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309/438页


  赵泽雍强压怒火,深吸了口气,抬眼只见:
  容佑棠脸唇苍白,左臂包扎,尚未换衣衫,袖子、前襟和衣摆袍角血点斑斑。
  岂有此理!
  赵泽雍刚压下去的怒火“腾”一下复燃,脸色极难看,他低头,两手抬起对方左臂,查看对方包扎着的伤口,半晌没答话。
  “只是皮肉伤而已,大夫说养上个把月即可痊愈。”容佑棠故作轻松道。
  九皇子心急火燎,蹬蹬蹬跑下台阶,仰脸,忐忑告诉兄长:“哥,周、周夫人死了!在我面前咽气的,死不瞑目。”
  “知道了。”赵泽雍沉声答,安抚摸了摸胞弟的脑袋,一掌划过,揉得头发乱翘。
  容开济与李顺上前,规规矩矩称:“草民参见殿下。”
  “免礼。”赵泽雍抬手虚扶,轻推着容佑棠,说:“进去谈。”
  半个时辰后
  容佑棠将掌握的情况尽可能详细地告知,赵泽雍颔首,威严道:“那只是周家的一面之辞,有待查证。哼,后宅纷争,竟上闹市杀人,委实荒唐!”
  九皇子挨着兄长,耳语透露:“父皇本欲叫我即刻回宫,可我想在这儿缓一缓,所以推了。哥,你帮忙给解释解释啊。”
  赵泽雍爽快点头,温和叮嘱:“你去休息,不必忧虑,明早开始仍旧认真读书,此事我会解决。”
  “好,我睡醒了再来问。”九皇子疲累困倦,唏嘘着离去。
  容佑棠口干舌燥,正想喝茶,赵泽雍却抬手按住对方,扬声道:“来人,上温水。”顿了顿,他倾身靠近道:“失血过多了,看你脸白的,头晕吗?”
  “有一点儿。”容佑棠如实答。
  赵泽雍难掩心疼,低声催促:“快躺下歇息,别硬撑。”
  “无妨,我们再商量商量,切莫冲动。”
  容开济控制不住,悄悄扭头,容佑棠下意识挺直腰背,端正严肃。
  时已黄昏,斜阳照进门槛三尺,明亮和暖。
  室内鸦雀无声,静默半晌。
  容佑棠正尴尬间,门外忽然有王府管事求见,赵泽雍允了,坐直,管事高声禀告:“启禀殿下,平南侯携其外孙周明杰周公子登门求见,据称想向小殿下赔罪、求得谅解。”
  来得好!
  赵泽雍面无表情,倏然起身。


第156章 贼船
  “殿下!”容佑棠随即起身, 有些紧张。
  “你歇一会儿, 本王去会客。”赵泽雍的语气瞬间缓和。
  容开济和李顺也起立,屏息关注。
  容佑棠靠近, 恳切请示:“殿下,事发时我在场,目击全程, 可否同去一会?”
  赵泽雍眸光专注,深深凝视,沉吟不语。
  “兴许我能帮上忙。”容佑棠补充。
  赵泽雍沉吟半晌, 同意道:“走。”他自然亲昵地握住对方肩膀,带着往前。
  “爹,您和顺伯喝茶坐一会儿, 我去瞧瞧,很快回来。”容佑棠回头嘱咐。
  容开济心情十分复杂, 催促说:“你放心去办正事,谨慎点儿,别给殿下添麻烦。”
  “好!”容佑棠郑重颔首,他明白养父的隐晦提醒:担忧自己冲动,与周家人撕破脸皮。
  已迈出门槛的赵泽雍转身吩咐道:“不必拘束,闷了就出去逛逛园子。”
  威名远扬的西北统帅庆王亲自开口,还那般客气,实在叫人惶恐!
  李顺低眉顺目,堪称诚惶诚恐,容开济恭谨答:“多谢殿下盛情体恤,真真折煞草民了。”
  “无需见外。”赵泽雍意味深长道,迈步往前厅走,与容佑棠并肩,一戎装一青袍,一强壮一斯文,两人昂首阔步,英姿焕发,一双背影竟奇异地契合。
  唉……
  容开济目不转睛,直到那一双背影消失,忧心忡忡,情不自禁叹息出口:“唉。”
  李顺隐约有所猜测,憋了多时,此刻忍不住问:“老爷何故叹气?”
  “老李呀,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在我面前还遮掩什么?我知道,你也知道。”容开济愁眉不展,慢慢坐下,端起茶杯,无意识地嗅闻,上品御茶甘香袅袅,沁人心脾。
  李顺尴尬赔笑:“我、我其实不太清楚……不过您放心,即使有人拿刀架脖子胁迫,我也不会说!死也不说!”
  “我相信你。”
  容开济长叹息,呷了口茶,郑重嘱托:“我这残缺之身,今生不会娶妻、不会有亲生儿女,幸而老天垂怜,赐一孝顺儿,佑棠是我的命根子!老李,他是好孩子,待你一贯十分敬重,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意外,期望你能帮一帮他。”
  “老爷,您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我是忘恩负义之徒吗?”李顺急了,眼睛一瞪,举起右掌作发誓状,大义凛然地承诺:“您的担忧我大约明白,今日起个毒誓:皇天在上,老爷、少爷待我如同家人一般,信任有加,若辜负了这一番情谊,就请老天罚我不得好死,死后下地狱滚油锅――”
  “好好,行了,停!”
  容开济见对方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忙起身阻拦,坦诚说:“并非我多疑多虑,只是今生只有一子,总担心他不慎行差踏错,吃小亏无妨,栽跟头也无妨,怕只怕吃大亏、栽大跟头,翻进阴沟里爬不上来!唉,那等于要我的命。”
  “这个……”
  “您有顾虑正常,人之常情,没有顾虑才不正常。”李顺字斟句酌,为难地挠挠头,他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间卧房,认真扫视一圈,小心翼翼打量琳琅满目的古玩陈设,耿直宽慰:“不过,您无需太过忧虑,少爷向来刻苦上进,聪明懂事,他从未纵情贪玩胡闹,庆王殿下何等人物?响当当的英雄好汉呐!他那般正派,应该不会欺负少爷的。”
  根本不是欺负与否的问题,关键在于他们都是男人啊!
  容开济顾虑重重,摇头苦笑:无奈赞同:“欺负估计是没有的,否则那臭小子不可能愿意亲近。”
  “没错!”李顺欣然点头,眯着眼睛观察半晌,敬畏地后退两步,指着一尊岁寒三友俏色玉雕,好奇问:“老爷,这玉怪漂亮的,是真的吧?贵重吗?”
  容开济少时家境优渥、入宫后在内务司当差,见识过许多珍宝,他凑近审视几眼,再打起精神查看半个多宝架、儿子常翻阅的书画,顿时更愁了,凝重告知:“庆王府的东西,岂能有假?这一屋子用的摆的,全是好的。”
  “嘿嘿嘿,也对,是我贻笑大方了,庆王府的东西,自然都是真的。”李顺倒没多想,只是尽量远离各色古玩玉器,轻手轻脚,以免碰摔了闹出难堪。
  此时此刻
  容佑棠与庆王行至待客的正厅。
  刚迈进门槛,容佑棠抬眼便看见身穿缟素、面露不忿的周明杰,随后才看见端坐的平南侯。
  祖孙俩一见庆王,平南侯忙放下茶杯,难得卸下劳苦功高老前辈的架子,起身略迎了两步,余光狠狠剜向外孙,周明杰垂头丧气跟随,悄悄怨毒瞪视容佑棠。
  “老朽给殿下请安。”平南侯异常客气。
  “学生参见殿下。”
  “杨大人客气了,都坐下说话吧。”赵泽雍径直走向主位落座,半途轻推容佑棠,把对方安排坐在自己下手。
  “谢殿下。”
  “你为何而来的?站着!”平南侯恨铁不成钢地训斥外孙。
  如此一来,周明杰成了唯一站着的,他两眼血红,咬牙切齿,无论父亲和在场小厮仆妇如何解释,始终执拗认定弟弟和母亲的死是容佑棠一手造成――他是明棠,却叛逆不孝,擅自离家,改名换姓,因为幼时受过苛待以及容姨娘之死,蓄意报复,不依不饶,先后害死明宏和母亲……
  卑鄙无情,心狠手辣的贱种!
  “因外孙明宏突然去世,小女周杨氏不堪承受丧子之痛,神智不清,行事疯癫,当街发病,致使九殿下受惊,并误伤容大人,还望容大人大度谅解。”平南侯开门见山,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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