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294/438页


  “哦,那两件事啊,不急,横竖有副将们盯着,你坐下,商议商议户部右侍郎的空缺。”承天帝不容反对地吩咐。
  庆王只得重新落座:“是。”
  “父皇,户部侍郎乃正三品大员,算得位高权重,儿臣认为,应补上一名资历深厚、熟知户部职务者。”大皇子率先开腔,严肃提议:“据悉,现任户部郎中邹凯,为官二十余载,兢兢业业,颇有功绩,值得提拔。”
  “邹凯的官声不错,还算清廉。”承天帝评价道。
  被贪污案牵连的二皇子霎时脸皮滚烫,呼吸窒了一瞬,疑神疑鬼,猜测父亲在敲打自己。他咬紧牙关,强作镇定,极力争取,诚恳道:“父皇,吴尚书管了半辈子,他最清楚户部各员的才干和秉性,邹大人固然不错,可他一直处理的是地方杂务,并未接触过核心。吴尚书举荐了另一名郎中,管直隶的薛保善,他与邹大人年纪相仿,却因才华出众而较早高中,多做了三五年官儿,素来廉洁奉公,至今仍租赁东城民宅居住。儿臣认为,薛大人值得举荐。”
  承天帝并未表态,闲闲道:“薛保善?他也不错,踏实本分,甘于清贫。”
  庆王凝神细听,左手仍包扎着,右手背有一块微凸泛红的疤痕。承天帝瞥了一眼,笑意瞬间消失,威严问:“雍儿,你认为呢?谁是合适人选?”
  庆王摇摇头,慎重道:“父皇,儿臣久居军营,不甚熟悉户部各司及各员,侍郎官居三品,乃常设要职,故不敢贸然举荐。”
  “唔,说得也对。”承天帝复又躺倒,李德英为其拉高薄被,他开始闭目养神,缓缓道:“宁缺毋滥,户部少一个侍郎也能运转。你们尽量发动朝臣,令其踊跃推举贤能,择定人选后,再来回禀朕。”
  “是。”
  “儿臣遵旨。”
  两个年长皇子咬牙,暗中抱怨,三人一同告退,庆王已经习惯被夹在中间,全程谨言慎行,滴水不漏。
  数日后
  容佑棠从翰林院下值回家,饥肠辘辘,步履匆匆。
  岂料,路过南城一酒楼时,忽然被几个似曾相识的护院半强迫地请上楼,容佑棠忙问:“你们是七皇子殿下的人吧?”
  “容大人好眼力,小的们正是。”为首的府卫点头哈腰,低声下气,恭敬道:“殿下正在三楼雅间等候,您请。”
  莫非、七殿下又琢磨出了立功的新奇点子?
  容佑棠疑惑忐忑,他无法拒绝,踏进雅间门,一眼看见喝得醉醺醺的赵泽武,刚开口说:“七殿下――”
  赵泽武倏然扭头,两眼通红,毫无征兆地爆发了,他愤怒举拳砸桌,委屈暴躁,厉声呵斥:“跪下!”
  “狼心狗肺的兔崽子,枉费武爷一腔信任,你居然敢隐瞒小卓即将成亲的消息?你、你对得起我吗?”


第146章 开窍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容佑棠当场愣住,茫然不解。
  “容哥儿,你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辜负了武爷的信任。”七皇子赵泽武脸红脖子粗,酒气冲天,手臂横扫,将菜碟酒壶酒杯一股脑儿打翻,叮叮当当滚落在地,一片狼藉。
  “殿下,您冷静些。”
  “仔细割伤手,坐下歇会儿啊。”
  “武爷,您不是有话问容大人吗?他来了,您问吧。”
  ……
  护院们急忙收拾狼藉,千方百计地劝慰。
  面对激动失控的醉鬼,容佑棠叹口气,中规中矩行礼:“下官容佑棠,拜见七殿下。”
  “你起来,别躲在门口,有种滚过来,武爷要当面质问你!”赵泽武扯着嗓子,拍桌大喊,急赤白脸。
  容佑棠镇定自若,信步行至桌前落座,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赵泽武,坦诚问:“恺哥要成亲?我并没有听说,别是您弄错了吧?”
  “你不知道?”赵泽武急切问,鼓瞪着红肿的眼睛。
  容佑棠端坐,诚挚地解释:“我确实没收到消息。七殿下,您冷静想想,长公主才刚刚入土为安,天子脚下,哪个朝廷命官敢敲锣打鼓大摆宴席办喜事?即使择定了黄道吉日的,也得改一改,往后推,至少推到明年初。”
  “嘭~”一声!
  赵泽武举拳,用力砸桌,焦躁惶恐,咬牙道:“就是你说的那样!卓志阳夫妇委实可恶,不仅三番两次给武爷吃闭门羹,而且挑唆小卓成亲,据可靠消息,卓夫人背地里偷偷挑好了小儿媳,是个闲散五品武将的女儿,不知生得是圆是扁,初定明年三月份成亲。听听,你听听,卓志阳夫妇多么可恶!”
  父母替儿子张罗亲事,天经地义,合情合理,可恶什么?
  还嫌弃他们给闭门羹吃,若非你投胎做了皇子,凭结下的仇怨,哪怕被打断一条腿也是轻的……
  了解来龙去脉的容佑棠眉头紧皱,自始至终站卓恺一边。
  “喂,你发什么呆?还不快想个办法出来!”赵泽武醉得打晃,但尚存几分理智。
  “我能有什么办法?恺哥爹娘为其张罗亲事,合情合理,亲朋好友只会道喜,怎能劝阻?”容佑棠忍无可忍,说了句实话。
  这下可了不得了!
  赵泽武“腾”的炸了,屁股从椅子上弹起来,直着喉咙,恼怒大叫:“反了你了!帮谁说话呢?武爷不想听你搪塞敷衍,赶紧的,想个稳妥法子搅黄小卓的亲事!”
  搅黄?
  “还请七殿下恕罪,在下蠢笨,实在没辙。况且,卓夫人兴许只是随口说一说而已,并未下定,您巴巴地把事儿闹大,恺哥肯定生气,到时怎么办?”容佑棠倍感头疼,换了种方式规劝。
  一提起“小卓生气”,赵泽武的气焰登时熄灭一半,却故作毫不在乎,嘴硬地骂:“管他气不气!武爷做事,向来用不着看谁的脸色。哼,你不必怀疑,卓夫人这回八成来真的,她一早想让小卓成亲了,因为武爷搅黄过几次,她就看我特别不顺眼,故意隐瞒,跟做贼似的,遮遮掩掩。”
  容佑棠欲言又止,暗忖:隐瞒?做贼似的?那还不是怕你闹事!
  赵泽武心烦意乱,仰脖灌了一杯茶,幸而不烫,他抬袖一抹嘴,顿了顿,警惕地告诫:“容哥儿,你可别四处瞎说,假如走漏了风声,全是你的错!”
  容佑棠一口茶水梗在半喉咙,硬生生吞咽入肚,一阵生疼,忙正色道:“我根本不知情,何必造谣传是非?更何况,恺哥那么聪明,难道他就猜不到?”
  “唉,他就是太聪明了!脾气又糟糕,凶巴巴,动不动一副想打人的模样,很难讨好。”赵泽武有感而发,咬牙切齿――越是认真而没有回应,他就越不甘愿放手,死缠烂打,渐渐成为深刻入骨的执念。
  容佑棠长叹息,揉捏额角,苦着脸说:“七殿下,这件事真没法帮忙!我其实是通过朋友才和恺哥小有交情,从未登过卓家大门,有什么资格劝阻卓夫人?肯定会被乱棒殴打的。”
  桌面“嘭”的一声,杯盘晃动。
  “如此说来,你是不肯帮忙了?”赵泽武怒而拍桌,目光如炬,气势汹汹。
  容佑棠深吸一口气,无奈道:“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明宏说得没错,你果然忘恩负义,狠心绝情!”赵泽武忽然没头没脑地指责。
  明宏?周明宏?
  周明宏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七皇子了?
  电光石火间,容佑棠恍然大悟:怪道七殿下一张嘴就骂“忘恩负义”!原来不是醉酒的气话,而是从别处学来的。
  赵泽武看容佑棠面无表情,半晌没吭声,便料定对方胆怯了,他得意笑起来,一挥手:“你们出去守着,本殿下要跟容大人密谈。”
  “是。”众护院丝毫不敢忤逆,言听计从,恭顺告退,带上房门。
  “哈哈哈~”赵泽武抬高下巴,随手抓了酒壶,仰脖喝一口,手肘搁在桌面,昂首问:“哼,被我说中了吧?害怕了吧?”
  容佑棠镇定自若,微笑反问:“您说什么?”
  “你个古灵精怪的兔崽子,还装傻?”
  容佑棠一早就防着此时此刻!他佯作迷茫状,纳闷道:“什么装傻?您说得我都糊涂了。莫非卓夫人不肯透露择定小儿媳妇?那也正常,毕竟事未成,眼下又正值长公主丧礼后,不宜大肆宣扬。”
  “卓夫人――嘿,你小子哄我吧?别想逃避,快说,你究竟是不是周家庶子?”赵泽武警觉回神。
  “周家?哪个周家?”
  “周仁霖嘛,他夫人是武爷的姨妈,算亲戚。”赵泽武惦记卓恺之余,略分了一些注意力,兴致勃勃问:“你要是周家庶子,那就是我的表弟了,倒也有趣。从前恍惚听过周家有个庶子,可惜据说身体不好,病歪歪,没法出门,后来无声无息死了。哎,你真的是那个庶子吗?”
  “别开玩笑了,您看我像吗?”容佑棠忍俊不禁,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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