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306/438页


  “叫老李沏好茶去,仔细招待着。”容开济嘱咐,同样没有理由阻止。
  “知道了。”
  庆王往来容家多次,熟门熟路,自发朝容佑棠的卧房兼书房走,亲卫们十分识趣,老规矩,不远不近地尾随保护。
  “殿下,请。”容佑棠开门,转身接过管家端着的茶盘,送上热茶。
  赵泽雍落座,接了茶,严肃道:“秉公处理,本就是应该的。石双柯他们不过尽了本份而已,难道还敢向你索要好处?”
  “没有没有!”容佑棠迅速摇头,解释道:“开堂前我请石大人和两名仵作吃了顿饭,他们非常客气正直,只谈论案情,毫无那方面的意思。”
  “他们若是贪婪之徒,本王怎会让你去结交?”
  容佑棠眸光清亮,坐在庆王对面,诚挚道:“幸好殿下相助,否则??弟断然不只是挨二十板子。”
  “此事算过去了。”赵泽雍一顿茶杯。
  容佑棠关切问:“殿下为何突然到访?”
  “想看看你。”赵泽雍坦言,话音一转,说:
  “今儿早朝,两位兄长又因为户部侍郎的人选激烈争执,末了,他们不知怎么想的,矛头一转,认为北营巨额花销似流水,即日起,派了几个人详细调查银款出入。”他语气平静,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
  容佑棠愕然倾身,诧异问:“陛下准了?”
  “父皇仍在静养。”赵泽雍沉稳答。
  容佑棠扼腕,很为庆王抱不平,凝重道:“陛下休养快两月,朝政由大殿下、二殿下和几位老大人联手处理,有争议也正常,但北郊大营是陛下主张开建的,您费尽心力才规模渐成,他们究竟想干什么!”顿了顿,他犹豫片刻,忍不住耳语问:“殿下,莫非陛下……?”
  “还算健朗。近期每天亲自督促小九读书,兼游园赏花、钓鱼画画。”
  “啊?”容佑棠愣了愣,莫名想笑,释怀道:“那就好!且静候陛下旨意吧,应当翻不出大风浪。”
  半月后,万寿节将近,深秋萧瑟,草木枯黄。
  容佑棠穿着夹袍,顺路取了给洪磊母亲的贺寿礼物,走出一家老字号首饰铺子,步伐急了点儿,下台阶转身时,险些撞上一年轻妇人!
  “哎呀!”苏盈盈轻喊,火速回手护着奶娘怀里的儿子。
  “对不住,我一时着急,没伤着吧?”容佑棠赶紧致歉。
  头戴帷帽的苏盈盈记得容佑棠,她嫣然一笑,柔声道:“无事,怪我们也走得急。”
  “多谢夫人谅解。”碍于礼节,容佑棠并未直视对方,他侧身,恰好对上周家庶次子,五个月大的婴孩举起两个白胖拳头,津津有味吃手指,憨态可掬,好奇看着哥哥。
  尚不知情的容佑棠友善对婴孩笑了笑,但下一瞬:
  “盈娘,怎么了?快进去取明奕的平安金锁。”周仁霖从马车背侧绕出来,笑吟吟,抬眼却看见庶长子!
  容佑棠的笑容凝固,电光石火间,他恍然大悟,倏然望向婴孩:算起来,他应该是我弟弟?
  周仁霖十分惊喜,快步近前,亲昵捏了捏庶次子的白嫩脸颊,笑着介绍:“佑棠,他叫明奕。”
  “大人和公子认识?妾那次拜祭容姐姐时,正是这位公子及其父亲仗义相救。”苏盈盈诧异问。
  “是吗?哈哈哈,原来明奕尚未出生时,就得了佑棠的帮助?真是好极!”周仁霖极度欣慰,愉快欢笑,笑声刺激得悄悄跟踪的杨若芳眼前一阵阵发黑,急促喘息。
  对面马车里
  “夫人息怒,您请看,老奴可有污蔑大人?他根本没有厌弃冷落苏姨娘,一有空就去会面,出手阔绰,把她母子俩安顿得舒坦妥当。”
  “怪我,怪我瞎了眼睛,识人不清,错付终身。”
  杨若芳形容枯槁,心如死灰,袖中暗藏一柄锋利匕首,用力攥紧,骨节发白,眼神绝望疯狂,喃喃道:“我本以为,周郎变回来了,岂料他死性不改,表里不一,把我哄骗得傻子似的贤惠操持家务,他倒好,抛弃妻儿,偷跑出来跟贱婢庶子嬉笑享乐。”
  一个贱婢,两个庶出贱种。
  “我受够了!”
  杨若芳满腔怒血沸腾,悲愤嫉恨,完全失控,彻底丧失理智,她捏紧匕首,猛地跳下马车,屏息走向仇人们。


第154章 受伤
  妻子跟踪窥视, 周仁霖一无所知, 白白胖胖的庶次子玉雪可爱,日渐冲淡嫡次子逝世的哀痛悲伤, 他迅速接受事实,继续忙碌生活。
  他今日忙里偷闲,寻个理由出门探望美妾小儿子, 未曾想竟偶遇庶长子!
  简直像天上掉下个活宝贝,砸得周仁霖喜上眉梢,笑吟吟, 因为儿子有出息,他难掩自豪,略一思索, 骄傲地介绍:“盈娘,这是世交容家的公子, 名为佑棠,新科状元郎是也!”
  “啊?原来如此,妾失礼了。”苏盈盈惊喜交加,她一直铭记容家父子在西郊坟地的仗义相助,赶忙右手握住儿子拳头、左手轻轻按住其后颈,郑重引导婴孩给容佑棠行拜谢礼,柔声哄劝:“明奕,奕儿,来,给容恩公之子行个礼。”
  “咿呀~”婴孩无忧无虑,笑得咧嘴,露出光秃秃的粉嫩牙床,只当母亲与自己玩耍,乐呵呵蹬腿,冲容佑棠吧嗒嘴。
  苏盈盈严肃教导:“乖奕儿,记着,容公子是咱娘儿俩的救命恩人。”
  千仇万恨,皆与懵懂婴孩无关。
  容佑棠暗自叹息,客气回以微笑,礼节性地说:“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
  “哈哈哈~”周仁霖大笑,昂首挺胸,浑身爽利畅快,威严夸赞:“好,好!你们很该亲近亲近。”
  容佑棠的微笑似有若无,平静表示:“你们忙,我还有事,失陪了。”
  “等等!”
  周仁霖扯住庶长子胳膊,自从骤然失去嫡次子,他越发渴求子嗣兴旺,满怀期望地邀请:“佑棠,一起吃顿饭吧?”
  容佑棠不由自主地颤抖,下意识一把挣脱,微笑荡然无存,侧身背对苏盈盈母子,干巴巴道:“我有急事,恕无法奉陪。”
  苏盈盈沉浸在恩公之子是新科状元的慨叹欣赏中,加上容佑棠生得俊美无俦,斯文雅致,故暂未察觉其厌烦不悦,她恭顺侍立一侧,贤惠温婉,风尘之气彻底消失。
  “你有什么急事?再如何急,也不能耽误了一日三餐,你才十七岁,还在长身体,别饿坏了。”周仁霖端着慈父脸孔,抬高下巴,理直气壮地训导。暗忖:老阉竖容开济和正清那倔驴都不在场,没恶人挑唆,明棠总该听亲爹的话了吧?思及此,他自认屈辱妥协退让许多,腹内憋闷酸水乱冒,忍不住鄙夷嫌弃说:“唉,他们太不用心,平时怎么照顾孩子的?烈日当头,任由你饿着肚子、晒得满头大汗到处跑!”
  他们?
  我的养父和舅父吗?
  你凭什么指责他们?在周家的十三年,你何曾用心照顾过我?后宅混乱,你连和稀泥都懒得,只会应酬喝花酒躲清静,逍遥享乐,自私无情!
  容佑棠“腾”一下怒了,面沉如水,语调平平反驳:“不劳周大人费心,家父正等着我回去用饭,失陪了。”语毕,转身就要走。
  “哎哎!你啊,仍是急性子。”周仁霖再度拽住庶子,始终不甘愿,坚决不肯把聪敏灵活的儿子拱手让给白捡便宜的老太监。
  京都富庶繁华,车水马龙,各色行人络绎不绝,正值午时前,街上更是摩肩接踵,纷纷赶着回家吃饭。
  “贱婢,贱种。”
  “周郎究竟把我当什么了?为何屡次欺骗我?”杨若芳嘴唇哆嗦,痛失次子后,两鬓陡现斑白,她踉踉跄跄,跌跌撞撞走向斜对面的丈夫一行,中间隔着宽阔笔直的京城主街。
  因为是秘密跟踪,她只带了一名车夫、一个小厮,两名仆妇,车夫留在原地看守马车,两名仆妇一左一右搀扶杨若芳,小厮在前开路。
  “夫人息怒,您先别生气,大庭广众之下,得给大人留些脸面,毕竟他在官场行走,不宜当场对质,应劝回府、关上门,细细地商谈。”
  “夫人,老奴看着您出生长大、定亲出嫁、抚育儿女,可大人整日为妾侍庶子与您置气,委实过份!二公子尸骨未寒,合家上下无不伤悲,他却没事人一般,您当面问两句,把苏氏母子带回府,查抄她住的小独院,正一正家法!”
  “好,好,还是你们向着我。”杨若芳神情恍惚,频频点头,两眼发直,死死攥紧匕首,手心冒冷汗,湿漉漉,浸得匕首微滑。
  “唉,我们当然向着您。”
  “当日您出嫁,老夫人赐予重礼,殷切嘱托,让我们陪嫁伺候,老奴一直铭记于心。”
  头戴帷帽的杨若芳呼吸急促,哆嗦颤抖。
  车流人潮拥挤,骡马驴子驮着货物慢吞吞走,开路的小厮忽然止步,扭头提醒:“夫人且慢,让马车队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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