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313/438页


  赵泽雍接过话头,强硬呵斥:“包锋,本王说过,容大人乃江南凌州容家之后!”
  包锋吁了口气,满意颔首。
  “这么些年,我懂了,二殿下扶不起来的,皇后厌恶亲妹妹,平南侯一贯偏袒长女,二姑娘孤苦伶仃,连我也看不过眼,纵使探得敌方绝密,也懒得上报。”包锋牙齿咯咯作响,嫉愤说:“周仁霖算什么东西?以为气死二姑娘就能高枕无忧了?做梦!他休想全身而退。”包锋眼神暴戾,一字一句地告知:“告诉你们吧,周仁霖早已为自己找好退路,三年前,他瞒着二殿下,转而效忠大殿下,里应外合当了内奸!”
  审问持续至子夜,包锋扼腕痛惜,且了无生趣,不管不顾,把曾经为平南侯和皇后做过的阴暗往事倒了个干干净净。
  容佑棠心情沉重,沉默寡言,和庆王一道离开,回到厢房。
  厢房角落几盏戳灯散发柔和亮光,门窗紧闭,深秋半夜寒冷袭人。
  “你何时察觉异状的?”赵泽雍问。
  容佑棠苦笑:“从他不焦急您擒获白琼英和镇千保开始。”
  “心里难受?”
  一朝被蛇咬,容佑棠因遭受过牢狱之灾,被地下暗牢激得头晕脑胀,喝了杯茶,正欲单手洗漱擦脸,湿帕子却被赵泽雍接过帮助擦拭,许久,他才轻声承认:“难受。”
  “兹事体大,尚需暗中查证,别急,你有时间考虑。”赵泽雍低声宽慰,他右手拿着帕子,左手握住对方后颈,细致为其擦脸、擦脖子、洗手,水声清脆哗啦。
  “不。”
  容佑棠尾音颤抖,深吸了口气,清晰明确道:“殿下,你不必顾及我的感受,请彻查,我、我也会设法查证。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路都是他选的,自私自利者,往往自作自受。”
  赵泽雍并未表态,撂下湿帕子,把人带到床榻前按坐下,沉稳道:“稍安勿躁,你安心歇一觉,待彻底冷静再商谈。”
  须臾,容佑棠穿着单衣躺进被窝,赵泽雍坐在榻沿。
  此乃容佑棠惯常住的厢房。
  “睡吧。”赵泽雍抚摸对方脸颊,并俯身吻了吻,四目相对,专注凝视半晌,他读懂了对方的眼神,问:“本王可以留下吗?”
  容佑棠没说话,情绪异常低落,眼眸蓄了水,默默抓住庆王覆在自己脸上的手。
  赵泽雍点点头,迅速除去袍靴,掀开被窝躺进去,单手搂紧对方,低声说:“别乱动,仔细磕碰伤口。”
  “嗯。”
  “倘若哪天大难来临,你先飞,我断后。”赵泽雍严肃叮嘱。
  容佑棠一怔,认真反驳:“还是一起吧,人多热闹些,一个人飞怪孤单的。”
  “……”赵泽雍哑然失笑,佯怒说:“大胆,你必须服从命令!”
  转眼,一晃进入了腊月,京都天寒地冻,承天帝大寿在即。
  毫无征兆的,容佑棠被宣召入宫面圣。
  “微臣叩见陛下。”
  休养数月的承天帝气色好转许多,人略胖了些,皱纹舒展。他姿态闲适,斜卧躺椅,眯着眼睛,两手不疾不徐地捻动佛珠,一言不发,喜怒不形于色。
  容佑棠确定皇帝听见了,对方没叫平身,他只能端正跪着,静候旨意。
  两刻钟后,闭目养神的承天帝似乎已入眠。
  容佑棠膝盖生疼,咬牙隐忍。


第159章 赐婚
  承天帝并未入眠, 他只是闭目养神, 沉思如何处置容佑棠。隆冬腊月,滴水成冰, 幸而皇帝寝宫内建了火墙与火道,暖意融融,龙涎香袅袅萦绕, 熏得人昏昏欲睡。
  容佑棠跪着跪着,膝盖疼的同时,居然困了, 他睁大眼睛,努力维持清醒,眼观鼻, 鼻观心,心如止水。
  又两刻钟后
  容佑棠已跪了大半时辰, 纹丝不动。
  哼,倒也硬气。
  最终承天帝先败下阵,毕竟不能把臣子罚跪到死。他缓缓睁开眼睛,开始捻动拇指大的檀木佛珠,若无其事地说:“容卿来了,为何不吭声?木头人似的干杵着。”
  “微臣叩见陛下。”容佑棠不卑不亢,再度叩拜行礼,谨言慎行,打定主意少话为妙。
  “知道朕为何传召么?”承天帝一脸不悦,仍不叫平身,严苛打量少年臣子。
  “微臣愚笨,求陛下明示。”容佑棠恭谨答。
  承天帝面无表情地训斥:“你可不愚笨,你聪明得很,连朕的口谕都敢阳奉阴违。”
  口谕?哪一道?容佑棠心知肚明,潜意识却抱有侥幸,底气不足地说:“微臣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朕上回吩咐的,你都抛之脑后了?仍旧往庆王府跑!”
  甚至勾着雍儿往你家跑,简直岂有此理!
  果然是为了那事……
  容佑棠早有准备,他屏息凝神聆听圣训,明智地放弃抵赖,半真半假解释道:“请陛下息怒,微臣确实经常拜访庆王府,但均有正当理由。”
  “正当理由?你能有什么理由?”承天帝脸拉得老长,面色阴沉。
  “其一,微臣求学之路颇为坎坷,幸得庆王殿下与小殿下赏识提携,方有今日,做人岂能忘恩负义?微臣铭感五内,是以时时登门请安;其二,九殿下才思敏捷,闲暇之余酷爱钻研象棋,且素来宽厚大度,从不嫌弃微臣驽钝,每每慷慨指点棋艺。”
  承天帝气极反笑:“如此说来,你知恩图报、好学上进,朕还得夸赞赏赐?”
  容佑棠尴尬答:“微臣愧不敢当,那些俱是应该所为,只求能略表感激之心一二。”
  “伶牙俐齿!”
  容佑棠深深垂首:“请您保重龙体。”
  承天帝瞪着眼睛,两撇法令纹绷直,生了会儿闷气,随手“啪嗒”一声,将楠木佛珠丢在桌面,低眉顺目侍立一侧的李德英默默收拾盘好。片刻后,承天帝冷静评价:“外圆内方,刚柔并济,你算有些本事,怪道他另眼相待。 ”
  “微臣惶恐至极。”容佑棠毕恭毕敬,佯作没听懂。
  “哼!”
  下一瞬
  承天帝重新拿起佛珠,定定神,一颗一颗地捻,迫使自己平静,这是长公主猝然逝世后他才养成的习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罚跪?
  与庆王殿下付出的一切相比较,罚跪算什么?陛下有生气的理由。其实,我爹也不赞同,只是碍于身份差距,他无法令殿下罚跪……啧,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容佑棠苦中作乐,浮想联翩,试图以此使自己忘却膝盖疼和腿脚麻。
  可恶的狡猾小子,你以为朕无计可施?
  承天帝俯视容佑棠头顶,胸有成竹,不疾不徐发问:“容卿交游颇广,与平嘉侯府可有往来?”
  平嘉侯府?
  此乃文帝钦封的侯爵,因皇帝隆恩,迄今袭至第三代,可惜家主不善维持,门衰祚薄,人丁凋零,日渐冷清。老平嘉侯已致仕让爵荣养,其嫡长子、现平嘉侯在工部任侍郎,四平八稳。
  容佑棠一头雾水,如实摇头:“微臣惭愧,因初入仕途,尚未有机会结交京都各大名门望族。”
  “不足为奇,凡事都得经历一个过程嘛。”承天帝显得十分通情达理,他话音一转,慢悠悠道:“平嘉侯钟府乃老派大族,根基深厚,安守本分,家风清正,那府里现有两个嫡出千金,据悉皆孝顺端正,知书达理。”
  您什么意思?
  容佑棠脑袋里“嗡”的一声,心神巨震,情急之下倏然抬头,连君臣礼节也忘了,双目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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