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398/438页


  “这还不叫欺侮强迫?!”
  容开济目瞪口呆,旋即怒不可遏指出:“您是高高在上的亲王、权势滔天,我们只是平民百姓,佑棠怎么反抗得了呢?可怜的孩子,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怪我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他为了逃避灾难调去喜州吃苦,现在又被你留下,连躲回家也不得清静,你频频登门欺负他……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说到最后,自责的老人颓然落座,潸然泪下。
  “容老,冷静些。”赵泽雍诧异皱眉,不悦地反驳:“切勿胡乱揣测,本王怎么可能欺负他?至于当年的外调,本王是不同意的――”
  容开济劈头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佑棠分明是被你的亲戚逼走的!”
  “此话怎讲?愿闻其详。”赵泽雍挑眉,正色问:“莫非有谁背着本王为难你?”
  “那倒没有。”隐瞒至今,容开济终于和盘托出:“当年佑棠离京前夕,有一天,他出门辞别亲友去了,郭将军驾临,他那天心事重重,言谈不甚爽快,拐弯抹角地打听情况,看我的眼神隐带内疚,加之佑棠含糊其辞,那时我就猜到,定北侯府必定为难我儿子了!”
  赵泽雍不屑于推脱否认,歉意承诺:“仅那一次,再无下回,定北侯府绝不会再插手。”
  “你们仗势欺人!”容开济直言不讳,痛苦念叨:“假如佑棠没去国子监读书,虽然很可能考不上状元,但家里衣食无忧,他完全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现在他虽然官级升得快,却备受指责非议,迟早出事,到时你应该不会有大损失,顶多挨几句揶揄,佑棠却将陷入身败名裂、千夫所指的境地,远不如平平淡淡守着布庄、拨拨算珠安稳度日。”
  “只要本王在世一天,他就不可能陷入险境。”赵泽雍努力宽慰:“你无需担忧。”
  “悠悠之口,试问谁堵得住?”容开济长叹息,强烈反对,苦苦哀求:“殿下,佑棠快及冠了,仍未成家,左邻右舍指指点点,我都没敢告诉他,婚姻终究是人生大事,求求您高抬贵手,别再诱哄佑棠痴痴单着了,让他成家,行吗?”
  赵泽雍脸色一沉,眼神肃杀,缓慢但坚定地摇头,尚未开口,窗外的容佑棠忍不住推门进入,朗声道:
  “爹,您误会殿下了。”
  容开济登时皱眉,起身驱赶:“回去歇着,别打搅我和殿下商谈。”
  “过来,坐。”赵泽雍神态刹那和软,招手道:“本王还以为你想多听一阵子。”顿了顿,他对容开济说:“你老有气别冲着他。他本意想继续隐瞒,但本王认为还是挑明的好,庆王府上上下下待其尊敬,回到此处反而拘谨担忧,长此以往,胆子都要被你唬破了。”
  “拘谨担忧什么?!”容开济不假思索,脱口强调:“这儿才是他的家!”
  “你老能理解最好。”赵泽雍欣然颔首,言下之意是:若不能理解,只能委屈你忍一忍了。
  庆王不慌不忙,太过坦荡荡,显然有备而来,容开济畅快淋漓抨击一通后,渐渐冷静,深知一切指责皆无济于事,遂别开脸,绞尽脑汁思索对策。
  容佑棠悄悄朝庆王歉疚笑了笑,并未落座,而是端起茶杯,双手奉上,殷勤讨好地说:“爹,聊了这半日,一定很口渴吧?快喝杯茶。”
  鞋没穿好、中衣夹袄外袍都没穿,披风歪歪斜斜――赵泽雍仔细打量躬身奉茶的人,十分疼惜,沉声催促容开济:“何必为难人?他一贯孝顺敬重你。”
  “殿下!”容佑棠忙回头,安抚性地无声劝说:“息怒。”
  赵泽雍没再说什么,虎目炯炯有神。
  “唉。”容开济叹了口气,接过茶搁在桌上,心气相当不顺,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焦虑提醒:“棠儿,你就没想过以后吗?总不能一辈子不成家吧?人言可畏,现在就有许多好事者造谣你身患隐疾,甚至、甚至通过我是太监而缺德讽刺你,于你的仕途大不利。”
  “谁多管闲事啊?”容佑棠毫不惊奇,顺便给庆王递了杯茶。
  赵泽雍直接问:“都是哪些人在散布谣言?说出姓名,本王让他们闭嘴。”
  “多着呢。”容开济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叹道:“我们越是较真,外人就越以为真,只会越描越黑。”
  “木秀于林,势必遭受小人毁谤。”赵泽雍略一沉吟,字斟句酌地提议:“深居复杂巷中,难免有若干恶邻眼红窥视,防不胜防,烦不胜烦,与之相斗既自降身份,又招致官欺民的罪状,十分欠妥。小容大人已官居三品,按律早可以挂府匾,索性另择宅第吧,图个清静安宁。”
  “搬走?”容开济愣住了,继而心动,毕竟谁也不喜欢日夜被流言蜚语包围。
  “据本王所知,南城泰和街有一位官员告老回祖籍,有意出售住宅,只是不知道那儿风水格局如何。”赵泽雍掸掸袖子,状似随意。
  殿下公务繁忙,无暇理会琐碎,一听就是事先特地调查的!容佑棠心知肚明。
  “泰和街?”容开济眼睛一亮,不知不觉,注意力被稀里糊涂转移了,谨慎说:“那儿住的全是达官显贵,风水必不会差,一向出名的有钱难买。”
  “那有何难?”赵泽雍气定神闲,威严道:“令郎是朝廷三品大员,住泰和街正合适,回头本王打个招呼――”
  “不!不不!买主亲自去探访才有诚意。”容开济急忙拒绝,生怕自家买宅子也被耻笑“依靠庆王”。
  容佑棠配合地接腔:“多谢殿下美意,但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唔。”赵泽雍严肃提醒:“好宅邸难得,你们抓紧些,当心被其他买主抢先。”
  容开济不由自主地点头,怒火彻底消散――他并非不知情,相反,他早已窥破,奈何势不如人,并且担忧戳穿后庆王会无所顾忌,所以场面上选择隐忍。
  然而,终究还是挑明了。
  书房内忽然陷入静谧,鸦雀无声。
  容佑棠一直站着,全神警惕,随时准备劝架。
  “草民斗胆,敢问庆王殿下,”容开济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问:
  “您究竟把佑棠当什么了?您成家后,可愿放他娶妻?”


第223章 挑明
  “娶妻?”赵泽雍挑眉。
  “难道不是吗?”容开济气愤又憋屈, 将尊卑抛之脑后,直言指出:“先皇后孝期已过,您比佑棠还年长,岂有不着急成家的?即使您自己不急,长辈想必非常急。”
  “莫非一定要娶妻才算成家?”赵泽雍不赞同地摇摇头。
  容开济愕然答:“当然了。”
  “依本王看未必。”赵泽雍平静反驳,拉起容佑棠的手, 不顾对方挣扎, 朝容父解释道:“倘若‘妻’可以是男人,那么本王一早就成家了,但令郎是能力卓绝的国之栋梁,断不可错待其为女身!碍于俗世偏见, 两个男人无法举行传统的三媒六聘大礼,又因为本王出自皇室,使得令郎饱受非议。以上两点, 实在抱歉。”
  “您的意思是……?”容开济茫然不解。
  赵泽雍起身,搂住容佑棠, 肃穆表态:“本王心里,是把令郎当做结发伴侣的, 还望你谅解,别逼得他不敢回家。”顿了顿,他隐含期盼地提醒:
  “假如小容大人不敢回这儿,那也无妨,庆王府随时随刻等候其驾临。”
  凭什么呀?
  佑棠是我儿子!
  容开济顿时慌了,当即反对:“这儿才是他的家!就算、就算……总之, 我儿子怎么能上别人家长住!”
  赵泽雍手上愈发用力,搂紧容佑棠,势在必得的眼神摆明其并非开玩笑。
  “爹,殿下是说笑的。”容佑棠被夹在中间,很是为难,奋力打圆场:“您想想,我总是一有空就回家,极少极少在外过夜,金窝银窝都比不上自家狗窝!”
  赵泽雍皱眉,相当不满意,但没说什么。
  “这才像话。咱们又不是没有家,你老朝外跑,叫左邻右舍背后怎么议论!”容开济稍稍宽心,斩钉截铁地提出:“殿下的意思,草民大概明白了,但不敢苟同,虽然您是亲王,可头上还有陛下、叔伯舅舅等长辈,终身大事岂能私自决定?假如一道圣旨赐婚,您能抗旨不从吗?到时还不是我家佑棠被耽误了!”
  “口说无凭,日久见人心,你老好生保养身体,等着看将来的吧。”赵泽雍沉稳持重,不急不躁,更不夸下海口,客气地说:“昨夜宫宴,小容大人喝多了,急需休息,失陪。”语毕,他轻轻一推容佑棠,两人并肩朝外走。
  “哎?”容开济一愣一愣的,完全无法理解年轻人的任性大胆想法。
  容佑棠心里发虚,一把抓住门框,探身朝里安慰:“爹,此事尚需从长计议,你千万别生气,实在气不过就拿板子打我一顿,我知道错了――”
  “大错已铸成。”赵泽雍冷静打断,一本正经道:“改是改不了了,只能将错就错,烦请容老多多担待。”
  你们一个是亲王、一个是户部侍郎,头脑都是再聪明不过的,为何偏偏误入龙阳歧途?
  况且,我一个人担待有什么用?你们不考虑其他人啊?
  “你、你们简直、简直……太荒谬了!”容开济黑着脸,百思不得其解,束手无策,头疼极了,眼不见心不烦地别开脸,重重落座,疲惫地叮嘱:“累就去休息,互相离远些,别太张扬,仔细外人撞见了嚼舌根。”
  “也对。”赵泽雍嘴上赞同,却并未松手,轻而易举把抓住门框的人拖走了。
  容佑棠几乎被架着走,踉踉跄跄,小声反抗:“殿下,松手,我自己走。”
  下一瞬,两人迎面撞上疑惑徘徊的管家,后者张口结舌,睁大眼睛打量“动手动脚”的庆王,磕磕巴巴说:“草民、草民叩见――”
  “免礼。”赵泽雍若无其事地抬手,镇定吩咐:“你们老爷在书房,快去伺候。”
  李顺慌忙收回审视庆王的眼神,小心翼翼扭头,关切询问:“少爷,您这是……宿醉不舒服?用不用请大夫瞧瞧?”

当前:第398/438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