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413/438页


  瑞王换了轻便常服,拧干热帕子,正在为昏睡的父亲擦拭双手,听见动静回头,忙起身招呼:“三哥、五弟。”
  “辛苦四哥了。”五皇子快步走向龙床,跪在脚踏上,凑近打量昏迷不醒的父亲,小声呼唤:“父皇?”
  枯瘦的承天帝仰躺,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父皇,儿臣泽雍,给您磕头请安。”赵泽雍一如往常,端端正正叩首。
  浅眠的宋慎早已被惊醒,他身穿宽袍大袖,未戴冠,探头与瑞王对视一眼,而后盘腿吐纳。
  兄弟三人默契配合,侍奉病危的父亲擦拭脸、手、脖子,并遵照大夫嘱咐轻轻揉捏其全身,忙碌一通后,行至外间书房议事。
  “无论外界如何猜测议论,都不必理睬,严守宫门,暂时隐瞒父皇病情。”赵泽雍严肃嘱咐。
  “目前只能如此。”五皇子点点头。
  瑞王隐晦问:“如果有人强硬要求面圣呢?”
  “我已明确吩咐禁军曹统领:凡武力硬闯乾明宫者,一概以谋逆罪论处,杀无赦。”赵泽雍眼神冷硬,一字一句道。
  “明白了。”瑞王缓缓颔首。
  午后・庆王府
  “正月二十出征,幸好已经吃了元宵。”容佑棠微笑着,打起精神,双手递过对方惯用的佩刀,轻声问:“早朝时宣布明日出征,估计礼部正在安排壮行的仪仗,结果殿下说走就走,此乃何意?”
  “兵不厌诈。到时瑞王他们会以军情紧急为由对外解释。”赵泽雍接过佩刀,他已脱下繁复华美的太子服饰,轻便铠甲外罩披风,雄姿英发。
  为避免对方担忧,两人均按下离愁别绪。
  四目对视,来不及多说几句话,门外便传来亲卫的催促声:“启禀殿下,队伍已齐整!”
  “稍后启程。”赵泽雍扬声应答,匆匆亲吻对方额头一下,耳语告知:
  “你有个东西,落在花瓶里很多年了。”
  “什么花瓶?”容佑棠颤声问,强忍喉头酸涩,思绪一片空茫。
  赵泽雍却不答,重重搂抱对方瞬息,旋即放开,低声道:“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是你出征,你才更要珍重!无数人盼望太子平安。”容佑棠立即嘱咐。
  “会的。”赵泽雍手握刀柄,笑了笑,倒退几步。
  容佑棠下意识抬脚跟上。
  “站住!”赵泽雍正色阻止:“小容大人,就此别过,不准送。”
  “为什么?”
  “你在后头看着,战马跑不快。”倒退的赵泽雍目不转睛,于书房门槛前转身,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去。
  徒留容佑棠独站,他选择目送,泥雕木塑一般,目送得眼眶发热。
  良久
  容佑棠仰脸,长长吐出一口气,四处观察,最终凝视角落半人高的敞口花瓶,尘封的往事顿时如潮水般涌上,他慢慢走过去,暗忖:
  我想起来了!
  当年,容佑棠的假身份被拆穿,庆王震怒,把对方不慎摔碎的玉佩扔进花瓶,拂袖而去。后来不知何故,谁也没再提起。
  容佑棠蹲下,小心翼翼放倒花瓶,试探着倒了倒:
  只听见“啪嗒”一声,瓶里掉出一个淡蓝荷包袋,非常眼熟。
  容佑棠拾起打开,袋内却不是记忆中碎成两半的玉块,而是完好无损的子冈牌,但背面雕琢的姓氏已从“邱”变成“容”。
  纹饰如旧,仍是竹报平安式样,玉质温润无暇,细腻洁白。
  殿下……
  美玉,上好的羊脂暖玉,瞬间烫伤了人的眼睛。
  容佑棠改蹲为坐,背靠花瓶,双手合十握紧玉佩,手抵住额头,剧烈颤抖,咬紧牙关沉默。
  顷刻后,他珍惜地把玉佩收进怀里,霍然起身――


第235章 驾崩
  “我就说嘛!之前的风言风语都是瞎编乱造的, 有人眼红,故意造谣毁谤。”
  “庆王确实有能耐,并非浪得虚名,他一出手,就让北蛮吃败仗,简直大快人心呐!”
  “人现在是太子啦。”
  “庆王是太子, 太子是庆王, 有甚区别?”
  “那倒也是。皇家就他一个文武双全的皇子,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所以陛下才点他做太子。”
  “不过,听说这回上赶着找死的北蛮有四个部族呢, 咱们太子爷暂且只击败一个,还剩仨。”
  “哎,不急, 早晚的事儿,等着瞧大军凯旋的热闹吧。”
  ……
  二月中旬, 天色和暖。
  京城富庶繁华,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穿梭一圈,稍微留意,便能听清部分老百姓津津有味的闲聊重点:
  成国太子亲自出征,顺利扭转战局,悍然把南下入侵的全克尔族剿杀过半、并将残敌赶进草原深处,捷报传回京城时, 立即引发热切议论。
  “如何?小的没撒谎吧?说真的,您压根用不着操心,我们老百姓不瞎不傻,天子脚下住着,哪位殿下踏实能干、哪位傲慢懒怠,久而久之自然明白。”灰衣人恭谨垂手,干脆爽利地劝解。
  “话虽如此,但人言可畏,老百姓知晓的内情有限,容易以讹传讹,咱们还是按照事先约定,暗中引导大概风向,避免谣传得太离谱,损人名誉。”容佑棠身穿半旧锦袍,下值时特地抽空步行,亲自了解坊间的言谈气氛。
  “您说得有理,小人一定勒令手下每日巡察引导!”灰衣人一边说,一边以身体隔开拥挤人潮,殷切护着雇主走向僻静巷口停着的马车。
  “辛苦你们了,这阵子盯紧点儿,待大军凯旋后,必有重赏。”容佑棠正色承诺。
  “不敢不敢!小的纯属拿钱为东家消灾,只盼别给您把事儿办砸喽。”灰衣人喜滋滋,用力搓手掌。
  “彭老大,别这样客气,你是草上飞亲口举荐的老手,怎么可能办砸。”容佑棠耳语谈笑。
  “哪里哪里,宋爷他是古道热肠,可怜小人拖家带口挨饿受冻,所以帮忙美言了几句。”
  容佑棠莞尔,没再接话。自太子出征后,朝堂局势陡然一变,令其日夜谋划奔走,寝食难安,这两日终于接到西北捷报,拥护太子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前后脚并排,边走边聊,但就在即将拐进偏街时,一顶轿子后突然跑出一个男童,小短腿埋头疾冲,双臂张开,准确抱住容佑棠大腿。
  “不要动,我抓住你啦。”男童约莫四五岁,明显有些紧张害怕。
  “哎!谁家的小孩儿?出门也不看好!”灰衣人高声吆喝。
  什么叫抓住我了?
  容佑棠仓促止步,结结实实愣住了,疑惑四顾几眼,弯腰问:“小孩儿,你为什么要抓我?是迷路了吗?”
  “我爹吩咐的。”
  白嫩清秀的男童奶声奶气答,言行举止和打扮一看便知非富即贵,眼神灵动。他始终没撒手,胖胳膊抱得紧紧的,抬头仰望,十足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
  “敢问令尊是哪位?你认识我啊?”大眼对大眼,容佑棠毫不生气,而且莫名想笑。
  男童见状,胆气陡涨,原地蹦跳几下,脆生生答:“我不认识你,可我爹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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