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405/438页


  “叩叩~”
  “宋掌门?”
  房里传出平稳捣药声,并浓郁药香,宋慎慢吞吞应声:“进来。”
  “吱嘎”一声,容佑棠推门进入,首先脱下披风,朝椅背一扔,熟稔随意地问:“你怎么不吃晚饭?”
  “谁说不吃?等我配好手头这剂药就吃。哎,眼看除夕夜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容佑棠解释道:“西北突发战事,朝廷正忙于商议对策,无暇顾及年节。”
  “看你当官还挺累的。”
  “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艰难。”容佑棠疲惫升了个懒腰,走到盥洗架前洗手,扭头扫视几眼,打趣问:
  “配什么药呢?给我吃一帖吧?我最近头疼得很。”
  “药可不能乱吃。”宋恒忙碌捣药,头也不抬地说:“万一毒死了你,我一定会被大卸八块、哦不!应该是被千刀万剐。”
  “那我还是不吃了。”容佑棠一本正经改口,自行倒茶,捧着茶杯靠近,好奇旁观,猜测问:“制药丸子吗?”
  “嗯。”
  “给瑞王殿下的?”
  宋慎捣药的动作一顿,避而不答,反问:“他一直住在宫里,是不是发病了?”
  “具体不清楚,但庆王殿下没提什么,他应该平安。”容佑棠据实相告,他想了想,心有余悸地透露:“唉,今天我在宫里可真难熬啊。”
  “谁刁难你了?”宋慎的魂魄已飞进皇宫,心不在焉问:“没事吧?”
  容佑棠含蓄地抬手指天。
  “哦~”宋慎心领神会,沉吟片刻,轻声安慰:“他强撑病体日理万机,焦头烂额,脾气必然不好,你身为臣子,只能忍一忍了。”
  容佑棠把椅子挪近了些,顺势告知:“我已经上报你的消息了,陛下毫无怒意,吩咐你别声张、随时等候传召。”
  “行!”宋慎腾出手,大力一拍朋友肩膀,笑道:“多谢。”
  “不必言谢。其实是陛下看重你的医术,否则我磨破嘴皮子也没用。”容佑棠爽朗回以一拳,顿了顿,他心里实在没底,忐忑不安,遂耳语打听:
  “咳咳,问你个事儿――”
  宋慎生性聪明,他旋即抬眼,干脆利落打断道:“寿命天定,凡人说不准,但生老病死,人人都逃不过。以他的病情,若能熬到开春,兴许还有一年半载光景,熬不过也就去了。”
  去了……驾崩……
  容佑棠沉重颔首,久久不发一言。
  “害怕了?”宋慎关切问。
  容佑棠回神,正色答:“不是怕,而是担忧。朝堂不稳,天下何安?”
  “莫慌,天塌下来自有高人顶着,大不了乱一阵子,终将归于安稳。”宋慎气定神闲,心里却说:无论谁继承皇位,只要别动他,老子一概不理睬。
  容佑棠失笑摇头,叹道:“你倒是豁达。可一旦生乱,就谁也没清静日子过了,我始终盼望能稳则稳。”
  “你们各凭本事显身手,谁也别动他!”宋慎抬眼,肃穆强调。
  “我们当然不会。”容佑棠坦荡荡,接过药杵捣了几下,低头拨弄碾碎的药材。
  宋慎抱着手臂,扭头望向窗外沉思,侧脸鼻梁高挺,五官俊朗英武,不再嬉笑游戏人间。
  客房内静悄悄,双方各怀心事。
  “叩叩~”
  房门忽然被敲响,张冬隔着门禀报:“大人,晚饭备好了。”
  “端进来吧。”容佑棠打起精神,朗声招呼:“宋掌门,天大的事儿都放一放,咱们先吃饭!”
  宋慎笑了笑,点点头。
  数日后便是除夕,京都四处张灯结彩,喜迎新春。
  卯时末,天仍黑沉沉,寒风似刀,裹着雪花扑面袭来,奇冷无比。
  “天爷啊!”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心急如焚的李德英喘吁吁,勉力小跑奔下台阶,一把抓住假扮成太监的宋慎,嘴唇发白,颤声对庆王说:“殿下,快!”
  “走。”赵泽雍警惕四顾,轻轻一推容佑棠肩膀。
  一行人步履匆匆,刚迈进门槛,李德英火速催促关门落锁,紧张叮嘱:“都打起精神,一只蚊子也不许放进来!”
  “是!”侍卫们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李公公,怎么回事?”赵泽雍低声问。
  李德英步履蹒跚,搭着宋慎的胳膊,哽咽耳语禀告:“今日除夕,陛下按例要忙于祭祀、祈福、接受敬贺等等,老奴寅时末去伺候,发现陛下清醒睁着眼睛,却、却无法开口说话……老奴不敢声张,悄悄请了王御医诊治,可他束手无策!实在没法子了,只能请您进宫。”
  陛下病得失语了?容佑棠的心猛然下沉。
  “绝不能声张!胆敢泄露消息者,杀无赦。”赵泽雍神色冷峻。
  “老奴明白。”李德英急切询问:“马上天亮了,稍后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都将入宫拜见陛下,您说,该怎么办呐?”
  赵泽雍止步,快速思索半晌,细细教导:“因西北战火未停,陛下爱民如子、担忧百姓安危,特斋戒数日,虔心祷告天地神明与列祖列宗、为大成祈福,任何人不得打扰。”
  “啊?”李德英呆了呆。
  赵泽雍极力冷静,沉声吩咐:“陛下龙体欠安,近期不适宜太操劳。李公公,你斟酌斟酌,按本王的意思把消息透露出去,灵活应变,先稳住局面,一切责任由本王担负!”


第229章 濒危
  “这……”李德英心如擂鼓, 犹豫不安。
  “事不宜迟!”赵泽雍压低嗓门告诫:“待会儿很可能得闹一场,你先琢磨琢磨,以免临场紧张出错。”
  “是、是。”李德英艰难咽了口唾沫,白着脸点头:“老奴明白了,一定按您的吩咐去办。”
  “万事有庆王殿下扛着,公公, 镇定些, 你绷得太紧了。”扮作太监的宋慎小声安慰,他从怀里掏出一粒药,催促道:“来,吃一颗六清安神丸。”
  “哎, 多谢。”李德英接过药丸,信任地服下,他和宋慎相识数年, 彼此知根知底。
  容佑棠轻声提醒:“既然陛下要虔敬祈福,香案和炉鼎等物件必不可少, 千万别忙起来遗漏了。”
  “容大人提醒得对!”忙碌不堪的李德英抬手一拍额头,庆王在场他就有了主心骨, 逐渐恢复冷静,快速道:“幸好,乾明宫内就有个小佛堂,供陛下打坐静心所用,叫人摆上香烛贡品即可。”
  赵泽雍拾级而上,大踏步走向父亲寝室, 沉稳叮嘱:“琐碎诸事皆由公公安排,特殊情况,不必拘泥礼法规矩,诸位切记随机应变,共渡难关。”
  “是。”
  “好的。”
  一行人皆忐忑,绕过屏风,挥开层层明黄帐幔,靠近龙床。
  容佑棠只觉浓郁龙涎香扑鼻而来,夹杂微弱炭气、苦涩药味,被温暖地龙一熏,有些憋屈,令人胸闷气窒。
  “摆这许多熏笼做什么?”赵泽雍皱眉问。
  李德英愁眉苦脸地解释:“陛下四肢发冷,盖多少被子都不顶用,无奈只能添几个熏笼,老奴事先征询过王御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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