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424/438页


  “其实我们尚未掌握确切证据,只是被南山刺杀案震惊了,丝毫不敢轻敌,故暂时把可疑之人清出禁军队伍,换上卓恺,以保卫皇宫。”容佑棠悄悄转移对方注意力。
  虽然年少,但毕竟自幼接受严格训导,果敢坚韧,赵泽安哭了一会儿,有意自行调解,渐渐平复,瓮声瓮气说:“卓、卓恺合适。他父亲是上任禁军统领,威望犹存,若非意外,他一早升上去了。官复原职挺好的,让他自个儿尽忠立功、争取封赏。”
  “没错!我举荐时也是这样说服瑞王殿下和五殿下的。”容佑棠莞尔。
  “嗯。”赵泽安握拳,拼命止住抽噎。
  容佑棠从暗格里翻出一块帕子:“擦擦脸。”
  赵泽安接过,粗鲁抹脸。
  “瑞王殿下嘱咐,那五个禁军劳烦您管束,把他们牢牢软禁在太子府,是非曲直,待日后腾出手来,必有公断。”容佑棠眸光沉静。
  “他们五人,两个装傻充愣、一个大献殷勤、其余两个战战兢兢,简直没点儿男人气魄!乱局中能进太子府清静度日,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呢。”赵泽安撂下帕子,端坐昂首,神情坚毅。
  “墙头草随风倒,不值一提。殿下,外面乱,还望您多加小心,想起七殿下和郭将军遭遇的暗杀,真叫人害怕。”
  “唉,我哥究竟什么时候回京?”赵泽安喟然长叹。
  容佑棠顿了顿,轻声道:“快了!咱们负责保卫京城,恭候太子凯旋。”
  街市灯如火,商铺林立,大街小巷交错纵横,吆喝叫卖嬉笑声鼎沸,乘马车经过时,总有新奇可看之处。
  但七皇子今夜无心观赏。
  “哥,你到底怎么了?”
  “??里??嗦,仔细我把你扔下马车!”赵泽文烦躁地告诫。
  赵泽武毫不畏惧:“你扔一个试试?我立刻进宫告诉母妃!”
  “丢人。”赵泽文翻了个白眼,别开脸。
  “你欺负亲弟弟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赵泽武理直气壮,抱着手臂,冥思苦想许久,神神秘秘凑近问:“哎,是不是大哥又去找你了?”
  赵泽文闭目养神,面色不改。
  “千万别理睬!”
  赵泽武亲昵挨着兄长,苦恼说:“他的心思,连我也看出来了,简直执迷不悟!父皇已经册立太子,三哥宽厚大度,由他继承皇位最合适,其余兄弟只要忠君爱国,日子肯定好过,当皇帝多累啊?不仅要日理万机,还不能纵情享乐――”
  “闭嘴吧,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赵泽文烦不胜烦,睁开眼睛,冷漠表态:“无论谁来找,我都懒得理睬。从前皇后在世时,说一不二,强令我协从二皇兄,母妃脸皮薄心也软,时常劝咱们能帮则帮,说既是亲兄弟又是表兄弟,你偷懒,二皇兄就总支使我,累死累活――落什么好处了?什么也没有!”
  “呃,其实……”赵泽武尴尬缩了缩。
  “哼,我也是正经皇子,除非圣旨,否则谁也别想再支使我做任何事!老子受够当跟屁虫了!”赵泽文气势汹汹。语毕,马车恰巧停在六皇子府门口,他便重重摔帘子,一跃而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哥――”赵泽武被嫌恶训斥一路,堪称灰头土脸,他吸吸鼻子,沮丧暗忖:
  行,那你就在待在府里吃喝玩乐吧,只要别跟着大哥造反,一切好商量。
  与此同时,大皇子府书房的烛台已攒了厚厚一圈烛泪。
  五人相对,激烈讨论至深夜,突然陷入静默。
  “喀嚓”一声,韩太傅亲自执剪,一丝不苟,认真剪灯芯。
  “爹,我来吧。”韩如琨起身,远离上首,借剪灯芯的机会,暂时避开咄咄逼人的外甥。
  “郭达!”
  大皇子咬牙切齿,两眼布满血丝,怒而捶桌:“南山布下天罗地网,竟然让他逃了!事先你们拍着胸口说万无一失,可结果呢?杀手非但成事不足,甚至被生擒,险些坏了大计!”
  “殿下放心,咱们的人在郭达刚开始逼供时,就把人灭口了,尸体永远不会泄密。”韩太傅冷静安慰。
  鼻息粗重,大皇子又拍桌怒骂:“容佑棠也不是个东西,又是他出的鬼点子!把我安插在禁军的五个人手赶去庆王府修房子,未免太恃宠妄为了。”
  “无妨,除去那五人,咱们手上还有十余个能用的,足矣。”韩太傅从容不迫。
  “是,没错。”
  大皇子已没有退路,频频点头,冷笑道:“老三也有害怕的时候!他打了败仗,不敢声张,故意扣压军情,若宣扬出去,世人怎么看待呢?”
  “据密报称,西北军出击获胜的同时邻城被偷袭,但阵亡三千人,肯定是不够的。”韩太傅摇摇头。
  “那,三万?三十万?西北城破?蛮族铁骑南侵?不日恐攻破京城?”大皇子头痛欲裂,亢奋异常,思绪如同乱麻,口无遮拦。
  “谣言嘛,以讹传讹,漫无边际很正常。”韩太傅轻描淡写,稳稳端着茶杯,冷静道:“天赐良机,恰逢开春化雪,淳鹤、秋岭、善宿三地爆发伤寒,数万户百姓举家逃难,我已派人前去引导,十余万难民正涌向京城,且看朝廷如何处置。”
  “哈哈哈~”大皇子仰脖,狠绝暴戾,畅快道:“还能如何?无非派兵疏散、派医开药、拨粮赈济呗。”
  “搜南山时,瑞王等人明摆着打压沅水,到难民裹挟谣言冲击京城时,看他们怎么偏袒北营!有失公允,岂能服众?”亲信谋士踌躇满志,兴奋极了,迫不及待提醒:
  “还有,关于容佑棠的身世,捂了数年,不如现在捅破吧?堂堂三品大员,表面斯文,实则大逆不孝:拒认亲生父亲、残害嫡母和手足、以色侍人寡廉鲜耻――而且,他的假身份,居然是庆王一手捏造的!”
  “啧啧啧~”
  “听听?”大皇子撇嘴摇头,嗤道:“德不配位,国必有灾殃,古人所言甚是。庆王结党营私,沉迷龙阳荒淫无度,大肆提拔男宠,胡作非为,骇人听闻。”
  “实乃社稷之大不幸。”韩太傅叹息,肃穆道:“陛下年迈体弱、被奸佞蒙在鼓里,只能由皇长子出面主持天理正道了。”
  大皇子没说话,缓缓弯起嘴角,眼神冰冷,毫无笑意。
  疯了。
  你们都疯了吗?韩如琨如坐针毡,腹内有千言万语却不敢坦言,白着脸,麻木垂眸。
  “琨儿?”韩太傅扭头。
  “……在!”焦虑的韩如琨猛然回神。
  大皇子一早察觉其忐忑畏惧,他沉下脸,欲言又止,看在外祖父面子上,最终什么也没说。
  “殿下告病、我也告病,便于处理诸多急务,但不便外出,沅水就交给你了,这几日务必警醒些,有麻烦随时上报,两府上万人的性命,成败在此一举。”韩太傅谆谆叮嘱。
  众目睽睽之下,万般不赞同的韩如琨张了张嘴,有苦难言,最终木木点头:“是。”
  黎明前夕
  睡得极不踏实的人皱眉,恍惚中,灵魂似乎脱壳,轻飘飘飞到了西北,他悬在半空,睁眼一看:
  下方是辽阔无垠的塞外草原,两军正对阵,忽而战鼓擂响,大成将士发起进攻,杀声震耳欲聋。其中,一匹高头大马嘶鸣扬蹄,马背上赫然是庆王。
  庆王抬头,满脸是血,诧异问:“你怎么来了?京城还好吧?”
  容佑棠忙答:“我――”刚开口,却发现一敌兵手持雪亮弯刀,自背后偷袭,挥刀直劈庆王后颈!
  殿下小心!
  容佑棠目眦欲裂,险些魂飞魄散,他喘吁吁坐起,被可怕的梦境吓得大汗淋漓。
  疲惫与恐慌宛如黑色海潮,将人彻底淹没。
  “放心,梦境往往是相反的。”
  容佑棠安慰自己,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迅速恢复镇定,翻身下床,穿戴整齐,匆匆赶早朝。
  然而,噩梦当真给人带来了厄运。
  天蒙蒙亮时,街上行人稀少,容佑棠乘马车,闭目养神,沉思如何解决淳鹤、秋岭、善宿三地爆发的伤寒,他身为户部侍郎,必须参与盘算粮食药材等物品的赈济数额。
  一路相安无事,他迈进宫门,沿笔直宽阔的甬道走向议政金殿,照旧和同僚们打招呼:
  “宁大人、李大人,二位早。”
  两个中年从四品官员吓一跳,犹犹豫豫转身,眼里涌出忌惮和好奇,客气疏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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