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330/438页


  “好兄弟!干了!”
  他们同时仰脖一灌,幸而不是刚沏的滚茶,没谁被烫伤。
  赵泽雍安静注视,心内五味杂陈,他当然希望亲人们能接受至爱,但又明白短时间内不可能,除了胞弟和表弟,其他人对容佑棠有偏见……正凝神思索对策间,和郭达握手言和的容佑棠行至榻前,弯腰关切问:“殿下好些了吗?”
  “小伤,不日即可愈合。”赵泽雍回神,任由对方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伤口,问:“都收拾好了?”
  “大概吧,我们骑马赶路,行李必须轻便,其余可以等雪化了走水路。”容佑棠语气轻快,他坐在榻沿,仔细查看庆王被包扎着的左腿,而后给盖上被子。
  “准备带几个人?”赵泽雍又问。
  容佑棠登时苦恼皱眉,笑了笑,愉快抱怨说:“家父不放心,给我收拾了半屋子行囊、安排了九个人同行,另外还想雇些镖师护送,可大阵仗了。”
  郭达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快人快语说:“令尊大可放心!殿下早有安排,根本用不着雇镖师。”
  “此话怎讲?”容佑棠诧异望向庆王。
  赵泽雍虎着脸,心里眼里只有一个人,温和说:“你不是跟卫杰熟吗?本王已吩咐他挑了一队人,负责保护,你带着去,上哪儿也不用害怕。”
  “卫大哥?可他家在京城啊!我这一去不知要在河间待几年,卫大哥刚成亲,又是您的得力手下,无端端从京城被派去河间——殿下,请三思。”容佑棠郑重恳求,他经历过平民拼搏的艰苦,唯恐耽误别人的大好前程。
  郭达正色解释:“少胡思乱想,你迟早会调回京城!殿下的亲兵众多,愿意去河间的可以吃双份儿月俸,年节赏赐看你的评语,他们全是自愿的,个别甚至巴不得离京玩玩呢。”
  “只是出一趟公差而已,并非长驻,无需多虑。”赵泽雍安抚。
  “这……”容佑棠沉吟,始终觉得不太妥,毕竟世人普遍卯足劲儿往京城挤、朝权贵靠拢,而喜州是河间最穷的,其中赫然包括当初匪患作乱的顺县!
  “莫非小容大人没有把握率领手下往高处走?”赵泽雍问,使了个激将法。
  并肩作战多年,默契非常,郭达不假思索地接腔:“殿下把一小队人交给你管,很简单的,怕什么?觉得棘手啊?”
  “没有!”容佑棠脱口而出,年轻气盛最经不起激,说完才觉得狂了些,尴尬补充:“其实我是怕耽误人前程。他们骁勇善战,跟着殿下才有升迁的机会,跟着我算什么?至多送到喜州,我招待歇几天就安排他们回京。”
  “喜州紧邻漕运重县商南和鹿水,你不是筹划从关中军拨拉小部分长驻河间吗?本王给他们派了差事的,协助你建兵营诸事宜。”赵泽雍好整以暇道。
  容佑棠眸光水亮,兴奋又忐忑,踌躇满志,但一贯不喜说满话,随时给自己留退路,忙强调:“我只是设想,设想罢了!八字没一撇的事儿,怎敢夸口许人以前程?没得闹笑话。”
  “放心,事成之前我们不会露口风的,谁也看不了你的笑话。”郭达乐呵呵宽慰。
  “横竖你年纪小,尽管大胆尝试,一回不成再试第二回 。”赵泽雍直白叮嘱。
  “没错,我年轻脸皮厚,熬得起也输得起,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即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非得把墙撞出个洞口过去!”容佑棠眉开眼笑,坦荡荡地自嘲。
  “哈哈哈,你不仅脸皮厚,还得会铁头功,否则看不撞晕了你。”郭达戏谑大乐。
  赵泽雍目不转睛,眼前人是心上人,真真再欢喜也没有的了,任由对方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极有趣。
  只可惜,分别在即。
  他们都要强,人前各自掩饰离愁别绪,谈笑风生。
  “容哥儿,你看。”郭达拍拍圆桌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容佑棠好奇靠近。
  郭达扒拉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友善笑说:“我哥和新上任的河间巡抚戚邵竹是同年,他俩和你师父三个是挚友,喏,这几包是各种茶叶,这里边儿是古乐谱残本,你能不能帮忙带去给戚大人?那位最好风雅了。”
  其实相当于引荐容佑棠。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谁都有自尊。
  刚吃了郭家的亏,容佑棠不愿伸手,唯恐一个不慎又挨打,面色不改答:“当然可以了,殿下不是派人同行吗?一会儿请他们搭把手,我的行礼有点儿多。”
  郭达动作一顿,挠挠头,旋即想通,爽快道:“反正你们一道儿的,谁给捎带都一样,东西别落下就行!”语毕,他识趣地拍拍手:“哎,我还得去校场督促新兵崽子,你们聊,中午一齐用膳。”
  “去吧。”
  整整一上午,赵泽雍把一切看在眼里,但并不插手干涉,任由表弟花样百出地补偿容佑棠,直到午憩时,两人同处一个被窝里,他才说:“如果你不想原谅,那就不原谅。”
  “什么?”容佑棠扭头,他正认真翻看庆王给的同行亲兵的档册。此去喜州,堪称前途渺茫,他表面摩拳擦掌,内心却难免惶恐,多带些帮手总是好的,壮壮胆。
  “小二错了。”赵泽雍叹息。
  容佑棠把名册放进床头暗格,一咕噜躺进被窝,直言不讳说:“郭公子心眼不坏,侯府规矩大,他身为孙辈,头上压着好些长辈,有时也挺难的。别个不论,我已经原谅他了。”
  “别个——”赵泽雍头疼地皱眉,心知对方指自己祖母和舅父等人,郑重道:“放心,本王已明确告诫他们下不为例!”
  庆王体质强壮,加之炕床时刻有专人照管,被窝里暖意融融。容佑棠侧卧,慢吞吞把玩对方手掌,忧虑嘀咕说:“哼,别是我一走,郭老夫人就给您张罗王妃吧?”
  “用不着她老人家费心张罗,就你了。”赵泽雍严肃道,他把人紧紧搂进怀里,吻下去的同时低声说:“小容大人息怒。”


第172章 起程
  “唔……”容佑棠仰脸, 被拽得斜斜半趴在庆王身上, 手肘撑着对方宽厚结实的胸膛,仅隔着一件薄薄里衣, 温热肌肤触感清晰。
  二人忘情拥吻,或轻或重地啃咬,呼吸交织, 克制着喘息,偶尔泄露几声情难自控的低吟。
  午憩时门窗紧闭,层层柔软帐幔垂放, 炕床上一双人影亲密交叠,难舍难分,缓缓起伏, 被褥衣料不停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后颈忽然被宽大的手掌紧握, 容佑棠想别开脸也不能,呼吸急促,唇刺痛,酥麻发胀,憋得脸潮红,额头一片汗意,他心如擂鼓,含糊地呜咽:“嗯……等啊——”话音未落,上衣系带已被庆王粗暴一把扯开,“嗤啦”刺耳一声,衣襟被撕裂一道口子!
  赵泽雍动作飞快,无法克制,猛地翻身压住人,轻而易举制服双手乱挥的少年。
  须臾,只听见“啪”轻微一声,床帐一角飘起,掉出一团月白布料。
  足足一个时辰后,帐幔内的种种响动才趋于平静。
  “你怎么能把那、那……弄在我衣服上?”容佑棠气息甫定,探头扫了一眼,脸红耳赤。
  “那件不是你的,是我的。”赵泽雍低声安抚,拉高被子,盖住对方光裸的肩颈。
  “啊?”容佑棠忙又探头细看几眼,歉意闭嘴:
  他们今日恰巧都穿着月白里衣,样式相仿,只是大小不同,乍一看很难分辨。
  “那我的衣服哪儿去了?”容佑棠纳闷问,掀开帐子张望,少年人的身躯修长柔韧,匀称白皙,隐现若干红痕。
  “别管它。”赵泽雍一把拉回对方塞进被窝里抱着,嗓音低沉喑哑,说:“歇一会儿,早些用完晚膳坐车回城去,别耽误了你的行程。”
  “好吧。”容佑棠安静躺着,两人光裸相拥,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一动不敢动。为减缓尴尬,他转了个身,后背嵌在庆王胸膛里,可还没躺好,当胸便横过一条强壮有力的臂膀,他不假思索,立即抱着对方胳膊按住,以免摸着摸着又……
  “咳咳。”容佑棠清了清嗓子,故作轻快说:“殿下,我明天就要走了!”
  赵泽雍无声叹息:“唔。”
  “您好好养伤,今后务必保重,别事事不顾一切冲在前头,一个人能有多少精力呢?总是受伤,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啊。”容佑棠堪称苦口婆心地劝诫。
  “好。”赵泽雍一口答应,离别前夕,他的心尤其和软,叮嘱道:“父皇派你去赈灾,连年也没让过完,虽说情有可原,但却辛苦办差的人了。如今大雪,陆路难行,众所周知,你们尽力赶路即可,切忌急躁冒险。等到了河间,记得先拜会巡抚,横竖也顺路,到时随机应变,看是喝杯茶吃顿饭还是歇一两天,你是知府,待上峰要尊敬,但无需谦卑,别太委屈了自个儿。”
  “知道了。”
  “喜州的贫穷现状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扭转,查清楚情况再做打算。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试探着小心烧,仔细燎伤自己,若见势头不对,随时撤了,顾全大局。”赵泽雍严肃教导,只恨自己无法代为治理。
  “我明白。”容佑棠语调含糊,听不出情绪,慢慢缩进被窝里,黑暗中翻了个身,面朝对方,默默伸手抱住。
  庆王千叮咛万嘱咐,饱含浓浓关切疼惜。
  容佑棠侧耳倾听,频频点头,透骨酸心。许久,他深吸口气,带着鼻音说:“殿下,据悉皇后暗中有意把周筱彤许配给永兴侯的嫡长子文耿做填房,周家后院闹翻天了。”
  “永兴侯嫡长子?本王印象中他似乎去年才娶了个填房,又死了?”赵泽雍疑惑皱眉,不太确定。
  容佑棠解释道:“据传是病逝。那位文公子年近四十,妻妾成群,但前头三个少夫人要么难产身亡要么死于暴病,周筱彤若嫁过去,就是第四个填房,一过门就有好些儿女。”
  “你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赵泽雍回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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