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223/438页


  “那,被抓的小二十村民怎么样了?”容佑棠全神贯注地搜集线索。
  “死了,全死了。”
  “下了巡抚衙门的大牢,哪能活着出来?”
  “听说尸体都没能要回来。”
  “他们被抓时,身上可带有斗殴的重伤?”齐志阳严肃问。
  “没有。重伤的几个他们没抓,人挺了半天就死了。”贩桃老人唏嘘摇头。
  容齐二人对视一眼,凝重肃穆;禁卫暗暗琢磨,他们除了保护监督钦差之外,回京还可能面对皇帝询问,答话的尺度极难拿捏。
  正当他们轻声商议时,小巷两头突然被七八个流里流气的混子持棍棒堵住,他们嚣张地叫嚷:“一个也别想跑,谁跑打断谁的腿!”
  “站好了站好了,统统站好。”
  “今天下午你们还没交钱,赶紧自个儿掏出来,别叫老子动手。”
  容佑棠等人精神一震,隐在人群中,趁机观察:
  只见众小贩垂头丧气,原地站立,有的不情不愿数铜板、有的把空钱袋摊开,以示没有收入。
  “没有?”为首的混子怪叫,他一把揪住刚才健谈中年人的衣领,呵斥:“你们王家村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天交不了几个大子儿!敢隐瞒收入或者拒不缴税的,想想青牛村吧!”
  “大哥,我下午才进城,半天没卖出一个蛋,真没钱――哎别!大哥,别抢呀。”中年人痛心地护着半篮鸡蛋。
  “没钱交税,你拿鸡蛋抵吧。”
  “撒手,给我!”
  两个混子肆无忌惮,强行抢走半篮鸡蛋。他们一路走、一路收钱,收不到钱就骂骂咧咧,并抢夺看得上眼的货物,随心所欲地从小贩篮里拿果子,啃两口就丢了,因为吃不过来。
  “简直是土匪!”齐志阳横眉冷目。
  “那些是衙门官差?”容佑棠怒不可遏,难以置信地询问旁人。
  “官差忙不过来,请他们各自的亲戚帮忙收税,我们也不知道算不算。”小贩咬牙切齿地解释。
  此时,贩桃老人惊慌失措,东张西望,手心攥紧一把铜板和那块碎银,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两个混子就收到跟前了。
  混子趾高气扬靠近,眼尖地问:“老头儿,你手里拿着什么?”
  “没、没什么。”老人吱吱唔唔,瑟缩后退。
  “哼,看来你今天收入不错嘛,赶紧交税!”混子说着就蛮力抢夺,不顾对方苦苦哀求,拿走碎银和大半铜板,只给留下五六文。
  “别、别拿走那么多,求求你们,家里没盐了,我得买盐回去。”老人欲哭无泪,低声下气地恳求。
  “滚开,死老头儿!”
  “你家没盐关老子屁事?”两个混子扬长而去。
  “站住!”容佑棠大喝,忍无可忍地挤出人堆。
  齐志阳黑着脸,二话不说,疾步上前,抓住混子后肩用力一拽、将其掀翻在地,而后一脚狠踩其右手!
  “啊――”混子痛得抽搐,惨叫挣扎。其同伴立即抽出短棍,第一下就袭向齐志阳脑袋,竟是想打死人的狠劲。
  “齐兄小心!”容佑棠本能地抢步上前,伸手想别开木棒。
  禁卫岂能袖手旁观?禁卫长冷笑一声:“你找死!”他抬脚一踹,当场将人踹得飞出一丈远,蜷缩捂着胃翻滚,痛哭流涕。
  容佑棠拉起伤心抱头蹲地的贩桃老人,劈手夺回被混子抢走的碎银和铜板,还给原主,朗声宣布:“朝廷新政,征收商税中的过税,现规定是一成。有售出、有收入,才需要交税,根本没有‘拿东西抵税’的说法!”
  齐志阳一只脚就把混子踩得不能翻身,高声道:“这些人欺压百姓、强抢民财,可恶至极!但绝不是朝廷授意的,诸位别误会。”
  “救命,救命!你们管闲事管到老子头上,活腻歪了吧?老子是官府聘请的,为朝廷办事,待会儿就让你们跪着求饶――啊!”
  齐志阳不屑与地痞交谈,脚尖用力,轻而易举让对方停止叫嚣。
  “几位爷别冲动,别做傻事啊!”贩桃老人惊恐万状,吓得哆嗦,拼命推容佑棠:“少爷,你们快走,赶紧跑!他们人多势众,心狠手黑。”
  容佑棠安抚道:“别怕,我们会解决此事,断不能让匪徒猖狂作乱、败坏朝廷威名。”
  话音刚落,巷口突然传来一片刀剑出鞘的动静,脚步声杂乱,有人怒气冲冲地喝令:“弟兄们,上!把这些三天两头闹事的刁民统统抓起来!”


第114章 公堂
  真正的官差们带刀赶到,呵斥推搡小贩,巷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姐夫?姐夫!救命,救救我,这些无耻刁民,偷袭殴打官差,他们想杀人啊!”齐志阳脚踩的混子大喜过望,扯着喉咙呼喊求救,拼命挣扎。
  “闭嘴!”齐志阳一声断喝,脸色铁青,脚踩混子的腮帮子往石板缝隙里摁。他是参将,若军中有如此恶劣士兵,早就叫拉下去军棍伺候了。
  “啊别……救、救命,姐夫,姐夫!”混子毫无还手之力,鬼哭狼嚎。
  禁卫们也制服了几个混子,他们鄙夷到懒得动手,抬脚将混子们踹成一堆,勒令其抱头贴墙蹲好。
  转眼间,扬威耀武抢夺财物的五六个混子鼻青脸肿、鼻血长流,不可一世的脑袋低垂,哀嚎痛呼声连成一片。
  好!
  打得好!
  众小贩看得极度解恨,大快人心,只叹不能为勇猛仗义的侠士们拍手喝彩。
  “谁是你姐夫?”容佑棠喝问,冷冷道:“你们自称是官府聘请的?为朝廷办事?说!究竟谁给了你们公然抢劫百姓财物的权力?”
  “我姐夫是衙门的人,你们居然敢打我?唉哟,姐夫快来救命啊。”为首的混子始终被齐志阳踩在脚底,颜面尽失,疼得嚎啕大哭。
  贩桃老人畅快解恨之余,非常为恩人担忧,他焦急地左顾右盼,小声苦劝容佑棠:“少爷,你们冷静些吧,待会儿多说软话,出门在外,别惹事。”
  “我们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从不无事生非,眼下是他们有错在先!大不了闹上衙门公堂,我倒要看看,知府究竟会如何断案。”容佑棠朗声道。
  话音刚落,官差们终于从巷口挥开拥挤小贩、艰难挤了进来,为首者名为甘小纲,一眼就看见自家小舅子正被人踩在脚底呼嚎!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当下“唰啦”一声拔刀,遥指身穿半旧武袍的齐志阳,怒声喝令:“你是何人?居然跑到关州地界闹事?还不赶紧放了他!”
  齐志阳气极反笑:“你敢拿刀指着我?”
  “姐夫!姐夫!救救我。”混子瞬间迸发强烈希冀与恨意,看齐志阳的眼神像渗了毒。
  容佑棠面部表情道:“哦,原来这个恶徒的后台就是你?”
  “呼”一声,甘小纲将雪亮长刀转而指向容佑棠,厉声呵斥:“哪儿来的酸书生?多管闲事,你活得不耐烦了?”
  “朝廷加征过税的新政以明旨昭告天下,目前的明文规定是收一成。”容佑棠愤怒质问:“谁给你们的权力横征暴敛、鱼肉百姓?光天化日之下,无赖地痞肆意抢夺百姓财物,罪该严惩!”
  王家村的众小贩同仇敌忾,自发站到钦差一行身后,目光如炬,怨愤至极地盯着官府走狗。
  甘小纲举着刀,脸上十分挂不住,虽有不少同伴,却因上月收税刚出过事,没敢像以往那样随心所欲。他咬牙喝道:“严惩不严惩的,轮得到你指手画脚?立刻放人,随我到衙门走一趟!”到时关进监狱里,我再同你们好好算账。
  “正中下怀!我们刚要去衙门一趟,看看你们是怎么审案判案的。”齐志阳大义凛然道。
  “你――”甘小纲语塞,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他饱受老百姓眼神谴责,脸色青红交加,怒火中烧。
  容佑棠趁机安抚百姓:“诸位,商税新政今年四月初颁布推行,至今四月余,关于过税,陛下有旨:全天下各地区一视同仁,目前征收一成。胆敢私自加征者,罪不可赦!”
  “闭嘴!关州的事轮不到你管,老子想收几成就几成!”甘小纲恼羞成怒,抢步上前,横起刀鞘就朝容佑棠脸颊拍去――
  “大胆!”禁卫黄立爆喝,一个箭步冲上去,北地武人均擅腿功、热衷于苦练腿法,黄立抬腿一蹬、将捕快连人带刀踹得重重撞墙。
  甘小纲整个人横着倒地,刀和刀鞘跌落,捂着胃部痛苦蜷缩,无力骂人,只能抬头怒目而视。
  黄立一声冷哼,刚想过去补两脚,却被容佑棠拉住:“阿立!咱先留着他,要审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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