厅门槛,一耳朵听见洪磊说的话,唬得大惊:“棠儿中毒了?!”
  他疾奔到儿子面前,登时双目圆睁,骇道:“嗳哟,大夫您快给看看,我离开至多两刻钟,哥儿原来只是皮肤发红微肿,突然就这样了!”说着他举起儿子红肿得无法握拳的十指。
  “莫慌,你坐下,待老夫瞧瞧。”大夫一努嘴,其跟随的学徒立即打开药箱、拿出诊脉包,迅速摆放在茶几上。
  容佑棠依言落座,按捺焦急惊恐,屏息静候大夫诊治,扭头望向草上飞:“哇~”宋慎啧啧称奇,一副对兴师动众的容家人叹为观止的模样,悠哉游哉。
  不能当众抖露草上飞的身份,容佑棠只能隐晦问:“宋公子之前见过我这样的情况吗?中的什么毒?”
  “这个嘛。”宋慎神气昂首,复又抖起二郎腿,吊儿郎当。
  容开济这才注意到客厅里有个生面孔,毫不意外,只当是儿子新结识的朋友,焦急之下,立即近前虚心请教:“不知这位小哥可否告知一二?”
  见对方养父忧心忡忡,宋慎放下二郎腿,难得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令公子是被荷花池里的银辣子爬过了,加之荷株绒毛、汗液、花粉浸泡磨蹭,憋得久了,再大汗淋漓时热洗澡水一激,他细皮嫩肉的,自然扛不住。”
  请来的大夫有些不高兴了,板着脸说:“贵府既已请了高人诊治,又何必让老夫巴巴地赶来?”
  “嘿?我先来,你后到――”宋慎也不高兴了,糕点碟子一撂就站起来。
  容佑棠赶紧两头安抚,与洪磊等人好言劝慰,乱哄哄半晌,才收下药方、奉上丰厚诊金送走大夫,然后拿宋慎开的方子紧急去抓药,内服外敷。
  半个时辰后
  晚膳席间,宋慎挥舞筷子狼吞虎,吃相异常豪迈,添饭的空隙,挤眉弄眼问容佑棠:“你就不怕我下毒?”
  容佑棠满脸敷着褐色药膏,沁凉熨贴,总算能勉强平心静气,小幅度开口道:“宋兄说笑了,我相信你不会下毒的。”你的“狐狸皮”和毕生积蓄还扣在殿下手里呢。
  “哈哈哈~”宋慎眉飞色舞道:“不错,你很有意思,若早几年认识,我很可能收你为徒。”
  容父极力热情留饭,故洪磊陈际也在席,他们相视而笑,一同斜睨总是语出惊人的怪家伙。
  “罢了,敬谢不敏,我质蠢性愚,没得辱没了宋兄绝学。”容佑棠略仰脸,艰难地喝粥。
  饭毕,难得歇假,洪磊陈际肯定要回家与亲人团聚的,但委实不便带上宋飞:他们家里都有未出阁的年轻姐妹,洪家更是寡母拉扯一双儿女。
  于是,容佑棠朗声催促:“磊子、陈哥,你们放心回吧,宋兄住我家最合适。”
  容开济乐呵呵道:“小宋爽快不拘小节,又懂医术,我得厚着脸皮留他两天。”
  洪磊挠挠头,不放心地看着在庭院茂盛花木里猴子般上窜下跳的宋慎,与陈际对视一眼,犹豫半天,才被再三宽慰的容佑棠劝回家。
  片刻后
  容家人各自去忙,容佑棠走到高大的玉兰树下,抬头轻声招呼:“下来,我问你几句话。”
  “你让开。”
  容佑棠后退一丈,站定。
  “哧溜”几声,宋慎连溜带跳,背靠树干,抱着手臂,嘴角咬着一花枝,悠闲问:“问吧。”
  “你怎的改名了?”
  “我本来就叫宋慎,之前是你们乱叫。”
  “脸是真的吗?”
  “如假包换,真皮。”草上飞翻了个白眼。
  容佑棠忍笑颔首:“好。宋慎,你的‘狐狸皮’落在谁手里了?”
  “哼,明知故问。”宋慎作忧愁状,抬头望月。
  容佑棠走近几步,立即被对方喝住,只得停下,用气音问:“是殿下让你进北营的?你不情愿?”
  “他罗列我这些年做过的‘趣事’,指了两条路:一是监牢,二是北营。”宋慎把玉兰花塞进嘴里,吧嗒吧嗒咀嚼。
  容佑棠难掩歉疚:“你上回送来的消息是真的,谢谢,我很承你的情。对不住啊,算我害了你。”
  “罢了,怪我自个儿闲得发慌,犯蠢。”宋慎一朵接一朵地吃花。
  “其实,北营真的很好。”容佑棠诚挚道:“假如我科举落第,肯定继续留在北营当伙夫。”
  “唐爷已是容大人了,金榜题名一飞冲天,我却在军营整日逗新兵崽子玩儿!”宋慎抱住树干,轻轻撞脑袋。
  容佑棠心知肚明,直言道:“北营哪里困得住你呢?殿下是不是问‘镇千保’?”
  宋慎停止撞树,扭头,眼神锐利,堪称凌厉,严肃道:“我有苦衷,发誓不能透露。宋某虽为江湖草莽,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若有违誓言,即便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杀,永无宁日。所以,无论你们如何严刑拷打,我都不会说的!”
  “严刑拷打?”容佑棠愣了愣,小心翼翼问:“没、没有吧?”
  “暂时没有,不过他不肯放我走。”宋慎苦恼撇嘴,但眼里没有愤恨之意,滑稽地抱树。
  容佑棠略一思索,说:“回头我问问殿下――”
  “嘘,千万别!”宋慎断然喝止:“别害我,你得当作毫不在乎,明白吗?”
  容佑棠讷讷点头,顶着满脸褐色药膏,拿特立独行的江湖人士没辙。
  “相识一场,我看你挺顺眼的,再告诫几句吧:镇千保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物,他的罪行若抖出来,得死一大片人!好好做你的花生官,少管闲事。”
  “花生官?”容佑棠疑惑琢磨。
  “七品芝麻官,六品大一点儿,自然是花生官喽。记得多捞点儿油水,来日接济接济我。”
  容佑棠气笑道:“我还没开始做事,你就叫我当贪官?!”

当前:第188/438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