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266/438页


  “您快坐下说话。”赵泽宁小跑上前搀扶,殷勤孝顺。
  “唔。”承天帝慢慢坐下,打起精神,先问:“雍儿,你们都查到了哪些线索?”
  庆王简明扼要地告知:“父皇请看,此粗布乃蒙住宜琳头部所用,容大人献策,使用药液恢复血染痕迹,希望能分辨出凶手的掌印或指纹;此外,粗布乃花匠维护兰苑名贵植株所用,故儿臣已派人去搜查那附近的园墙,看凶手有无留下潜入御花园的罪证。还有……”庆王停顿,罕见地有些为难。
  “还有什么?说!”承天帝当即断喝,他濒临爆发,经不起丁点儿刺激。
  “事发时,二哥和七弟都在御花园。”庆王眼神坚毅清明,尽量客观公正地禀报:“兄弟们一起看了,七弟毫发未伤,且他有两名太监作证,案发时远离荷花池,儿臣认为可以排除其嫌疑;二哥的后背和手部均有指甲划伤、硬物擦伤的痕迹,但他解释是醉酒时被坤和宫宫女……纠缠求欢,他们于假山石洞内行事,据称未曾听见任何异响。”
  “案发时,你二哥正与宫女……”
  “苟且?”承天帝艰难开腔,脸色铁青,继而发黑,直哆嗦,忍无可忍,“嘭”地拍桌,迁怒地呵斥庆王:“如此重要消息,为何不速速禀报朕?你替老二遮掩什么!”
  庆王立即下跪,无奈解释:“父皇息怒,请千万保重龙体。儿臣下半夜才知悉,况且大皇妹出事,您当时已十分悲痛,儿臣不敢接二连三的……您身系天下黎民百姓,儿臣思前想后,自作主张,决定天亮再禀告,甘受任何责罚。”
  父亲年事已高,倘若因为急怒攻心、身体有个万一,天下都要乱了!庆王实在不敢冒险。
  “父皇,您别怪三哥,他也是顾全大局。昨夜里,他带人下水好几趟,宜琳的遗物,多半是他们找到的。”瑞王轻声劝慰。他枯木一般杵着,昔日风度翩翩的雅致淡泊荡然无存。
  承天帝指尖颤抖,半晌,长叹息,无力地一抬手:“起来吧。雍儿,朕并非怪罪你,只是、只是——你大哥他们几个呢?”
  庆王起身,据实以告:“应当在坤和宫。儿臣派了禁军统领跟随,拿那名宫女与二哥对质,以尽快洗清其作案嫌疑。”
  洗清?怎么洗清?一辈子也洗不清!
  承天帝面无表情,内心涌起深深的失望,削薄嘴唇抿成一直线,法令纹凸显。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
  “朕交代你办案,为何不把人拿来、你亲自审问?”承天帝威严问,他思绪很混乱,勉强维持清醒。
  “儿臣已派曹统领去坤和宫拿人,尚未返回。”庆王避重就轻答。
  “何时派出去的?”
  “个把时辰前。”庆王斟酌答。
  嗯,皇后母子要倒霉了。容佑棠暗忖。
  果然
  承天帝雷霆震怒,重重拍桌:“如此拖延!谁敢阻拦你拿人?来啊,传朕的口谕,即刻将那名宫女拿来,谁敢说半个‘不’字,拖下去仗毙!”
  “遵旨。”
  “容卿,你这两天把别的都放一放,专心协助庆王查案。”承天帝冷冷吩咐。
  “是。”容佑棠及时应声,丝毫不敢大意,全程凝神倾听。
  “父皇,您用些粥吧?”赵泽宁一脸的担忧,小心翼翼呈上半碗山药胡桃粥。
  承天帝刚想摇头,可抬眼一扫:几个儿子皆满脸忧虑敬爱。他心里一暖,态度便缓和许多,点点头,食不下咽地陪儿子们用了几口。眼风一扫,瞥见容佑棠安静站在角落,他挑眉,紧接着暼向庆王:哼,臭小子,你不安些什么?
  “来人,给容佑棠赐膳。”承天帝不疾不徐命令,无意于苛刻臣子的吃食。
  “是。”
  “谢陛下。”容佑棠松了口气,他饥肠辘辘,却不好冒昧告退,只能熬着——幸好皇帝大方赐膳,他才得以摆脱窘境,落座旁席。
  庆王也松了口气,由衷地感激父亲。
  但,一行人还没吃多少,帐篷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
  “上报就上报,悉听尊便!”
  二皇子头一昂,难掩愤怒,说:“我敢对天地神明、列祖列宗发誓,绝没有加害宜琳!大哥始终不依不饶,真真令人寒心。”
  “祥弟稍安勿躁。”大皇子的语气十分冷静,他肃穆道:“父皇虽然将此案交由三弟负责,但我们做哥哥的岂能袖手旁观?少不得搭把手。你被牵涉了进去,为兄非常担心,妙晴本来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可惜皇后娘娘太着急,先一步动了大刑。”
  “只是打断手,又不是割了舌头,她能开口就能为本殿下作证!”二皇子据理力争,烦躁催促抬着担架的禁卫:“快快快!赶紧的,将这贱婢给庆王送去。”
  “是。”两名禁卫卖力地抬着担架。
  “唔……呜呜……”一名年轻貌美的宫女被堵了嘴,两手不正常的歪斜着,脸色惨白,头发凌乱汗湿,惊恐万状。
  旋即,大皇子率先踏入帐篷,恭谨行礼:“儿臣叩见父皇。”
  “平身。”
  二皇子底气严重不足,心虚胆怯,中规中矩跪下称:“儿臣给父皇请安。”
  “请安?朕还有什么可安心的?”承天帝语意森冷,并不叫平身。
  “父皇息怒,儿臣自知行为欠妥,但绝对没有杀害妹妹,求您明鉴!”二皇子眼眶红肿,仰头哀求。
  “太医验过了吗?”承天帝不理不睬,转而询问庆王。
  “儿臣——”
  “验过了!确凿无误,儿臣身上的伤痕全是贱婢妙晴抓挠的。”二皇子抢过话头,急切表明。
  “太医?”
  随同的德高望重的老太医有备而来,稳步出列,不卑不亢地解释:“启禀陛下:老臣与多位同僚联手诊断,二殿下背部的划伤乃宫女妙晴所为,手部的擦伤则是假山石洞内行房时摩擦石面导致,老臣已带人看了山洞——”
  “够了!”
  承天帝厉声喝止,听不下去了,用力闭上眼睛,身形晃了晃,帐篷内一时间踏步声混乱::“陛下息怒。”
  “父皇,您觉得怎么样?”
  “父皇请保重龙体。”
  ……
  二皇子憋屈得脸红耳赤,流泪懊悔道:“父皇,儿臣自知有错,因醉酒糊涂而行为失当,求您宽恕,儿臣发誓以后再不贪杯了!”语毕,重重磕头。
  “父皇,您觉得如何?”
  “来人,赶紧将躺椅挪过来!太医快给瞧瞧。”庆王临危不乱,接连下令。
  “是。”
  大皇子抢步上前,挤开弟弟们,独自搀扶父亲,亲力亲为照顾其靠坐躺椅,劝慰道:“唉,祥弟并非故意,谁知道天底下竟有那般丧心病狂的歹毒刺客呢?兴许他当时忙碌,恰巧没听见宜琳的呼救。”
  犹如火上浇油!
  承天帝怒极,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想象次子与宫女于山洞内苟且嬉笑、长女在不远处遭遇致命袭击的无助凄惨!看似心平气和,实则怒火中烧,睁开眼睛,定定地凝视次子,神态复杂莫测。
  “父皇?父皇息怒,求您宽恕儿臣一次,您是天底下最仁慈宽厚的君父,儿臣委实不知当时有刺客,若事先知道,必定——”
  “够了。”承天帝打断次子的解释,质问:“当真是那名宫女勾引你的?”
  “是,是的!儿臣当时喝醉了,本意进园吹吹风、散散酒气,妙晴却无礼勾引,趁儿臣不清醒,故、故……酿成过错。”二皇子硬着头皮辩解。
  “哦。”
  承天帝挥挥手,庆王会意,屏退闲杂人等,仅余自家父子,众人快步离开,避皇室家务事如洪水猛兽。
  承天帝一字一句道:“泽祥,这些年来,朕给了你无数的耐心和宽容,如今看来,竟是不应该的。”
  “父皇?”二皇子胆战心惊。
  大皇子兴奋得屏住呼吸,他等这一刻,已苦等了很多年!
  瑞王犹如泥雕木塑,纹丝不动,亲妹妹猝然惨死,他张不开口为二哥求情。
  承天帝背靠躺椅,飞快转动佩戴的玉扳指,盛怒之下,正要说话,却听见庆王冷不丁提醒:“父皇,早朝时辰到了,百官应当已在恭候。”
  承天帝愣了愣,奇异地扭头瞥视倔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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